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防空洞裏的超夢機
“嘶兒～”
被楊祈按着扎了一針uk凝血因子的蘇武不禁冷哼了一聲，儘管兩世為人，但蘇武最怕的依舊是打針，尤其是打屁股針。
在他看來挨針眼比挨槍子兒還難受！
“蘇，看不出來，你的屁股還挺翹！”
楊祈笑嘻嘻地拍了一下蘇武的屁股，毫無女生的矜持。
蘇武眼角抽了抽，這傢伙是真不把自己當女生啊？
這次被你佔去的便宜下次一定讓你加倍還回來！
蘇武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人，轉頭問道：“祈姐，還有凝血因子試劑么？”
“就這一支啦。”
猶豫了一下，楊祈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銀色包裝殼的試劑丟給蘇武。
蘇武走向那名滿身血痕的女人，他問道：“你叫什麼？”
女人沒有回答，她兀自地坐在屍體旁，不停地用手裏的M9軍刀一下下地扎着賽博朋克的頭顱。
這名賽博朋克的屍體可謂是慘不忍睹，五臟六腑都被女人扯了出來，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
而他身為男性最重要的那部分，也已經被女人用刀捅了個稀爛，血液混合著屎尿散發著臭味。
唯一一個稍微完整的就是他的腦袋。
可能是由於頭骨硬度太足，也可能是女人實在沒力氣。
她扎了幾次都沒扎破這名賽博朋克的腦袋。
因此女人開始用刀狠狠地戳入賽博朋克的眼睛，嘴巴。
M9軍刀進進出出，帶着星點混合著白漿的血色。
蘇武沉默地看着女人發瘋似地一遍又一遍地摧毀着男人的屍體。
“嗚..”
女人慢慢地停下，她全身開始顫抖。
蘇武道：“你再不打凝血因子，你就會死。”
“……”
“那你自己好自為之。”
蘇武將試劑放在地上后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沒心情也沒時間去勸她活下去。
蘇武不是活菩薩，不需要幫着渡人苦難，更不需要幫着渡人生死。
救了你，已經是今日大善。
活不活，與我無關。
蘇武邁步向機房內置房間走去，想要讓楊祈快點結束物資搜刮，他們鬧出的動靜必然已經引起廢棄工廠內其他幫派的注意。
估計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3號機房。
此地不宜久留！
“祈姐？”
蘇武發現小房間內並沒有楊祈的身影，但房間中央地板處有一塊被翻起的木板，顯然是有地下通道。
這塊木板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不少地方已經發霉發黑，仔細一看，木板上還有許多帶着黑色污漬的刮痕。
通往地下的爬梯上佈滿了扎手的鐵鏽，令蘇武感覺噁心的是上面還有黏糊糊地液體。
終於到了地底，蘇武放眼望去發現這裏如同前世所見的防空洞，昏黃的掛燈在頭頂搖擺，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一股陳年發酵的臭氣撲面而來。
“祈姐？”
還是沒人回應。
蘇武踩着黏糊的地面向前走去，地上時不時會出現森白的碎骨，踩在上面就會聽到咔咔聲。
心跳在慢慢加快，蘇武依舊保持着頭腦清醒，時刻警惕着四周的情況。
他在擔心這個地下通道內是否還有黑龍幫的漏網之魚。
“祈姐？”
蘇武再次發出呼喚。
這回終於有了回應。
蘇武面色稍松，快步向前走去。
越接近盡頭，防空洞廊道愈顯廣闊，同時一股地下專有的冰冷感撲面而來，夾雜着血腥之氣。
“嘶兒！”
蘇武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由地心裏一驚。
這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一個個囚籠堆疊在面前，裏面裝着老人女人甚至小孩。
他們一個個衣衫敝履，瘦骨嶙峋。
有的人已經死了，他們失神的雙目死死地盯着蘇武，手無力地搭在鐵質的柵欄上，張開的嘴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有的人還活着。
年紀大一點的人蜷縮在囚籠的黑暗裏不敢露面，僅露出烏黑骯髒的腳踝。
年紀小一點的孩子，則是嘴裏吮吸着髒兮兮的大拇指，膽怯地將臉探向鐵柵欄看着蘇武和楊祈。
地上散落着數架被踩碎的超夢專用攝像機，有幾塊零件還在不停地閃爍着紅燈。
顯然，這些都是楊祈砸碎的。
“祈姐，你怎麼知道這下面有這麼一個防空洞？”蘇武問道。
他在樓上時檢查過被翻開的暗門木板，其表面顏色與地板完全一致，如果事先不知曉情況，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找到。
顯然，楊祈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下室的。
“委託人給我的，他讓我到地下室去幫他把超夢攝像機取走。”
“祈姐…那個..咱們能不能尊重一下委託內容..”
蘇武看着散落了一地的攝像機碎片，無奈地道。
“誰知道那傢伙要拿這錄了骯髒東西的攝像機幹什麼，這東西不如砸了！”
楊祈撇了撇嘴，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委託能否完成的樣子。
蘇武敢肯定這傢伙最開始接下這個委託絕對只是看準了這個任務可以讓她“咔咔”亂殺閃亮登場這一點。
這個傢伙，真的是十足的瘋批。
蘇武咧嘴一笑，前世的他討厭行事作風乖張不合邏輯的瘋子。
這一世，自己竟然覺得還不錯？
“幫我把他們放出來。”
蘇武應了一聲，跟着楊祈一個接一個地打開囚籠，所有囚籠的鎖都已經生鏽，上面佈滿了紅褐色的鐵鏽。
這足以見得這些囚籠歷時悠久。
一大批人被關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他們會經歷什麼？
地上，牆壁上鋪開的黑色血痂。
用邢的工具以及被固定在牆角的鎖鏈。
粗糙的急救設施，以及被堆疊起來還未處理的紗布。
這是煉獄
人間煉獄。
而這些僅僅只是為了製造滿足這個時代需求的超夢。
荒謬！
荒謬至極！
“該死！”
蘇武眼裏閃過一絲狠辣。
這個世界的陰暗在他面前展開的越多，他就越感覺厭惡。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胸內的濁氣。
腦內思路開始清晰。
他看了眼楊祈，道：“祈姐，那個委託人你有聯繫方式么？”
“哈，你還打算去完成委託？”楊祈一臉難以置信，她正在安撫一個受了驚的男孩。
“黑龍幫這條產業鏈的背後肯定有一批固定買主，委託人或者委託人背後的人一定有相關信息。”
“啊啦！所以你想揪出背後的那群人。”
楊祈恍然大悟。
隨即她便興奮地磨起虎牙，看樣子是打算將這條產業鏈背後的人全部咬碎。
這傢伙的想法可真是一眼就能讀懂…
蘇武啪嗒一下打開最後一個囚籠的鎖扣，問道。
“所以，那個委託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