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拒絕
算是滿載而歸。
其他購物袋都放在後備箱裏，林清單沒舍下那個裝內衣的袋子。
雙臂緊緊摟着，生怕漏出點縫隙被人瞧見似的。
她買的是一套睡衣加一套內衣，形容不出來，大概是幾年前的她看看都會臉紅的款式。
買完了才開始覺得心虛。
這趟出行，其實對她而言就是出差，買衣服買包買鞋什麼的可以說是為客戶服務的必需品，那她買這兩套東西......
這也是必需品。只是款式那什麼了點。
林清目視前方，眼神都不斜一下。
欲蓋彌彰，反讓齊書廷好奇起來。
目光掃在那袋子上，又掃過林清擺得端端正正的側臉。
林清很怕他會伸過手來，把袋子拿去看看，便捂得更緊了。
好在，來了個電話。
王可妍打來的。
林清鬆一口氣，不自覺的去打量齊書廷的神情。
從齊書廷的回應上可以判斷，應該是王可妍有個什麼派對，想邀請齊書廷參加。
齊書廷笑着，聲音好像帶上些許溫柔的感覺：「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好好玩。」
王可妍：「其實我也不習慣這種場合，但是大家都很期待。你如果在，還能陪我一起做呆鵝，我自己多傻呀。」
齊書廷：「何戴不在嗎？」
王可妍沉默片刻，嘆口氣：「馬上要結婚了，我應該開心。」
頓一頓，又道：「書廷哥。」
齊書廷：「嗯？」
王可妍：「沒什麼。你真的不來嗎？」
齊書廷：「抱歉，我和林清在一起。」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林清立刻多提了三分精神。
她聽不見王可妍說什麼，但聽到齊書廷以陪她為理由，拒絕了王可妍。
破天荒。
新鮮。
雖然她知道，她只不過是齊書廷的一個借口，但還是有種很提氣的感覺。
齊書廷掛斷電話之後，就沒再說話，林清看他心事重重的，決定行使職責，開導一下自己的vip客戶。
林清先是長嘆口氣：「唉！你說你，長得又帥，家境又好，性格脾氣也都不錯，以前是學霸，現在是精英，要是把你放到相親網上去，那妥妥都得被當成是騙子。只能說，人和人之間是要靠緣分的，緣分，是玄學範疇，強求不來。興許月老早就給你預備好了一個仙女，但你就是看不見呢？」
林清說著說著，又把自己給說樂了。
可能她活到這麼大，也就使出渾身解數追過一個人，求而不得，到底是有點怨念。
說到仙女，就想起當年的自己來了，可不就是給自己貼金呢么。
曾經有一個仙女站在你面前......
她這麼胡說一通，齊書廷竟也聽進去了，看他一眼：「那怎麼才能看見仙女？」
林清：「你當人家仙女有多閑？早飛了！噢！我的意思是，向前看，前面什麼都有。」
錢，花不完的錢。
一個人如果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壓力和痛苦都來源於窮，真會覺得，其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書廷又有一個電話進來。
這次來電的是何戴。
沒想到，齊書廷跟人家即將新婚的小兩口關係都很好，甚至跟何戴聊着，還爽朗地笑起來。
林清看看自己的手機，有一個好友申請。
申請人是，黛黛熊。
還有留言：好想你啊，道姑。
能叫出「道姑」這兩字的，也只有李黛黛了。
那是曾經有一天，林清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對着掛在牆上的小鏡子，給自己梳了個道士頭。
「我要是追不上齊書廷，就出家，當道士去！」
有人問：「為啥不是當尼姑？」
林清：「我怕吃不上肉。」
於是宿舍里的幾個人都討論起了出家能不能吃肉的問題。
沒人把林清的一驚一乍當真，雖然林清當時真的有那種恨不得遁出紅塵的衝動。
那幾天，她還用紙殼做了個牌子掛在床欄上，上寫「三青居士」。
但也就犯了那幾天神經，很快就把想出家的事徹底忘沒了。
這條好友申請，林清完全沒有理會。
只是在想，當初那個，那樣憨憨可愛的女孩兒，是什麼時候學會的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還是說，李黛黛本來就討厭她，只是她單方面的把人家當成了好朋友？
齊書廷也結束了跟何戴的通話。
齊書廷：「抱歉，等下不能一起吃飯了。我先送你回酒店。」
林清：「哦，好。」
這沒什麼。
以前她約齊書廷，也是好不容易約到一次，但輕易就被別人叫走了。
林清抿抿嘴唇，她其實好幾年都不怎麼回憶往事了。
自從再遇到齊書廷，懷舊機關就好像被打開了似的，來到海城，能觸碰她記憶的更是一個接一個。
齊書廷：「剛才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林清：「嗯......」
其實她沒想說什麼，就是想安慰一下。
例如天下何處無芳草什麼的。
林清：「我是想問，你是想讓我當什麼類型的女伴？是火辣奔放的？還是保守點的？還是小鳥依人的？呃，溫柔的，善解人意的？」
心說你可別讓我去扮王可妍啊！
人窮志短......
錢到位了也不是不能商量。
畢竟她有經驗。
齊書廷：「......你業務，這麼全面嗎？」
林清：「那是，我不是說了，我可是專業的。」
齊書廷竟然輕笑了一聲。
......
林清：「這回是真專業。上一次，我是因為還培訓期呢。現在不一樣了，考核我拿了個優。」
其實是良。
撒這種謊，林清心理負擔不大，就跟打廣告似的，肯定往好了說。
齊書廷只看着前方路況：「那真不錯。」
竟然就沒話了。
林清看了他好幾次，都過了倆紅綠燈了，他才說：「你想怎麼樣都行。」
林清：「我自己發揮？」
齊書廷笑笑：「那還是挺期待的。」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