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湖書院
韓同心聽到李長生的這句話,臉上跟便秘一樣難受。
可他還得擺出微笑,對着李長生開口道:“李道長,天後娘娘一直期盼着能夠和您見上一面。故此咱家日夜兼程,才趕到塑方迎接你。”
李長生跟笑,點頭應下,卻也多問了一句。
“那好,我同你一起入京!只是如今塑方城的城主率兵圍殺我,此刻已經不知道去向,敢問韓公公,這將如何處置?”
韓同心開口道:“李道長不必擔心,塑方的城主宋明武敢率兵圍殺李道長,朝廷一定會給李道長一個交代。而塑方,哦,現在的卧龍城,朝廷會想辦法重新處置的。”
李長生明白,和韓同心一起入京,會變得無比的安全。
既然塑方的事情會給他一個交代,他便等着這個交代便是。
這一路來,他也有些乏了。
總被人追在屁股後面,也不是一個事兒。
至於韓同心,這死太監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京城到此地,即便他是通幽境的大高手,也不可能在半個月前出發就到塑方。
說明他是提前走的,有多提前,也許是從上京寄入純陽的那封信不久。
或者,這封信就是他送的。
......
有着韓同心的陪同,哦,還有徐輕,只是此刻的徐輕已經被封了修為,就跟普通人一樣。
在兩人的陪同下,這一路還算安全。
每過一個地方,有韓同心這個皇宮大總管的存在,自然是暢通無阻。
原本還需要近三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變成了兩個月。
即便是李長生,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走來,也消瘦了幾分。
到達上京以後,李長生本來還想要下馬車看一看這座上京城,奈何韓同心並沒有給李長生機會,而是直接將馬車驅趕到了平湖書院。
韓同心這一路充當著車夫的角色,到了平湖學院的大門口,韓同心立刻下了馬車,對着馬車內的李長生開口道:“李道長,到地方了。”
李長生下了馬車,徐輕想要跟着下馬車,卻被韓同心不陰不陽的瞪了回去。
徐輕知道這個大太監是一個怎樣的角色,故此沒有和他起衝突,便回到了馬車,卻也掀開了窗戶的帘子,看韓同心要搞什麼鬼。
因為徐輕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平湖書院,這是一個在大離王朝可以暢所直言的地方,甚至可以批評皇室宗親。
不過嘛,平湖書院的弟子接受的是儒家的思想,最痛恨的除了昏君貪官以外,便是純陽宮的人了。
個中緣由,便是平湖書院的這群弟子,見不得皇權之上還有一個門派壓制着皇權,在他們看來,皇權應該是至高無上的。
即便純陽宮扶持了趙氏王朝三百年,即便純陽宮從不干預朝政,這也是這群迂腐的儒生,不能夠接受的。
那麼韓同心將李長生帶來此處,是何用意?
李長生下了馬車,自然看到了平湖書院四個大字。
他略帶疑惑,自己莫不是要住在這裏?
當然了,李長生對於平湖書院的情況是一概不知,王道人也沒有告訴過李長生平湖書院的事情。
韓同心看向李長生,略帶微妙的表情說道:“李道長,天後在此之前,已經將李道長這段時日在上京的住處安排好了,便是平湖書院,請李道長跟我來。”
李長生並未拒絕,客隨主便他還是懂的。
上京,趙家的地盤,他們是這裏的主人。
那麼初到上京,肯定要遵循他們的規矩行事!
李長生跟着韓同心走上台階,在台階處便遇見了剛剛從書院內走出的一個夫子模樣的人,跟着他的還有幾名年輕學子。
韓同心帶着李長生走近,靠近這群人以後才停下,也開始為李長生介紹。
“李道長,這位是平湖書院的副院長,岑夫子!”
李長生施禮道:“見過岑夫子!”
岑參複雜的看着李長生,他何嘗不明白天後將李長生安排在平湖書院的用意,可他並沒有辦法拒絕天後。
即便是院長還在書院,也不可能拒絕。
天下終究姓趙,是他趙家的天下。
當然,也有可能是天後的天下,也就是武姿的天下。
沒錯,天後便叫武姿。
岑參打量着李長生,許久才回禮道:“平湖書院有幸迎接李道長!”
李長生眼神清澈的搖頭:“不敢!”
這時,韓同心插話進來。
“岑副院長,李道長便交給平湖書院了。李道長身為純陽宮當代行走,切勿怠慢了他。”
岑參卻沒有理會韓同心,韓同心也沒有意外,更沒有生氣。
平湖書院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個奸賊,怎麼可能對自己有尊重,甚至搭理自己都覺得丟了自己的身份。
還是那句話,只要平湖書院的人不要當著韓同心的面叫他閹狗,韓同心都不會生氣。
至於背後,誰能夠管得住別人背後的那張嘴呢!
何況這個地方還是平湖書院,連天後都要被罵,他韓同心可不敢和天後去比較。
韓同心既然已經將李長生交給平湖書院了,剩下的便不是他能管的了,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回宮復命。
嗯,如果多出一件事兒,就是把徐輕送到大理寺的天牢。
自然不是送刑部,這位可是國師大人的師弟。
而國師,也就是真一道長,這個看起來像是只有三十來歲的修道之人,他的實力有多強,韓同心並不清楚,可他心裏明白,也許自己這個通幽境,在他的手下支撐不過十個回合。
好在皇室,高手眾多,自己只是看起來比較厲害的那一個。
韓同心走後,岑參便開始擺起了臉色。
他對着一個小童說道:“清風,李道長住在平湖書院的飲食起居,便交給你了。”
說完,看也沒有看李長生,便朝着台階上走去。
平湖書院的大門是建在台階上的,這台階大概有三百階,平湖書院相當於修建在上京城內的一座矮山上。
李長生將望向岑參的目光收回,才帶着疑惑看向自己身邊的小童。
“岑夫子是對我有意見嗎?”
清風翻了一個白眼,回復道:“別說岑夫子對你有意見了,我對你也有意見?”
李長生一聽,非常鄭重的問道:“那你不會往我吃的食物里吐口水,在我住的被窩裏放蟲子吧?”
清風一聽,眼神轉動,這好像是個好辦法。
不過嘛,可惜自己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