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兩難選擇

「怎麼了？」

徐衡冉注意到他的遲鈍，不自覺地歪了歪頭，比平日裏更多了幾分嬌憨意味。

「都過了這麼久了，本王的分紅呢？」

衛赤炎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悸動，故作不經意地開口。

「我都說了，我人在這裏，」徐衡冉不服氣地看了他一眼，「難道還能賴了你那點銀子不成？」

「誰知道呢？」

「你這人真的是！」

徐衡冉哪裏不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但還是有些不爽。

她將面前的糕點收拾了一下，全都裝回了食盒裏面，一塊都不給這傢伙留。

書房內，只餘下了糕點的甜香。

在宮外沉寂了幾日，眼看着外頭的流言越發甚囂塵上，周承祖還是不顧太后的囑託，遞了摺子決定入宮去一趟。

雖說在宮中，但皇帝依舊有不同的渠道從外頭探聽消息，自然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有多少。

當年軍糧被劫一案發生的時候，他尚未進入朝堂之中，對這事並非一無所知。

上一任國公爺，可是他的親外祖父。

他很清楚周家做了什麼，但哪怕那時候的寧府是無辜被冤，也只能怪他們自己識人不清，更把握不住朝堂之上的風向。

怪得了誰呢？

「陛下，不能再讓大理寺查下去了啊！」

周承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焦急之意，當年真相要是真的被翻出來，對於他們國公府來說可以說是一大重創！

「衛赤炎這一次擺明了就是衝著陛下您來的，若是讓外人知道，您連自己的外祖家都護不住，往後世人會如何看待您？」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暗藏了幾分威脅之意。

畢竟，他們周家現如今可以說是皇帝背後最為忠實的支持者。

有太后和上一任國公爺的福蔭，周家尚且可以和攝政王一黨在明面上平分秋色。

倘若讓衛赤炎藉著這一次將他們打壓下去，那後果……

皇帝黑着一張臉開口：「舅舅所言，朕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看清楚了這背後的算計，又能如何呢？

衛赤炎這根本就是擺在明面上的陽謀。

他就是要逼他在先帝和國公府中間做個選擇！

若是包庇國公府，這次的事情鬧的世人皆知，那往後皇家尊嚴何在？

可他若是不幫國公府，國公府一旦失勢，往後他在朝堂之上可就更加舉步維艱了。

這般兩難的境地，不就是衛赤炎希望看見的么？

「陛下，這衛赤炎真是欺人太甚了些！」

周承祖當然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這也不妨礙他趁機在他面前給衛赤炎上眼藥。

這些年，他可沒少在皇帝面前說這種話。

若是讓衛赤炎知道，估計只會嗤笑一聲，覺得他們真的是想多了。

他對那個位置，一直都只有嫌棄。

「朕又能如何？」皇帝皺了皺眉，已經到了一聽見這個名字就不爽的地步，「明明之前準備了那麼多，誰知道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要是換做幾年前，他還可以背水一戰，鋌而走險命人去刺殺衛赤炎。

現在，單憑衛赤炎身邊那群將他護得密不透風的暗衛，他派去的人連衛赤炎的衣角都摸不到。

「陛下，太後娘娘那邊，也沒有任何動向么？」

周承祖有些鬱悶，他是真的沒想到，原本被他們忽視的，在冷宮裏面艱難求生的衛赤炎，有朝一日竟然會成長到他們都需要仰視的地步。

他已經不止一次後悔過，當年就應該趁着衛赤炎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就直接將他給弄死。

這樣，他們現如今也不必面臨如此情景了。

可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也是無用功。

皇帝冷着一張臉開口：「母后已經好幾日都沒見過朕了，朕去給母后請安，母后也不願意見朕。」

原本太后還會願意見顧思嵐，甚至對她的印象不錯。

可是這一趟從行宮回來以後，顧思嵐一直都找借口躲着他，更鮮少去太后那裏請安。

他有意修復自己和顧思嵐的關係，可每每在與她人相處時，都會忍不住想到另一個人。

「怎麼會？」

他上次去見太后的時候，可完全沒有瞧出來太后對陛下有任何不滿之處啊。

難不成，是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朕也不知道母后是怎麼想的，」他有些煩躁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朕難不成還做錯事了嗎？」

他總覺得，母后一直都在瞞着他什麼。

為何每一次他要對衛赤炎下死手的時候，母后總要攔着他？

他難道不是她的親兒子么？

她為何總要偏向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