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歉
林清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涼了。
她那條道歉信息沒能發出去。
本來還好一番糾結,是發信息好還是打語音電話好,結果發現她可能已經被齊書廷拉黑或刪除了。
齊書廷也沒再來過「花團錦簇」,彷彿他交了年費就真的只是為了給她打個差評。
林清只好兢兢業業的端盤子,畢竟端好盤子才有工資拿,而端不好,也一樣會被罰。
每月還債都是她最怕也最頭疼的,好在她已經賣出去兩雙鞋子一個包,全是齊書廷在海城給她買的。只那套首飾她沒拿,因為太貴重,不像衣物已經洗過或穿過,沒法再退。
為了解決那個差評,林清能想的招都想了,但其實只要齊書廷不主動出現在她面前,她就一點招也沒有。
連留雨街的茶花巷她都去了,但以她的身份,頂多能在齊家老宅附近溜達溜達,就這還被齊家的保安盯住了,一個保安過來詢問,態度不怎麼好,林清回他:「想給你家少爺問個好。要是能當面請個安就更好了。」
林清並不輕易氣餒,她查到一些跟齊家有關的產業,鎖定住兩處商業大樓。
但工作人員嘴巴都很嚴,她只能沒事就輪換着去附近蹲守一下,天氣已經很冷,早晚時需要裹呢大衣禦寒,林清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換個工作了。
她不可能一直在「花團錦簇」端盤子,持續下去,她的經濟壓力會越來越大。
這天天上飄點小雨,天黑的比以往更早,也更加冷。
林清裹緊大衣,準備去「花團錦簇」上班,快到拐角處時,一輛車從她身邊駛過,她立刻就認出那是齊書廷的車,愣了幾秒后,就立刻追上去。
「齊書廷!齊書廷!」
正下班時間,她激動的喊聲招了很多人的目光。
但是車子已經拐了彎,離她越來越遠。
追不上了。
算了。
林清很失望的盯着那車,沒想到,那車又慢慢在路邊靠停了。
趕緊追上去,急喘着氣,興沖沖的敲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林清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副駕上竟然坐着妝容明麗的女人。
那女人看看林清,問齊書廷:「什麼人?」
齊書廷沒答,只是問林清:「為什麼追車?有什麼事嗎?」
林清:「哦!對不起。我是專門來跟您道歉的。」
林清趕緊收拾表情,老老實實的跟齊書廷道歉。
還稍稍後退一步,鞠了個躬:「對不起,我一直想跟您道歉,但是沒有機會。希望您以後還可以來我們店,我可以給您介紹別的」
齊書廷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林清的話。
林清:「」
其實不用他提醒,她也不會說出不該說的話的。
那女人:「什麼事兒啊?讓人家一個小姑娘這麼跟你道歉?」
雨好像開始有變大的趨勢,齊書廷:「先上車吧。」
這能上車嗎?
林清下意識的擺手:「不用不用。」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逮到人的啊。
那女人:「先上來吧,怪冷的。」
林清:「那,添麻煩了,謝謝您。」
齊書廷:「」
林清打開後門上了車,車裏開着暖氣,讓她沒有哆嗦太久。
那女人稍稍轉頭,對林清:「你去哪?」
齊書廷:「先送您。」
兩人之間便沒什麼話了,林清就更不可能出個聲。
夜雨中,車子竟然拐進了留雨街,茶花巷,又駛入了齊家老宅。
有人看到車子,就撐着傘過來接,那女人下車前留了句「路上小心」,便站在傘下,目送着車子離開。
有點好奇那女人的身份,但林清一聲不吭,肯定是不敢打聽什麼。
現在車裏就剩林清和齊書廷兩個了。
齊書廷:「不用特意來道歉。」
林清:「要的要的。」
齊書廷:「去哪?」
林清:「聽你的。」
現在林清恨不得把齊書廷給供着,整一個討好的姿態,齊書廷問她去哪,她下意識就讓給齊書廷來決定,脫口而出之後的沉默里才品味到這三個字裏的暗示意味。
林清捏搓手指,有點心慌。
氣氛好像開始變得有點不太一樣。
那種混着柑橘味的木調香,似乎也像極了這男人特有的荷爾蒙。
林清沒有再更改或解釋她的答案。
齊書廷的沉默似乎也是一種答案。
她不想把他給得罪死了。
大概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入一家酒店。
齊書廷在這裏已經有個房間,所以直接帶她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以後,齊書廷:「如果你不樂意,現在還可以離開。」
林清:「別說廢話了,趕緊的吧,急死我了。」她解開大衣帶子,直接往地上一撂,不知她是把齊書廷蠢到了還是愉悅到了,反正齊書廷笑了。
下一刻,她雙腳就離了地。
後來林清裹着浴袍出來,齊書廷俯在耳邊聲音低沉:「在海城穿過的那套呢?」
林清愣了下。
海城那套,性感內衣?
都多久了。
這也忒能惦記了。
這種情形下,林清也只好說:「下次,下次穿它可以嗎?」
她是真心實意想道個歉,想讓齊書廷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但沒想到,為了道個歉,直接上了床。
人家還不大滿意,嫌她誠意不夠似的?
還連下一次都給約下了?
這一晚上,林清實在累的夠嗆,第二天就醒的很晚。
她睡醒時,齊書廷已經不在酒店了。
但有一個好消息,有一筆來自陳雯娜的轉賬,說是齊書廷給的小費。
雖然毫不猶豫的把錢領了,但林清很鬱悶。
甚至有點抓狂。
這給什麼小費啊?這都給小費她成什麼了?
退一步說,能不能直接把小費給她啊?!
給店裏,店裏是要抽成的啊!!
而且她雖然得到了小費,但那差評齊書廷還是沒給她取消。
昨晚她想試着提一下來着,但整體感覺來說,最好還是先別張那個嘴。
也就是說,她回去還是得繼續端盤子。
一夜間,外面覆蓋了一層薄白。
林清裹緊大衣,不怎麼自然的邁着步子。
難。
人生好特么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