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讀心術的新用處

「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王府中有你這個人。」

「你！」

對於一個一心痴戀的少女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心愛之人的漠視更傷心的了。

平心而論，柳惜茵是那種很俏麗的長相，如今雙眸含淚，更讓人我見猶憐。

她的長相還是王府姬妾中墊底的，這麼多美人環繞在側，衛赤炎竟然還能保持不動心，當真是個狠人。

折返回來的衛赤炎，剛好就在門口聽見徐衡冉在「誇」他。

下一秒，徐衡冉的心聲就轉變了畫風。

「不過這柳惜茵也是真心喜歡衛赤炎，為了睡到他甚至都不惜下藥。嘖嘖，要是真讓她成了事，也不知道衛赤炎會不會破例。」

下藥？

成事？

衛赤炎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當下甩開跟在後頭的下人，大步走了進去。

「王爺！」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柳惜茵是驚喜，而徐衡冉則是驚訝加上慌張。

完了完了，他該不會真的找她麻煩了吧？

她緊張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然而一旁的柳惜茵，已經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迎上前去。

「妾身前幾日新學了一支琴曲，想請王爺品鑒……」

衛赤炎對她的殷勤視若無睹，甚至都沒有搭理的想法。

看吧看吧，她就說他對女的沒興趣。

他腳下險些一個趔趄，正欲對徐衡冉怒目而視，她卻朝他露出一個無辜至極的笑容來。

倘若換個不知道她想法的人過來，只怕要被她給騙過去。

「王爺……」

柳惜茵緊咬下唇，楚楚可憐地看向衛赤炎，活像是眼前男人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本王曾經說過，」衛赤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女眷若無事，不必到主院來。」

柳惜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她顯然是回想起了往日衛赤炎的殘暴，旖旎心思瞬間消散。

她慌不擇路地跪下，「王爺恕罪，妾身，妾身只是太過思念王爺，又聽聞府中新來了一位妹妹，所以才想過來看看。」

如此矯揉造作的神態和嬌滴滴的聲音，忽而勾起了衛赤炎某些陰暗的回憶，濃重深沉的暗色在他眼底翻湧，很快便要控制不住傾瀉而出。

耳旁調侃的女聲又重新將他拉回了人間。

「這小模樣的確挺可憐的，可惜了，就是沒長腦子，眼睛也瞎了，偏偏看上這麼個男人。」

徐衡冉注意到衛赤炎的視線，又沖他笑了笑。

比起她心中天馬行空又千奇百怪的心思，她的笑容倒是一如既往的無害。

往日碰見這樣脆弱美好的事物，他只想衝過去將其撕碎，今日卻一點暴戾的想法都沒有。

真是奇怪。

「王爺，柳姑娘今日的確是來找我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人，竟然會被如此惡言相向。」

她臉上儘是傲慢之色，將恃寵而驕給演繹了個十成十。

柳惜茵瞪大雙眼，剛要開口反駁，又被徐衡冉給搶了先。

「如今既然柳姑娘都主動承認錯誤了，王爺不妨小懲大誡，隨意罰一罰就好了。」

比起柳惜茵的柔弱，她現在這樣應該夠惡毒了吧？

衛赤炎既然能將白依柔那樣的白蓮花留在府上，那就說明，他喜歡的類型，肯定不是她這樣驕縱無禮的樣子。

「你說得對。」

衛赤炎竟然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那就罰禁足半年吧。」

這狗男人沒毛病吧？

徐衡冉驚疑不定地看向衛赤炎，現在擺明了無理取鬧的是她，他居然問都不問就開口懲罰柳惜茵？

還是說，他已經知道柳尚書貪墨賑災銀兩的事情？

不對不對，這事可是很久之後才被皇帝給翻出來。那時候衛赤炎早就死了，皇帝手握大權后才費盡千辛萬苦將證據給翻出來，這才整治了戶部，還社稷清明。

現在柳尚書才剛剛做完掃尾工作，按理來說，知情人應當已經都被處理完了才對。

至於唯一的漏網之魚，如今還藏在某個小漁村吧？

她試探着開口：「王爺，這懲罰有點太嚴重了吧？」

「有么？」衛赤炎反問道，「本王只是想讓外頭的人都知道，本王的人，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果然如此！

她就知道，衛赤炎肯定是想要將善妒的名聲安在她的身上，好藉此敗壞她的名聲！

她絲毫沒有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勁，反而更加篤定了衛赤炎的陰險狡詐。

衛赤炎嘴角抽了抽，看向一旁的侍衛，「將人帶下去，莫要擾了這邊的清凈。」

「是。」

柳惜茵直接被侍衛捂着嘴帶離，主位上的二人又陷入了相顧無言的狀態。

「王爺還有事？」她小心試探道，「柳家怎麼說也是望族，柳尚書如今更是身居高位，王爺這般處置，似乎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