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相信直覺
說起來，有兩個人曾把布之從天眷資料卡中的天道一欄擠下去過。
除了極夜，還有曦光。
曦光是光明神，而顧鬼說他是黑暗神。
可能有當時布之受傷嚴重的因素在裏面，但應該也有「神」的原因吧？
玄夢真的有神嗎？
風泠又想到了當初她問出的疑問，而星河和布之都說的是「誰知道呢？」
所以神到底是不是天道呢？
風泠發現顧鬼在和自己說話時偶爾會抽空看布之兩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品種。
這種眼神讓人不喜，風泠不着痕迹把自家天道擋在了身後，不過顧鬼還是發現了，他笑笑，平平無奇的臉顯得有些憨厚，「不用緊張，我曾告訴其他所有的天眷者，「天道不仁，不要相信他們的道。」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卻是，「相信你的直覺」。」
相信直覺？她餘光望向身後之人，掃過那雙專註的淺紫眸子。
她的直覺就是相信自家天道。
顧鬼神色自若，一副「天機只能說到此」的神情，瞅見零一的氣息變強，猜到這傢伙的主意識要回歸了，瞬間正色閃人，「再會。」
風泠回眸便瞧見顧鬼風風火火一點沒有高人范兒地走掉了，活像走晚一點就要被抓起來嚴刑拷打。
耳邊有衣料的風聲，原來是身邊人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粉色的發圈。
風泠莫名臉一紅，她本來打算等會離開天眷交易中心時悄悄給他摘了來着，結果人提前發現了。
發現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了眼他手腕上的粉色發圈，又看了眼她手腕上的，對上那柔和帶點疑惑的目光，風泠手握拳虛掩在嘴邊咳了咳，「咳，嗯……宣誓***的。」
「宣誓***？」
「對，就是告訴其他人，你名花有主了！到時候有人來搭訕你，你就露一下，意思就非常明顯，她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風泠腳趾抓地，一股腦兒說了。
不過為什麼說成名花有主，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呢？
布之的目光掃過那些或多或少會佩戴同樣東西或穿相似衣服的天道和天眷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沒人敢來搭訕他，但他任由那粉色發圈留在了他的手腕。
「我很樂意。」
「被你宣誓***。」
在天眷交易中心找了處安靜沒人的地方，風泠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鮮嫩誘人的蘑菇人菌菇」
「作用：食用后增強一定的體質」.
「簡介：通體雪白，個體肥美，傘蓋表面有很多漩渦狀花紋，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備註：如果你不介意它是從人類身上長出來的話，敬請品嘗美味！」
風泠從布之那裏拿到了一個拳頭大的白色蘑菇。
庇護所中有人死掉了，他身上有大塊大塊的黑斑，肌肉萎縮像乾屍，綠色的頭髮乾枯掉落，有兩個鮮嫩多汁的蘑菇在空空的眼眶中鑽出，它們彷彿汲取了人類的血肉，與枯死的人體形成鮮明對比。
而布之給的這個，就是屍體上唯二的蘑菇，另一個蘑菇被星河拿去採樣研究了，最終他們提取出一些物質，在幾位天道的幫助下，成功研發出檢測蘑菇孢子的試劑和初步能殺死小蘑菇的噴霧。
星河和官方有聯繫，憑他的人脈關係和地位，快速審核后迅速在全庇護所推行起來，才有了風小時感嘆的怎麼官方比書里快那麼多。
風泠把落瑾給她的白蘑菇王拿出來。
之前她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想來，交給布之、交給星河才是正確的。
望着那白白的蘑菇，風泠從布之臉上看出遲疑，想着剛剛布之給她蘑菇是抬手間憑空出現蘑菇，他的手根本沒碰到這從死屍上長出來的蘑菇。
風泠悟了。
潔癖又來了是吧？
「……」
話說她摸了蘑菇，現在想去摸他，他給摸嗎？風泠有些惡劣的想着。
風泠歪頭看着布之彷彿散發著「你別過來啊！」的氣息，感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
欸，她可真壞。
她本不想做什麼的，可是布之的眼神不知不覺就從她臉上移到了她手上。
風泠舉起蘑菇，布之下意識盯着蘑菇移動視線。
她的手往上，他的眼神上移；她頓住，他的眼神也頓住。
風泠莫名記起了前世在現代逗貓的生活。
她朋友養了只貓，她最開始去的時候高冷的很，但拿着逗貓棒和它玩時，朋友的貓立刻閃現，前爪扒拉着沙發，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也不叫，就盯着，玩耍時倒是熱情，可惡的它玩夠了甩着尾巴就走了，一點都不給摸。
不過布之不是貓，在他的注視下，風泠沒把蘑菇放他手裏，而是放在了凳子上。
布之收回目光，重新把目光落到風泠身上，一派淡然。
風泠眼帶笑意，越了解天道群體，越能發現《物種的多樣性》，每個個體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布之的屬性是表面冰冷很有距離感的白腦斧或大西吉，內里是柔軟潔癖小貓貓？
「嘿嘿嘿，像你這樣的小貓咪生來就是要被麻麻吃掉的！」風泠內心發出了石磯娘娘的感嘆。
「咳咳，扯遠了，該談正事。」風泠反省自己。
「那個人頭頂沒長蘑菇嗎？」風泠隨意扯了上一個話題。
女孩兒臉頰透出幾分薄粉，漆黑的眸子像有星辰閃爍，暖融融又亮晶晶的看着他，讓他的心湖掀起些許漣漪，柔和的光影落在她的發梢，一些不屬於此輪迴的記憶浮上腦海，不同模樣的她與現在的她重合在一起。
王座之上，在鎖鏈禁錮中，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劇烈到能傳導出響聲，「別哭了……」
她壓在他身上，那雙黑眼睛亮的嚇人，帶起意味不明的興奮，她欺身溫柔地親吻他的眼睛，吻去那滾燙的濕意，咽了咽口水，話語像惡魔一樣惡劣，「你哭起來……太好看，太帶感了。」
「……」那是氣的。
無力到連手都抬不起來，雖然知道玄夢意識的打算，但風小泠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他還是氣到眼尾泛紅，眼眸氤氳，難受到身體與道心顫抖。他像一隻遍體鱗傷又被拔掉利齒的困獸，渾身散發著極具的抗拒意味，然而身上的傢伙卻更加興奮，貼在一起的肌膚越發炙熱，變本加厲的欺負他，熾熱的痕迹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在他的靈魂深處，讓輪迴也無法將之去除，讓他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