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還有手段
李長生走在上京城的大街上,心裏內心複雜。
純陽幫助趙氏建立大離王朝三百年來,自己應該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殺皇帝吧!
至於問殺皇帝對李長生而言,有什麼不同。
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就跟殺雞殺狗一樣。
就是脖子一抹,然後就沒了。
可能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李長生是一劍捅入了趙恆的心臟,並不是抹的脖子。
不過沒有關係,反正結果都是一樣,趙恆死了。
李長生幽幽嘆息了一聲,隨後目光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老道人。
看到老道人的那一刻,彷彿周圍的人都停頓了幾分。
李長生道:“你是來殺我的?”
在嘈雜的人群中,李長生的話依舊無比清晰的傳入道人的耳朵。
余觀開口道:“你是我師侄,作為師叔,我本不該對你出手。可千錯萬錯,你不應該殺大離的皇帝。”
余觀這句話一出,場面一度非常寂靜。
無數人內心的想法,彷彿是飄蕩了出來。
“什麼,有人殺了皇帝?”
“該死,好不容易過幾年安生日子,皇帝死了。”
“皇帝不是個孩子嘛,為何他死了?”
“那下一個當皇帝的會是誰呢?”
......
李長生不知道為何,聽到了上京城裏百姓心裏的聲音。
只覺得自己腦袋空空的,很雜亂。
他心想,難道是大陣的原因!
突然,一陣霧起。
明明是白日,霧氣卻籠罩了這片區域。
當霧氣散去,霧氣中的上京百姓,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李長生意外的看向余觀,疑惑的問道:“你做的?”
余觀搖頭道:“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做的?”李長生追問了一句。
他以為余觀不會回答,沒有想到余觀給出了答案。
“是天後做的,利用籠罩上京的這座大陣做的。對了,另外告訴你,如果陣法的樞紐如果在天後的手中,也許小皇帝不會死,而擁有陣法樞紐的天後,即便你是純陽弟子,她也能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長生還是不懂,還想問問題,卻被余觀阻止了。
余觀道:“今日你要死了,知道那麼多沒用用處。你只需要知道,天後是個瘋子,這個瘋子瘋起來連我都要忌憚九分。”
李長生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叔,為何把三分說成九分,可他還是沒有再問。
因為李長生一直以來,是一個很聽勸的人。
而余觀之所以是九分,是因為有一分他是天後的師父,自然要有所保留,不能夠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也有可能正是因為余觀是自私的,所以他才成為棄徒。
可只要是人,就會存在私心。
難道只有沒有私心的人,才能夠成為純陽弟子嗎?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很可笑。
至少李長生就有私心,很重的私心!
李長生看着便宜師叔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有關於你的名字!”
余觀開口道:“余觀!”
李長生道:“我知道了,那就請師叔賜教吧!”
這一刻,李長生拔出了驚霄劍。
余觀自然識得驚霄劍,驚霄劍並不是純陽祖師的裴乾,而是三百年,徐子陵掌教的配劍,而徐子陵,是他們的師尊。
余觀第一次見到這把劍是在大街上和李長生第一次相見,可驚霄劍被李長生藏在劍鞘內養劍,故此余觀沒有認出來。
第二次,他認出來了。
於是余觀憤怒了!
余觀既然曾是純陽門人,自然也會使劍,而且他用的是劍宗手段。
沒錯,幾十年劍氣兩宗分裂,余觀有推波助瀾。
但是余觀不是主謀,主謀死了,那是余觀的師兄,王道人殺的。
主謀也是這把名為驚霄劍的主人,沒錯,也是余觀的師父,更是王三的師父。
所以李長生即便手持驚霄劍,熟練的運用純陽劍訣,在余觀看來也是十分稚嫩,甚至讓余觀想呵斥他,純陽劍訣不是這麼用的。
之所以余觀一開始就沒有出全力,是他疑惑李長生是怎麼殺的韓同心。
要知道即便是他,殺韓同心都要費一番手腳。
誰讓韓同心通幽境無敵,轉輪境下第一人。
那麼余觀是轉輪境界?
不,余觀比轉輪還要厲害,他是武道終極的第三境界,可遺憾的是王三是第四境界,也是九州大陸,不對,應該說是四州大陸最強的兩人之一,也是唯一兩個達到第四境的人。
既然是兩個人,一個是王三,還有一個便是平湖書院的院長,即便是王三和余觀都是他的小輩,這人是真實活了近兩千年的怪物。
別說王三是他小輩了,就算呂祖復活,也是他的小輩。
李長生突然感覺這位余觀師叔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且好像他的修為也不怎麼高,最多比自己強上一線。
可李長生不知道,余觀根本沒有出全力,甚至一成力都沒有用到,就已經強於李長生一線了。
若是出全力,只怕李長生片刻便會被斬殺。
畢竟韓同心都打不過的李長生,又怎麼可能是余觀的對手。
不管是修行的年月,還是對武學的認知,都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是余觀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李長生雖然和自己不是一個級別的,那是因為自己比他多修道兩百多年。
兩者的比較,是不對等的。
拿李長生和以往的純陽紅塵行走來講,李長生比他們都強。
可是這群人呢,最後都無了。
余觀發誓,和他無關。
他不殺純陽弟子,也不是說他對純陽還有感情,是他殺純陽弟子,王道人會知道,他的那個師兄會知道。
至於李長生他要殺李長生,沒辦法,謀劃了整整一百二十年,總不能夠讓一個小輩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吧!
余觀有些不耐煩了,對着李長生說道:“你師叔我沒有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你把你最強的手段展現給我看。”
李長生一愣,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而余觀,很討厭這樣的求知慾。
李長生臉色有些微紅,對着前方的余觀說道:“可師叔,這已經是我最強的手段了。”
余觀一愣,又覺得好笑。
對啊,自己為何要怕李長生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自己比他多活了兩百年,差點就被嚇住了。
余觀在苦笑,李長生卻想到了什麼。
他還有手段,應該比現在的自己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