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孺子可教
孟威作為久經沙場的武將，自然明白沙場上的瞬息萬變的道理，很快，城樓上的火炮已經對準了城樓下的車師大軍。
“呵呵，沈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火炮在對付那陳國大軍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殆盡了，還在這裏佯裝？想嚇退我車師勇士？哈哈哈哈，別做夢了！我綦毋炎才不會怕你們呢！”車師年輕的將領綦毋炎騎在馬上，舉着彎刀，仰頭看着城樓上的沈爍，囂張無比。
“哼，那就拭目以待。”沈爍淡淡道。
“你們羌若就只有兩架破銅爛鐵！還妄圖抵擋我車師？簡直痴人說夢！”綦毋炎嘲諷道:“沈爍，你現在下來，跪在地上求饒，或許，我會考慮繞過你們羌若！”
沈爍嗤笑了聲:“那我還是先滅掉你們車師再說吧！”
聞言，車師將軍綦毋炎惱羞成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給我放箭！”
“放箭！”
“嗖~嗖~嗖~”
頃刻之間，無數支利箭劃破夜空，徑直襲向羌若城樓。
“保護公子！”孟威喊着，抽出腰間寶劍，迎向箭雨。
沈爍則是拉着拓跋靈躲閃在城垛旁，看着那些飛來的箭矢，沈爍暗自感慨，這車師國，果然是個強國。
“孟威，你他娘的永州火炮呢？趕緊拉上來！”沈爍喊道。
“來了來了！”孟威扶正了兜鍪，喊道。
頃刻間，無數炮彈被送入火炮炮筒里，而後，一聲令下。
“轟轟轟轟轟轟轟~~~”無數巨響傳遍四野。
伴隨着這陣陣雷霆般的炸裂聲，車師軍隊中頓時亂成一片，慘叫聲此起彼伏。
“嘭”的一聲巨響，炮彈落下，砸向車師大軍。
“啊——”
一陣凄厲慘叫傳來。
片刻之間，剛剛還凶神惡煞的車師大軍，紛紛倒下，鮮血四濺，染紅了土地。
綦毋炎哪見過火炮的威力？當下驚得瞪圓了雙眸，整個人僵立在馬背之上。
沈爍拍了拍手，望着遠處獃滯的綦毋炎:“這樣，你們車師的王子和王子師父，總該瞑目了吧！”
“你……”綦毋炎咬牙切齒，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呆愣地望着那橫屍遍野的慘狀。
“你……你們……居然……還有……”綦毋炎顫抖着指着沈爍，驚懼道。
沈爍冷笑一聲:“這就怕了？”
“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告訴你，從今日起，你還有整個羌若，都會被世人所唾棄！你們居心叵測，心胸狹窄，就因為一句話，便殺害了我車師的王子，如今，我率軍上門討要說法，卻被你們屠戮！”綦毋炎憤恨地盯着沈爍，怒聲咆哮道。
“呵呵。”沈爍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早就說過，你們的王子不是我殺的，殺他？還髒了我的手！”
“那你的意思是，我車師的王子是被你們羌若其它人殺死的咯？”綦毋炎陰狠地說道。
沈爍聳了聳肩，攤手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他們作惡多端，得罪了別人呢？”
聞言，綦毋炎氣極而笑，指着沈爍的鼻尖，大罵道:“沈爍，你這個奸詐小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我車師王子志慮忠純、性行淑均，從不會輕易得罪人！而且，他除了來你們羌若以外，沒去過其他的地方，你說說，不是你殺得。還能有誰？”
沈爍冷笑一聲:“我奸詐？”
“難道不是？”
“呵呵，我承認我是個奸詐小人，但是，我不像某人，明知是錯誤的事情，還偏執地去做！”沈爍譏諷地瞥了眼一臉懵圈的綦毋炎:“你真是太傻了！”
“你……”綦毋炎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沈爍生吞活剝。
“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我殺你們車師王子，對我有啥好處？”沈爍撇嘴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我沈爍還是懂的，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殺他，我還巴不得他能夠完好無損的回到車師國呢。殺他？對於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還會陷羌若於被動之中！”
綦毋炎眉頭緊皺，仔細想想，似乎確實如沈爍所說，殺了他們車師王子，根本毫無價值。
“綦毋炎，我告訴你，我們羌若雖然弱小，但也不是誰都能來踩上兩腳的！”沈爍繼續說道:“你們車師敢來侵犯我們羌若，這就註定了你們車師要遭到滅亡！”
綦毋炎聽罷，沉默了良久，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王子真不是你殺的。殺他的另有其人？”
沈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那……那你可知道，殺我們王子的人是誰？”綦毋炎急促問道，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很簡單！”沈爍豎起了一根手指:“你想一想，誰希望你車師來攻打我們羌若？換句話說，我們羌若和你車師鷸蚌相爭，誰能夠漁人得利？”
“這……這……”綦毋炎低垂着腦袋，喃喃道。
突兀的，綦毋炎抬起頭來，望着沈爍:“還請明示！”
“你們車師投靠了雲國。”沈爍緩緩開口。
“打住，不是投靠，是結盟！與雲國結盟！”綦毋炎糾正道。
“好好好，就算你們結盟，而是誰，願意看到我羌若和你車師兩敗俱傷呢？雲國自然不會、梁國更不用談了……”沈爍緩緩分析着:“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聞言，綦毋炎瞳孔猛地睜大，驚呼道:“是陳國！”
沈爍勾唇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你還算聰明，除了陳國，還會有誰願意我們之間相爭呢？”
“不肯能吶，陳國與我們車師之間，從未接觸過。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車師王子的行蹤？”綦毋炎皺起了眉頭。
“羌若的首輔蘇爾庫都能被陳國滲透進來，為何陳國就不可以滲透到你們車師呢？”沈爍淡漠地說道。
“什麼！？”綦毋炎大驚失色。
“不可能！”綦毋炎搖着頭:“絕對不可能！”
“信與不信，全在你。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
“你們羌若，欺騙我！你們羌若……”綦毋炎指着沈爍，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