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六·計中計
巍烈打開房門,門外兩名侍衛阻擋。自己的身體遭受重刑遍體鱗傷,無法使用出任何功夫。
兩名侍衛不開口把巍烈打倒在地,兩人摁住,巍烈大呼:“這裏是哪?”
“這裏是肅府。”——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一看是肅寧。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肅寧坐下言語冷淡:“是我救的你,你也別白費心思了,你是問不出什麼的。”肅寧拍了拍手侍衛鬆開了他。讓外面的丫鬟把葯端了進來,“把葯喝了傷口好的快些。”
丫鬟把葯呈給他,看着葯碗中熱氣騰騰的湯藥他一把手推開。藥物連同丫鬟一起倒地,燙葯灑在丫鬟身上卻沒有喊叫。
巍烈下去扶起丫鬟問她有沒有事丫鬟未答迅速起身撿起地上碗片。
肅寧過去抓住丫鬟的頭,扭住她的臉龐,她沒有舌頭!
巍烈瞳孔一大驚住一屁股坐了下去:“這……她……”
肅寧冷笑:“我都說了,這裏是肅府你是問不出什麼的。”
原來在肅府做事是要被砍掉舌頭還要灌下毒藥,每隔一周給一次解藥,誰若發現下人勾結外人可多得解藥。若勾結外人毒藥發作會讓人生不如死至十天後暴斃,這是肅府不要讓下人叛變的規矩。
肅寧讓丫鬟離開,問巍烈:“聽聞謝恆有邀你入宮?”
“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奇怪嗎?怎麼謝恆邀你入宮你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不好好想想?”
在巍烈被關大牢和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他確實在想這些事情,尤芳儀怎麼會突然來砍殺他?甚至連徐巍銘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安心在這裏養病,等你好全了我會讓人送你回府。”
肅寧走後巍烈感覺肅寧對他隱瞞了什麼,怎麼救他出來的絲毫不提一句。自己被救按理說家裏面應該也會派人來接自己。
沒有辦法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衝冠頂。這裏的人沒了舌頭又被毒啞問是問不出什麼了,他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自己傷病纏身輕功無法使出來,外面的兩個侍衛又是練家子,硬拼定是打不過。
一個時辰后巍烈叫了一個侍衛進來自己假意摔倒讓侍衛來扶。侍衛蹲下身扶起他,趁機拿起身旁的一個玻璃花瓶砸向他的頭。外面的另一個侍衛聽到聲響進來,看到這一幕氣勢洶洶的拿起手中的木棍。
侍衛舉起木棍朝着巍烈砸去,巍烈一個躲閃木棍劈開桌子可見這侍衛力氣有多大。
侍衛並沒有善罷甘休又朝着巍烈砸去,這次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好在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這次被逼牆角,侍衛浮現一股而笑。他雙手舉起木棍正要砸下去不知誰在背後砸暈了侍衛。一看是她方才那名小丫鬟。
丫鬟很膽怯,很快的扔下手中的磚塊打着哆嗦。
巍烈起身謝她:“謝謝你……”看着她不知所措淚水都要出來了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牽扯進來的,我現在要逃出這裏你能幫我嗎?”
丫鬟點了點頭就拉着巍烈離開房間,一路上丫鬟帶着巍烈躲躲藏藏終於到了後門。
“你叫什麼名字?”
說不了話丫鬟拿手往她手上寫了兩個字“冬曲”。
“他日我必定報恩!”等巍烈走後身後的聲音傳來“你做的很好。”冬曲低沉下頭,肅寧把解藥給了她。
天上逐漸滴下了雨滴也無法阻擋奔向家裏去,他知道自己能被保全能留一口氣在定是誰替他換了。
雨越下越大,周遭的人看着巍烈覺得他是一個瘋子,不打傘也不批笠。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徐府的門影,巍烈的視線逐漸模糊他因傷勢未愈加上暴雨沖刷昏了過去。
半個時辰后是玉敏先發現昏倒在門外的巍烈,看着他頭部包紮逐漸滲透出血水,想讓他在這大雨中慢慢死去。
玉敏端着食盒走入梅蘭閣外,“小姐,您真的不打算救六公子?”
“救?為什麼救?救了他繼續跟我作對嗎?方才看到徐巍沅和李清嫻都在奶奶那裏。咱們要過去阻攔住他們不去側門。還有我讓你打點的事情都打點好了嗎?”
“都好了,不會有人去側門發現他了。”
恰巧聽見徐巍沅在和老夫人交談,李清嫻攙扶着老夫人,道:“阿沅,聽聞六弟被安在肅府暫且逃過一命,那麼這件事情還有轉機嗎?”
“我打探到的消息是六弟已經無罪,封安頂替六弟扛下刺殺郡主。”玉敏皺了皺眉頭,手掌攥緊輕拍木樑,為什麼他還是沒有死。
老夫人明白其中的利害,這是封安是她再次招回來的,封安這麼一死怎麼對得起他的妹妹:“奶奶,我也很想幫六弟幫封安,但此事牽扯甚大我無法與之匹敵,若六弟活了下來總要有一個人來承受。”
老夫人沒有說話,皺着眉頭略有所思,李清嫻憂心忡忡:“如果阿烈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會不會去找巍銘復仇。”
“六弟在肅府,肅寧救六弟的時候還在昏厥。六弟是不會知道什麼,只是早晚有一天六弟會知道。只望六弟能忍住。”
躲在一旁偷聽的玉敏像得到了轉機,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示意紅蕊與她一同離開。
一縷光絲照他雙目上,他慢慢睜開眼環顧了下四周,用盡全身力氣起身查看。
這裏是?客棧?
這時門打開小二走了進來:“客官,您醒了?”
“我怎麼會在這?”
小二端着一碗熱氣騰騰放滿牛肉的面放在桌上,小二扶他到椅子上:“客官,我們是在徐府門外發現的你,等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快不行了,還是我們掌柜的請的郎中給您看病。”
“是嗎?謝謝你們。”巍烈淡淡一笑,“您還沒有吃東西吧,快把這面吃了吧。”
這麼一說他確實餓了,巍烈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說你怎麼會暈倒在徐府門口呢?你說這徐府六公子也真是厲害!”
說到這巍烈已經發覺出不對,他接着往下問:“怎麼了?”
“這徐府六公子殺了尤郡主居然還被人救走,還讓自己最親的下人封安替他頂罪,看來要九死一生了。”說到這巍烈咬斷了面,他沒有擺出多大的焦急,因為他已經知道小二和掌柜的被人收買是故意說給他聽。
巍烈一笑:“小二,麻煩你叫一下你們掌柜的來,我要謝謝他。”
小二道:“那倒不必了,我們掌柜的說……”話說一半巍烈從腰兜中掏出一錠銀子給了小二,“想必你們也花了不少錢,麻煩你幫我叫下你們掌柜的,我有重謝。”小二接過錢跟哈巴狗一樣又笑又恭的去請。
過了一會掌柜的和小二都進了客房,巍烈上前笑道:“您就是掌柜的?”
“是,是……”下一刻巍烈一腳把小二踢倒,摔碎茶碗拿起碗片劃到掌柜脖子上,這突然其來的一下嚇得掌柜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問你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你……你說什麼……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巍烈靠他越來越近:“我的救命恩人?方才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的徐氏玉佩不見了,那是我們徐府六人所擁有的。證明你們知道我的身份,還故意給我說徐府的事情,我暈倒的地方是徐府側門,你們離我這麼遠怎麼會救我?一錠銀子就把你們測出來,你們這麼貪錢又拿走我的玉佩怎麼會好心帶我來給我請郎中?”
掌柜的結結巴巴不敢亂動,巍烈發狠道:“不說是嗎?”巍烈劃出一到小口子,血從碗片上流到巍烈胳膊上掌柜的也感覺到了疼,他慌了:“你小心……我死了……你要坐牢的。”
“我能殺郡主保全其身,再殺你們兩個算什麼?我是軍機大臣的兒子,鎮國夫人的孫子!你再不說我就不知道我的手會有多狠了。”
“我說……我說……是一個叫紅蕊的姑娘給了我一包金子讓我這麼做的,我只收了金子才這麼做的。”
又是徐玉敏,巍烈扔下碗片問他:“我的玉佩呢?”掌柜被嚇得癱坐在地,手哆哆嗦嗦的把玉佩給了巍烈。
巍烈臨走前告訴他:“今日的事情你們對她復命就說已經告訴我了,不準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她,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掌柜的和小二還沉浸在恐懼之中。
出了客棧巍烈脫去了鎮定,他心裏開始擔心起了封安,畢竟徐玉敏的計策對他還是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