第九十章：只“毒”我

夜晚

「臣，參見皇上」

「顧尚書，免禮，快快請起」，賀修爵向顧言霆使了眼色，顧言霆立即上前扶起自家二叔。

「二叔」，顧明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侄兒，平安無恙的站在面前，心裏很是安慰。

「皇上，一路上辛苦了，可還無恙」

「朕無礙，倒是言霆為了保護朕受了點傷」

「霆兒！」

「二叔，您放心，一點小傷而已，已經沒事了」，顧明睿上下打量了一眼顧言霆的確並沒有異樣，方才放下心。

「顧二叔，您完全不用擔心，我們這裏有最好的大夫，言霆那點小傷，早就好了」

墨承北將唐清泠推到顧明睿面前，唐清泠雖穿着男裝，可他顧明睿曾經也算半個江湖人，一眼便看出她是女扮男裝，很是疑惑，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一名女子出現在這。

「這位是？」

「顧二叔，她姓唐閨名清泠，是我爹收的義女，一直生活在北境」，唐清泠向顧明睿禮貌的點頭、行禮。

「顧二爺」

「唐姑娘」

原來是墨兄的義女，可怎麼他總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自覺的就目不轉晴的一直看着她，唐清泠被這種專註的眼神看的都有些不太適應了，在想是不是自己那裏出了問題，顧言霆也察覺到了自家二叔的異樣。

「二叔、二叔……」

「嗯」，顧明睿的思緒被顧言霆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二叔，您怎麼啦？」

「哦，沒什麼」，顧明睿輕搖了搖頭。

「二叔，您把我們安排在這裏，應該是已經想好讓我們進城的辦法了吧！」

「老夫，確實有個主意，想着和大家商量一番」

「顧尚書有什麼想法，直說便是」

「諾，皇上臣，三弟的米行這幾日正好會有一批大米從外地運到此處……」

「二叔，您是想……」

「嗯」，顧明睿點點頭。

「臣想着，借用大米運進城的契機，讓大家混進送米的隊伍里進城」

「二叔，這主意是不錯，可是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鼎新米行是三叔的產業，在這個時候運米進城，怕是會格外嚴格」

「這也是我所顧慮的地方」

「我們這丞相大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墨承北極為不滿的說了句。

大家都為怎麼能夠順利進城的事，弄的一愁莫展。

「其實最重要的是不是只要賀……，皇上能夠順利進城，一切都好辦好了」，唐清泠突然開口問道。

「那自然了，但是現在問題就是沒有好辦法能夠進去」，墨承北接話道。

心想這丫頭說的不是廢話嗎，現在不就是無論誰進城都不容易嗎，難道皇上一人就進的了嗎。

「泠兒，你想要說什麼？」，顧言霆看到唐清泠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主意了，聰慧的她總可以給自己驚喜。

「泠兒」，沒想到自家那對女子避之唯恐不及的侄子，有一天會如此親密的稱呼一位姑娘家，還真是新奇。

「我想說，那位丞相大人，應該想不到皇上會單獨與一名女子一同進城」

「唐姑娘的意思是？」，顧明睿對唐清泠的話產生了興趣。

「在進來之前我發現這個糧倉附近生長着一種叫鼠尾草的植物，將它的汁液調和地龍干、烏賊骨塗於皮膚之上，能夠短暫的讓皮膚迅速老化，讓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像一個六七旬的老者……」

「這東西好」，墨承北興奮的打斷了唐清泠的話。

「只是這地龍干、烏賊骨是個什麼東西，這附近也有嗎？」。

唐清泠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背着的葯袋，「正好帶着」。

「皇上，這看來連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邊」，墨承北心情大好，賀修爵也高興的點了點頭。

「我就是想利用鼠尾草的這一特性，將皇上扮做老者，掩其真實面貌，然後我和皇上以爺孫的身份堂而皇之的進城」，唐清泠繼續說道。

「這真是個好主意，那我和言霆也扮上，當你叔叔啥的，一起進城」，墨承北十分的贊同，在醫藥方面他還是特別認同唐清泠，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可得要好好利用一番。

「三個老頭帶一個小姑娘嗎？」，顧言霆想着他這是說的什麼蠢話，忍不住懟他。

「那不要讓泠兒也扮成老太婆」

「閉嘴，你能不能有一回腦子比嘴快一點」，他原本就沒打算讓唐清泠一同進城，更別說還讓她用那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的鼠尾草。

「我又怎麼了，這不是在想辦法進城嗎？」

「愚蠢！」

「你……」，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嗆了起來。

「停，你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說」，這兩人一起說話，一起齊涮涮的看向唐清泠，這倆人總有一種特別的默契。

顧明睿不明所以的看向賀修爵，一邊他對眼前的情況感到陌生想找個人解釋一下，一邊又覺得這倆在皇上面前這樣有些大不敬。

想看看賀修爵有沒有不高興，賀修爵無奈的輕輕搖搖頭，用眼神示意顧明睿習慣就好了。

唐清泠卻好像被他們倆弄的有點懵懵的，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鼠尾草，它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毒性」，唐清泠抬起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所謂的一點點是多少。

「我不怕」，「那更不行」

「這不是行不行，怕不怕的問題，這點毒對我們三個沒有用」，眼看着這兩個又要開始，唐清泠忍不住提高了一點嗓音。

「唐姑娘，你的意思是你這個辦法只對皇上有用？」，顧明睿怕是現場除了賀修爵最冷靜的人了。

唐清泠像看到希望一樣，看着顧明睿說道：「這個鼠尾草之所有會讓皮膚產生老化的現象，是因為它體內含一種叫做蝕顏散的毒，但是毒性不大，作用時間也不長，所以對身體並不大礙，而我和承北哥自小隨身佩帶火捻木，又在我爹的調理的下長大，這尋常的毒物根本對我們沒有用」

「那霆兒呢？」

「顧公子是因為之前有受過傷，一直都在用我爹調製的金創葯，那個金創葯與普通的不同，它有一定的抗毒性，會在身體內停留月余，所以現在顧公子體內殘留的藥效完全可以抑制蝕顏散的毒性」。

「對哦，我怎麼忘了，這點毒對我根本沒用」

「所以你腦子什麼時候能比嘴快」

「你！」

「這合著就毒朕一人」，賀修爵訕訕的說著，此刻他的心情略微有點複雜，自己也是從小習武，身體強健，可這樣一比自己這身子骨為免也太弱了，連個姑娘家都比她強。

「賀……，不、不，皇上，您放心，絕對不會對您的身體造成傷害」，唐清泠一下慌了小臉漲的通紅，她好像把事情越弄越糟了，怎麼還解釋不清楚。

唐清泠懊惱的撓撓耳後，眼神不由的看向顧言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遇到麻煩。她就會習慣性的看向顧言霆，感覺只要有他在，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

顧言霆不動聲色的將唐清泠拉到自己身後，讓她不用面對這種面面相覷的尷尬，開口向賀修爵說道：「皇上，可在臣身上試過後，確定無礙再行使用」。

「不都說了對你沒用嗎？」

「試過之後，至少可以證實鼠尾草不會對身體有傷害」

「行了你倆，朕沒有怪唐姑娘的意思，她想了這麼好的主意，朕，謝謝她還不及」

「賀公子，你到底有沒有生我氣！」，唐清泠從顧言霆身後探出小腦袋，眨巴着眼看着賀修爵。

「你們還不許朕幽默一下」

「賀公子，其實你不用難過，有我在，我保證你以後也不會怕這些小毒物」

「那朕就靠你了」

「嗯」，看着極為認真的唐清泠，大家都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就連要維持着長輩形象的顧明睿抿嘴笑了起來。

「我說錯話了嗎？」，唐清泠一臉迷茫的睜着大眼睛看着顧言霆，顧言霆摸了摸唐清泠的腦袋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