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道人
李長生與清風在上京城內閑逛，這是李長生第一次來上京。
即便來了好多天了，也未曾逛過。
上京城異常的繁華，據清風介紹，上京分為東西兩市，上京東市大多數的酒樓、商鋪，便在此處。
而西市，西市並沒有東市繁華，可像茶館、鐵匠鋪、以及其他店鋪便坐落在西市。
南邊便是民房比較居多，至於北邊，北邊是皇城。
皇城坐北朝南，俯視着整個上京。
清風一路上看見好多好吃的，都遺憾的錯過了。
李長生見狀，開口道：“若是你想要吃，你去買便是。”
清風無奈的回復道：“道長，我也想買，可我沒有錢啊！我在書院打雜，岑夫子一個月只給我五十文錢的酬勞，買學習用具就要花很多，根本存不上錢。再說了，這些東西，看着就夠了。真要吃進嘴裏，也不見得好吃。”
李長生聽后，笑了出來。
他示意道：“想吃什麼，就去拿吧，我來付錢！”
清風打量了李長生一眼，不自信的問道：“道長，你身上有錢嗎？”
不怪清風這般問，怎麼看李長生都像是兩袖清風的樣子。
李長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小看了，便正色起來。
“這麼說吧！雖然我不知道長安的地價是多少，可我的錢在長安買一條街，應該是綽綽有餘！”
清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了一句牛掰！
李長生再次一笑，他覺得清風和平湖書院的那些弟子不一樣。
他有着小孩子的淳樸，有着別的小孩沒有的勤勞，還有一些草莽的氣質。
李長生記得清風說過，他是院長在燕北帶回來的，說明他是燕北的人。
燕北人的血與氣，性格與行為，都是刻在骨子裏的。
清風沒有客氣的去了，拿走一樣吃食，便對着商販指着李長生，說他付錢。
李長生自然跟在清風的後面，他拿走一樣，便去付錢給商販。
待清風拿了十樣八樣，就只花了幾十文錢。
清風提着他的吃食，走到李長生的旁邊，認真的說道：“道長，今天花你的錢了，這錢我會在你的生活起居上，給你補回來的。我清風不是一個吃人手短，卻不做事兒的人。”
李長生說了一句好，算是答應了下來。
他也相信清風，即便他不在意。
只是清風這般模樣，看起來他很在意，那麼李長生自然會鄭重的給予回應。
李長生又和清風走了一陣子，才嘆息了一聲。
“看來今天我們是遇不到帽妖了！”
清風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長生。
李長生見清風臉上的表情，疑惑的問道：“是怎麼了嗎？”
清風回答道：“道長，如果你想要遇到帽妖，我們可以待到晚上。我是比較奇怪，為什麼你會覺得大白天的，帽妖會出來。”
李長生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說道：“你說的在理！”
正在這個時候，清風又被熱鬧吸引了。
只見一群人圍在了一個攤子面前，裏面也傳出交談的聲音。
清風率先一步湊了過去，李長生也跟着走了過去。
只見人群中，一位老道人正在給一個年輕人算命。
老道人對着這位年輕人說道：“今日你若是要打魚，切莫去東郊，而是去西郊的淺灘區，那麼你必將滿載而歸！”
年輕人明顯是打魚的，聽到老道人的話，一時間沒有吱聲。
老道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不若這般，等你去西郊打魚賣錢之後，再來付我的算卦費用。若是沒有滿載而歸，你可以不用來付錢。”
漁民點頭應下，離開了座位，朝着西郊的方向走去。
清風見到這一幕，在旁邊小聲嘀咕道：“這不會是騙子吧？”
李長生看向老道人，在他的身上他沒有感到任何的修為波動。
要麼是返璞歸真，要麼就真是騙子。
正在這個時候，老道長的目光與李長生對視上。
他看向李長生笑道：“小道長，你莫非是來搶我飯碗的？”
李長生走出，回復道：“老道長誤會了，我只是看熱鬧的，並非要是來搶你的飯碗！”
老道人突然哎呀了一聲，開口道：“小道長，我觀你印堂非黑，是有大凶之兆啊！看情況，是要被妖邪纏上。老道知曉最近城內鬧帽妖，說不定這隻妖怪就會找上你。所以你在晚上切勿出門，否則恐有大禍臨頭！”
李長生看向這老道人的表情，如果他沒有信口開河的話，那麼一定是真的。
如果是信口開河，那他此刻的神態極為讓人信服。
當老道人說完這話，四周的人群，包括清風都離李長生遠了一些。
清風給自己的理由，我是個普通人啊，不會打架啊，又無反抗之力，李道長肯定不會怪我的！
李長生確實不會怪清風，他是怪，奇怪的怪！
李長生嚴肅的問道：“道長是認真的？”
老道人點頭回答道；“老道我從不開玩笑，若是不信，你留到晚上，妖邪必定找上門來。當然，老道猜測可能會是帽妖，但不一定準確。畢竟世間妖邪，又不是帽妖一個。”
李長生行禮道：“那便謝過道長了！”
李長生帶着清風打算離開的時候，老道人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兩聲。
“小道長，你是否忘了什麼東西？”
李長生回頭看向老道人，平靜的說道：“道長，若是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明日我必定來付你的算命錢。如果沒有，我會掀翻你的攤子。”
老道人一聽，立馬吹鬍子瞪眼起來。
“你被妖邪找上門，還想着掀翻老道的攤子，你確定能夠活得過今天晚上？”
這話彷彿是話裏有話，李長生也好像聽明白了一樣。
李長生認真的開口道：“心有正氣，便無懼妖邪。”
這話說完，李長生帶着清風離開。
清風看着李長生的背影，露出嚮往的神色。
等自己長大了，也要像李道長這般，展現出自己的人格魅力，讓別人都為自己折服。
那麼應該說一句什麼話，來彰顯自己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好像這句話不怎麼合適！
那這一句，我清風哪怕一手托着深淵，一手拖着帝城，仍無敵於世間？
清風快要哭了，書到用時方恨少，自己怎麼就想不到一句適合自己綻放光芒的詞呢？
果然岑夫子說的對，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岑夫子，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