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飛狗
江虞咬着手中的肉邊吃邊想。羿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整隻雪兔取了下來,然後長大嘴巴大口一咬。
唔……羿上蹦下跳,在這裏手舞足蹈。他血口大張,直接咬到了兔子裏面的姜。
江虞扶首,閉着眼睛給他指了那塊大石頭,示意他去喝水。羿聽話的來到那邊,推開石頭,一頭紮下去就灌了幾口。
江虞安安靜靜地捧着自己的肉啃咬起來。味道還不錯,就是差點鹹味,太辣了。
過了好一會兒,羿笑嘻嘻地回來。
「虞,你看這是什麼!我剛才在石頭旁撿到的,我嘗了一個,能吃。還挺好吃的。」羿將自己懷中的木耳如珍寶般拿出來,獻給江虞。剛剛洗木耳的時候已經用水泡的半軟,剛放在太陽底下一會兒,根本沒有晒乾,頂多是蒸發了木耳表面殘留的水漬。
江虞頭疼地看着他手中的那捧木耳。這個她該怎麼說?江虞難受地揉着太陽穴,一時間竟是無言。羿兩眼發亮地看着她,像是一隻等待誇獎的大狗。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虞才慢慢開口說道。
「好吃便吃吧。吃沒了我再采。」
聽完這話,羿的眼睛閃了閃,灰藍色的眼睛像極了一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他一手拿着木耳,一手抓着兔肉,左一口右一口,整個人吃得都不亦樂乎。
一隻肥兔子被兩人吃得乾乾淨淨,羿身後冒出來一雙翅膀。
他對着江虞淺淺一笑,然後搖曳着飛出天際。
江虞沿着昨天的路走了一遍,采了幾個野果還有一捧木耳。
這一次她沒忍住,采了兩個灰棕色傘的蘑菇。
收穫頗豐,江虞照着原路返回,就在她靠近洞穴的時候……
一聲高亢的犬吠聲出現,江虞警惕地爬上了一顆樹,這棵樹雖然還算矮小,她上去的過程卻頗為艱辛,她扒着樹枝,從樹葉中冒出頭來,向遠望去。
只見下面竄着幾隻大狗,背上跟飛虎一樣也帶了一雙翅膀。他們這幫狗在飛虎部落里放肆地狂歡,有幾隻大狗嘴中叼着東西,看顏色,應該是沒有來得及跑走的小老虎。地上不時有陰影略過,抬頭看去,幾隻大狗在天空中不斷盤旋,應該是防止飛虎跑走。
江虞嚇得手抖涼了,狗的鼻子十分靈,自己要是亂跑,一定會被抓住的。江虞窩在了這棵樹上,樹上的葉子已有掉的趨勢,但還能遮住她嬌小的身姿。
江虞餓了就啃野果,此刻也顧不得嫌棄什麼,她委委屈屈地縮在樹上,等待大狗們的撤退。幾圈巡視下來,天上的飛狗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它們穩穩的降落,加入這次覓食行動。
就這樣等到了天黑。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虎嘯。應該是外出覓食的飛虎雄心回巢,發現自己部落吧被大狗一鍋端后發出的憤怒。
聽到聲音的江虞低頭望去,廣場上的大狗慌張的撤退,有點剛飛起就迎面撞上飛虎雄性,飛虎的獸形和體力都是飛狗所不能比的。幾乎就是兩三爪子一個飛狗。
天上不斷有飛狗展翅高飛,也不斷有飛狗合翼墜落,地上的飛狗四處亂竄,聞風趕來的飛虎雄性對他們毫不手軟。一場屠殺在夜幕的掩映下尤為殘酷。
託了江虞的福,飛虎部落里的大部分人都能生火,他們做了一批簡易的火把,人手一個,對着他們的部落進行搜索。
地面上儘是虎嘯,總會驚起一隊飛禽遠走高飛。江虞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周圍,這才從樹上下來。
江虞沿着白天的路回到了洞穴。她舉着火把走進洞穴。
腳剛邁入,便猛覺不對。面前一陣風劃過,江虞忙後退一步,手中的東西散落在地,此刻也顧不得了。
江虞轉身就向廣場跑去,身後就是那隻偷襲不成窮追不捨的飛狗。
江虞越跑越慢,飛狗越跑越興奮,他衝到江虞身後,拍了一爪子江虞後背,江虞吃痛,直接趴倒在地。
撲倒獵物的飛狗興奮不已,他眼中都閃着興奮的神色,向前一趴,整個身子就壓住了江虞。
飛狗張開大嘴,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江虞差點就要被熏暈。尖銳的牙齒逼近,江虞甚至能看到牙齒間肉渣,她絕望的閉上了眼。
終究是是死於非命啊……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被壓制的身上就是一輕。江虞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悄咪咪的看去。
只見壓在自己身上的飛狗已經被踹了下去。江虞忙爬起身來,來人正是羿。羿還是一身獸形,灰藍色的眼睛中帶着兇狠的殺意。他疾竄一步,摁住了飛狗。一爪子拍下去,飛狗的腦袋就裂開了花,腦漿迸裂,場面血腥。
檢查完周圍確保安全后,羿這才化作了人形,他身上還帶着飛狗的血,半身月光半身血,他一步步地走向江虞。
「沒事了,別害怕。乖。」最後一聲溫柔的似乎能掐出水一般,羿伸手揉了揉江虞的頭髮。他來來回回地打量江虞,確定她沒有其他傷后鬆了一口氣。
江虞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半掉不掉的淚奔涌而出。羿更是手足無措。
「沒事了,我帶你回家。」羿小心翼翼地牽過江虞的手,帶着她向洞穴走去。兩人又在洞穴里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藏匿的飛狗后回到了廣場。
廣場上甚是喧鬧。部分外出採摘的雌性剛剛回來,坐在了廣場上。還有悲痛的人在嗷嚎,地上隨處可見飛狗的屍體,還有飛虎的殘骸。宛若人間地獄。
羿將江虞放在一旁,他試探地開口:「虞,你坐在這裏等一下好不好?我要去善後這些東西的。」
江虞乖巧地點點頭。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羿先是將剛才腦子開花的飛狗給拖了回來,然後將廣場上運來的飛狗扔到了一處,又抱來了一些樹枝,在這裏點燃了一個巨大的火堆。
火勢燃燃,燒得天空都是紅色的。江虞這才放鬆下來,繃緊了一天的神經一送,江虞就躺在了火堆旁,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