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場造化
小腹內暴躁的熱流見到宣洩口存在,一下子都朝那裏涌去。
剛受了撕裂之痛的顧塵還沒緩過勁來,一股較之厲害數倍,猶如鋼針鑽肉般的痛從小腹下開始傳來。
暴躁的熱流化作一根鋼針向下向後,沿着督脈一路緩慢鑽行,將閉塞的筋脈硬生生撕開!
行至頭頂,熱流在頭部盤旋,把頭撐得似乎大了一圈,讓顧塵好好的體會了一把頭痛欲裂的滋味!
接着經眼耳鼻喉,沿任脈一路下行,直到小腹。
這一圈小周天下來把顧塵疼慘了,背躬得老高,像只蝦米縮作一團,咬着牙強忍着,渾身瑟瑟發抖。
接下來這股熱流沿四肢行大周天,通奇經過八脈,錘四肢鍛百骸,煉骨骼肌肉最後是血液通通行了個遍。
隨着打通的經脈越多,熱流經過身體部位越多,顧塵不光承受撕筋裂骨般的痛,還要承受由熱帶來的痛,猶如烈火焚身!
漸漸的,被汗浸透的顧塵在發出一聲震天的慘叫聲后再度昏死過去。
良久,圓珠停下了轉動,稍稍往下落了點,離顧塵近了些,似乎要看得仔細些。
突然,珠子上下不停跳動,好像遇到特別高興的事,在歡呼雀躍,接着圍着顧塵繞了幾圈后化作一束白光從顧塵的胸口沒入。
隨着珠子沒入顧塵體內,一場天大的造化成功降臨在顧塵的身上。
當然昏迷中的顧塵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的,對他來說經歷的除了痛還是痛,是那種漫長且死去活來的痛!
。。。。。。
坑壁下,蜷縮着的顧塵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右手手指也彎曲了一下。
沒多久,顧塵悠悠醒來。
翻身站起,顧塵抬頭轉了下脖子,用力的晃了晃頭。
不疼了!
沒有疼痛的感覺真舒服!
這是顧塵醒來第一個感覺。
接着,顧塵低頭查看自己身體,這裏摸摸,那裏捏捏,抬抬胳膊,踢踢腿,感覺着身體的變化。
咦!力氣好像大了很多,精神頭比以前足了,神清氣爽,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一股惡臭味傳來,顧塵伸手捏了一下鼻子,掀起衣服,擼起袖子,這才發現身上多了一層黏黏的臭臭的污垢。
這股味道雖然難聞,顧塵也太沒在意,十多天的風餐露宿,顧塵身上早就有一股難聞的汗臭味。
感受着身體變化,顧塵一臉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
顧塵手撫額頭回想發生的事:「我下到坑裏,找到人蔘和珠子。」
想到人蔘和珠子,顧塵四下尋找,彎腰撿起地上的人蔘。
「奇怪,原本紫紅的顏色怎麼變成了淺紅。」
望着手裏的人蔘,顧塵一臉疑惑。
顧塵彎腰繼續尋找。
「奇了怪了,珠子呢?去哪了?」
可不管顧塵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實在沒有,顧塵也就放棄了尋找。
顧塵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身體的變化會不會和珠子有關,要不然怎麼會找不到呢。
「珠子沒了就沒了,好在人蔘還在。」顧塵只有這樣安慰自己。
接着顧塵想到了大黑和大蛇,大黑帶着那大蛇跳下懸崖,後來自己被蛇尾巴打昏,然後被疼醒,渾身發熱,渾身疼,後來又昏迷。
想到大黑,顧塵忘不了大黑最後一刻望着自己的眼神。
「大黑死了。」顧塵走到崖邊趴在那裏,失魂落魄地望着深不見底的懸崖,嘴裏喃喃,無聲的淚水在滿是污垢的臉上衝出兩道淚痕。
顧塵像是想到什麼,起身跑到昏倒的地方,在撞壞的葯簍里找出那隻野兔,又跑回懸崖邊上坐下。
「大黑,這是你抓到的兔子,餓的時候記得吃。嗚嗚嗚。。。」顧塵邊哭邊把手裏的野兔從大黑掉下去的地方扔了下去。
「大黑,這是我們採到的人蔘,你都沒看過長啥樣,喏,你看。」顧塵舉起人蔘沖懸崖晃晃。
望着手裏人蔘,這十幾天的種種經歷在腦中一一展現,戰野豬斗毒蛇,白天一起採藥,晚上相依在山洞裏露宿。
再往前,顧塵想起三年前,爹剛把大黑帶回家的情景,那時的大黑好小,頭卻很大,獃獃的,萌萌的。
從那天開始,顧塵便和大黑形影不離,大黑也給家裏帶來無盡的快樂。
良久。
「大黑!我走了,我會想你的!」顧塵緩緩站起,難過的沖懸崖說了句,便一步三回頭走向坑壁。
從崖壁上扯一些細些的藤條,將破損葯簍重新綁好背上,人蔘揣入懷中,伸手抓住藤條向上攀去。
攀上山頂,抬頭望了眼頭頂的太陽。
「剛到山頂的時候記得太陽偏西,看來在坑裏至少近一天了。」顧塵自言自語。
「咕嚕嚕!」
剛說完,肚子便傳來喊餓的叫喚聲。
是啊!至少一天沒吃東西了。
往南沒走多遠,就找到一塊稍平石頭,放下藥簍取出野果在衣服上擦兩下,再用袖子在嘴巴上抹了一下就大口吃了起來。
剛吃兩口,顧塵愣住了。
他看到前方遠處的雲海之上,突然出現兩個光點。
顧塵以為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用力看。
是兩個光點,而且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一個金色,一個藍色。
「是,是人!會飛的人!是兩個仙人!」當看清楚后,顧塵失聲驚呼,興奮的跳起來,聽故事裏說仙人會飛,現在自己居然親眼看到了。
顧塵看的沒錯,是兩個人,一個英俊青年與一個美貌妙齡少女,腳下各自有把劍,正踏劍飛行。
顧塵忙躲到石頭后,探出腦袋偷眼瞧。
只見兩人踏着劍,越飛越近,轉眼間從顧塵頭頂飛過。
「啊!」顧塵睜大眼睛,手捂着嘴巴不禁也發出聲。
「咦,有個小孩。」少女輕咦一聲。
少女眼尖,飛過山峰時見到一男孩躲在石頭後面,腳輕輕一點腳下藍色飛劍,飛劍一個盤旋,飄落在顧塵身前,藍光一閃,腳下的劍忽一下就的不見了。
「師姐!」青年男子見少女折返,連忙御劍跟了過去,一臉的討好之色。
「一個凡人小孩而已,管他幹嘛,身上又臟又臭的。」
收了飛劍站在少女身邊,青年望了一眼渾身髒兮兮的顧塵,手在鼻子前揮了揮,轉頭疑惑對少女問道,聲音有點尖,感覺陰陰的。
「好奇。」少女冷冷回了句。
「有什麼好奇的。」青年嘴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