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交換的代價
「
死亡，死亡！
在那一雙眸子中，蘭高義似乎看見了無數生命在掙扎，當下亡魂大冒，嚇得拔腿就想跑路。
這般恐怖，不似人類。
便是自己的師尊，不，就是那傳聞之中的天下第一人，東方不敗，怕也是沒有這般能力？
「跑，跑！」
蘭高義心中寒氣驟升，不斷吶喊着，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身體不聽使喚，任憑驅使內息，都無法進行任何動作。
甚至思維都在緩緩減慢。
直到那雙眼睛從他們的身上離開，那如同山傾一般的壓力方才轉移，五人才能移動，立刻聚在一塊，拔劍出鞘，不斷警惕周圍。
他們仍舊找不到敵人。
即使那雙眼睛就在面前注視，也無法追尋，找不到任何敵蹤。
這很矛盾。
他們感知到了這雙眼睛，也看到了，但是卻無法以任何方式找到。
就好似不在一個世界之中……
「剛好遇到江湖仇殺，這倒是湊巧……」
突的，好似被靜止的天地之中傳來一道低語，整個世界剎時動了，因為這道聲音，鮮活了起來。
風聲，呼嘯。
雨聲，綿綿。
連同天際的雷霆轟鳴，一起複蘇。
「娘的，不會遇到鬼了吧？」
蘭高義大罵，終於忍受不住恐懼，手中的佩劍顫抖不已。
他看到，林平之身前出現了一個人，一身青衣白布，整潔至極，周身沒有半點濕跡，便是鞋上，也是一絲一毫的泥點也沒有。
風雨不加身。
唰唰唰！
五人齊齊將劍鋒對向那道人影，似乎其只要有一點異動，就要亂劍砍死。
他們哪裏見過這種詭異場景，若不是怕空手而歸，掌門責罰，早就一走了之了。
「你，叫林平之？」
羅晨垂眸而下，看着半躺在泥坑之中的青年，神色莫名。
「前，前輩？」
林平之的狀態很是糟糕，連續亡命奔波，體力早就消耗殆盡，剛剛小腿也被打穿，不斷流血。
可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並沒有注意到方才的異狀，而是一臉期冀，看着眼前之人。
他注意到，那剛剛一臉凶戾的青城門徒，現在好像見到鬼一樣，哆嗦個不停。
說不定，轉機到來了？
「這位高人，這小子偷盜秘籍，師門派我等前來追拿，還望能夠看在我青城劍派的面子上，讓我們捉拿此人！」
蘭高義瞧出不對，強忍着頭皮發麻，底氣不足的向著羅晨說話，試圖以青城劍派的名聲，鎮住這位來路未知的人。
「前輩，並非如此！」
林平之立刻高聲，從胸口掏出一個包裹，從中取出一本紙質書籍：「這是辟邪劍法，青城劍派余滄海貪圖我家秘籍，很施辣手，殺盡我家數百家僕鏢師，擄走我的父母！」
此種情景，林平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機立斷的取出秘籍，想要換取自身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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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您能夠能夠救出我的父母！」
長時間的逃亡使得林平之知道了很多道理，自然知道如果眼前這人殺了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冒險一賭。
進是死，退是死。
不如壯個膽子，拚死一搏。
「辟邪劍法不是什麼珍貴物件……」
羅晨突然輕嘆，微微搖頭。
林平之臉色一白，蘭高義則是面色一喜，心裏連呼幸運。
「可，青城劍派。」
羅晨終於轉身，看向五人：「不過也就是三兩隻小貓而已，不成氣候……」
「林平之，要做交換嗎？」
羅晨負手而立，看着眼前渾身哆嗦，動也不敢動的五人，眼角似乎有着一抹笑意。
「交換？」
林平之馬上道：「我願意將辟邪劍譜奉上！」
「我說了，辟邪劍法不算什麼。」
羅晨眸光微動，意味深長道：「想好了，這關乎你之後的一生，要謹慎選擇。」
「有什麼區別……」
林平之心中苦澀，看了一眼渾身抖動的青城門徒，知道若不是這人出現，恐怕立刻就要死於非命。
若是不做這所謂的交換，只怕是……
「我同意交換！」
林平之再次高聲，奮力吼道。
而且此時他才注意到，周身數米居然沒有一絲泥濘，也沒有風雨侵襲，很明顯就是傳說中的大高手。
「那就好……」
羅晨眸光一閃，手掌微抬。
心靈波動，無形的力量‘斬斷，了蘭高義五人行動的思維，使得其揮劍偷襲的動作僵在原處。
靜止，不動。
就似一個擁有接近人類體溫的人偶，慘白的眼珠泛起道道血絲，像極了人類……
「內息，靈氣，果不其然，真是個很有趣的地方，我這次的目標，看來有很大機會能夠完成了……」
羅晨輕言漫語，看透了五人的一切，不過一個照面，就已經映照了其所有信息。
武功不強，對於身體的掌握也是薄弱不堪，就是心靈的開發，都是極其蒙昧的水平，和普通人也沒有太大差距。
可就是這五人，卻是能夠做到許多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踏草如飛，甚至內視己身，開拓氣脈。
換到拳鎮山河的世界，就已經丹勁，甚至是罡勁級別才有的能力，硬碰硬，也很難打得過這五人。
「你們與我無仇無怨，不過既然林平之做了交換，那就安靜的死去吧……」
羅晨手指一勾，蘭高義五人立刻就挪動着僵硬的雙臂，將佩劍橫放在脖子上，隨後一抹，道道血花噴射而出，隨後又被雨水沖刷的乾淨。
可即便腦袋都快掉了，眼神都已經翻白，五人仍舊屹立，直到羅晨放下手指，才轟然倒地，砸出了數個泥坑。
林平之愣住了。
他想過害自己疲於奔命的五人會有怎樣的死法，就是再如和慘烈都不為過，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如此的詭異。
配上打雷下雨，風吹草木。
真好似一個陰氣旺盛之際，出來奪人性命的妖魔，吃人不吐骨頭。
可是想到剛剛的交換，林平之似乎也沒有那麼怕了，甚至心中升起了勇氣。
是的，他的父母還沒有救出來。
「前輩，請收我為徒！」
林平之強忍劇痛，拖着被洞穿的小腿，雙膝跪下，雖然隨時都會昏厥，但仍舊咬牙堅持。
不過因為傷勢，還是沒有支撐多久，隨後眼前一黑，就地倒下。
意識渙散前，一道低語方才傳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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