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突然回來的賈忠
丑時三刻,沈夫人房內的燈還亮着,一名家丁在沈夫人房門上輕敲了兩下說:「夫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知道了,下去吧。」隨後房內的燈滅了。
......
現在已是初秋,沒有了夏季的悶熱和聒噪的蟬鳴,
經過幾日的休養,沈霽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沈霽今日睡到晌午才起來,微雨正在幫沈霽穿衣服,突然外邊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二爺,我回來了。」
「是賈忠,微雨快去給他開門。」微雨放下衣服,快速走到院門那兒將大門開了,小白自然認識賈忠,不停地圍着賈忠轉着,賈忠俯下身輕輕摸了它下,隨即跑進屋向沈霽請安。
「不是說書院被封了嗎?你怎麼回來了?」沈霽一邊問着,一邊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這肩膀上的痛讓他一直皺着眉頭。
賈忠看見沈霽這幅樣子,還以為他在泰山受了傷呢,連忙想上去幫他穿衣服,卻被進來的微雨給搶了先。
「昨天剛解封,我就趕緊回來了。」賈忠回答。
「二爺,你這是在泰山受傷了嗎?」賈忠繼續問道。
「無妨,一點小傷,如今咱家二爺現在可是高手,打架受這點傷不礙事。」微雨嘴上譏諷着沈霽,手上卻是輕輕的給他整理,生怕弄痛了他。
「瞧你這嘴,比秦壽那刀都快,就不能別擠兌我了嗎?我都受傷了。」沈霽故意癟嘴說道。
「是是是,都聽二爺的。賈忠你照看着二爺,我去廚房看看湯燉好了沒有。」微雨說完便出去了。
賈忠連忙扶着沈霽來到院子裏坐下。
「我還想着派人去書院打聽呢,你回來了就好,快跟我說說書院現在什麼情況,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沈霽一邊問着,一邊抱起地上的小白。
「還能有什麼情況,書院一切照舊。不過我聽有小道消息說,是院長親自去了京城,才把這事擺平了。」
「那些死掉的學子呢?他們犯的可是誅九族的罪,知道是怎麼處置的嗎?」
「聽說他們是受人控制的,他們的家裏為了脫罪,付出的代價可高了,每戶人家都向朝廷交了幾萬兩白銀贖罪,這才沒有禍及全族。」
「幾萬兩銀子是小事,他們可都不是普通人家,不是王侯將相,就是名門世家,花幾萬兩銀子就能保住他們的位置,很值了。」
「二爺,這麼說,這次事件就這麼結束了?」
「明面上的事情結束了,但是我想朝廷一定會繼續調查的,畢竟到現在為止也沒抓到一個真正有用的人,這背後的水太深了,究竟有多少勢力參與了這次刺殺,只怕朝廷到現在為止也沒弄清楚。」沈霽一邊說著,一邊露出深邃的目光。
泰山之上他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縱使自己如何的聰明,也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特別是那三個女人,手段之詭異,沈霽相信就算自己說出去都沒人會信,最奇怪的是天壇之上的那個黑霧男人。
這個男人不光和那三個神秘女人一樣會妖法,還有就是他似乎早就認識皇帝,他和皇帝的那一句對話,沈霽可是聽得十分清楚,黑霧男人和皇帝肯定是老相識,這次是來尋仇的,沈霽猜不透他們的關係。
因為父親臨走前告誡過他,天壇上的所有事情都要保密,尤其是皇帝說的話永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所以沈霽回來之後,對於那個黑霧男人的事隻字未提,他知道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就多一份危險。只是沈霽還不知道當日天壇之上聽到這句話的人除了沈家父子以及顏院長外,其他人全都死了。
沈霽清楚,如果他當時沒有擺脫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控制,最終和其他人一起去刺殺皇帝,那麼自己肯定也死了,而沈家只怕也不存在了,畢竟是他父親安排的這次大典,最終整個沈家極有可能成了背鍋的替死鬼。
沈霽不敢去想像那種事情,所以他長嘆了一口氣,心想在這世道活着可真不容易,皇權之下,所有人都是苟活着而已,難怪自己的父親做什麼事都是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陷入萬劫不復。前些日子父親在家書中又再三叮囑他要謹言慎行。雖然眼下朝廷沒有對沈家採取什麼措施,自己也平安歸來,但是這不代表沈家就安全了,如果真沒事了,大哥就不會被派去西北捉拿那些反叛勢力,要知道想要掃平那些整日東躲西藏的叛軍可不容易,那個捉刀人秦壽也不會死盯着自己了,除了這些,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沈家呢,也難怪母親每天都忙的不行。
一想到這,沈霽又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大哥沈彬了,兄弟二人相聚沒幾天,沈彬就被召回了,不知道大哥平叛是否順利。
「二爺,書院解封了,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看着沈霽突然發獃了,賈忠在一旁問道。
「暫時不去了,此次泰山祭祀,其他人都死了,我一個人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其他二十九個不光人死了,家裏還跟着受罪,就我們沈家到現在為止也是安然無事,你說其他人會怎麼想?我可不想被那些人的口水給淹死。」
「二爺說得是,我們暫時就不去了。那您跟我說說唄,您是怎麼死裏逃生的,這裏面有什麼門道嗎?」賈忠一臉好奇地問道。
「你覺得呢?」沈霽沒有直接回答,他從賈忠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這讓他不由得多了一份防備之心。賈忠雖然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算是心腹,但是沈霽還是忍住了,他想起了父親和他說的那句話,不管是誰,就算是母親問自己,也什麼都不能說。
而且自打沈霽回來,不管是母親還是妹妹,又或者是微雨,他們都沒有向沈霽問起這個問題,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還是少問為妙,於是都默認了他是大難不死,僥倖逃脫的。大家都覺得只要他活着回來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賈忠卻成了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自己人,這讓沈霽感覺有些不對,因此他迴避了賈忠的問題。
看見沈霽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賈忠有些尷尬地自言自語道:
「想必是二爺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大?」
就在這時,微雨端着一大碗香噴噴的雞湯走了進來。
「沒什麼,來,正好賈忠回來了,再去整點小菜來,我們三個坐下來一起吃,就當是給賈忠接風洗塵。」沈霽突然朝着微雨說道。
「二爺,這不行,我怎麼能和您坐在一起吃呢?」賈忠連忙直搖手地說道,自己雖然是沈霽的跟班,雖然他知道二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下人看待,但是這上下有別的規矩怎麼能亂,出身寒門的賈忠一向有自知之明。
「在這個院子裏我說了算,麻利點。」沈霽一邊伸手示意賈忠坐下,一邊突然皺起了眉頭,微雨知道他肩膀上又疼了,連忙朝着賈忠說道:「二爺讓你坐就坐,你看你把他都氣疼了。」
賈忠見狀,只能去拿了個小凳子過來陪着沈霽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