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凈空
碧玲的頂罪讓在場人並無感到意外,所有人心裏都明白着什麼,只是不明說罷了。
“老爺您該信我了吧,這明明是碧玲這丫頭做的。”慕容玥抓着徐潤的衣角打起了苦情牌。
巍銘瞄了一眼巍烈,也得知這幾日家中所發生之事,心生一計拿後院着火借題發揮。
“父親,兒子聽京中人人都道徐府六子之事。這六弟突然復活才幾個時辰這後院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或許這六弟會不會真的是妖孽附身來害我們徐家。”
巍烈並未還嘴,在這家中慕容玥的身世最大,大到朝中各個地方都有慕容家的人。巍銘又是嫡子又娶了公主成了額駙。
徐潤斜視一眼巍烈,巍烈用孩童般的神情望着自己的父親,希望徐潤可以明察一次。
“來人啊,將這孽障綁起來扔進佛廟中,三天後就讓雷山寺的凈空大師殺了這孽障!”
巍烈的心被徐潤的這一句話狠狠刺到,刺到他的復仇之心越變越烈。這眼前的父親冷血的像一條蛇。
幾個大漢向前抓住了巍烈,徐老夫人前去護着巍烈:“潤,你為何這麼冷血啊,這是你的親兒子啊!”
徐潤不管徐老夫人怎麼護着勸說,讓人拉開了徐老夫人。
巍禛跪倒在徐潤前求情:“爹,求您查查啊,六弟怎麼可能是孽障附身呢,爹求求您了。”
慕容玥起身起身一巴掌扇在巍禛臉上:“巍禛你快醒醒,你肯定是被他給迷惑了。”道完慕容玥又轉向徐潤:“老爺,巍禛都如此,若在呆下去我們徐府的人不得都被他迷惑。”
徐潤搖了搖手,徐老夫人與巍烈二人被分開,徐潤沒有了任何的痛意,因為他發誓一定要讓害他的人復出代價。
巍烈被綁進了徐府的佛廟,漆黑的佛廟寂靜無聲,還可以聽到屋知了聲。巍烈直瞪面前的佛像。為什麼好人就不能有好報,壞人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為什麼?為什麼?
牡丹苑內慕容玥與徐巍銘對今晚的這場戲相當滿意,但巍銘對自己母親害巍烈一事還是不解。
“夫人都是我的錯,不過我並沒有派什麼啞巴去暗殺徐巍烈,而是找人藉機下毒。”紫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怕慕容玥遷怒於她。
“沒事你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慕容玥輕聲細語,紫燕還是被嚇得慢慢起身,轉身而走。
“母親您為何跟六弟那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計較?雖然說我也不喜歡他,但我也不想讓他直接死,想讓他跟他哥哥一樣多受點磨難。”
慕容玥端起手中的紅綠鳳凰漸變茶具,抿了一口茶水,“兒子啊,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咱們慕容家。兩月前雷山寺的凈空大師告訴我說你六弟將會把你還有咱們慕容氏一族翻個底朝天,所以我也只能這麼做。這徐巍烈不死我心中這塊石頭永遠也放不下來。”
徐巍銘哼聲一笑,面部陰沉話語中透着一股驕橫傲慢:“我難不成還怕他?”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這徐巍烈我必要除之而後快!”
慕容玥眉神凝固起來,細細一想“不過紫燕都說是讓人去給下毒,我記得並沒有讓人給銀票而給的是銀兩。”
“母親的意思是?”
“是的,我們被她算計了。”
果真如慕容玥所想一樣,此人已知她要殺巍烈。藉此用銀票換銀兩再去暗殺巍烈,但真正的目的不是讓巍烈死而是讓所有人都認為一切都是她做的。這個借刀殺人只有她——馬雲煙。
翌日清晨,巍禛一早便起床出府,路上碰到了二娘馬雲煙:“巍禛你這是幹什麼去?”
巍禛有禮回道:“給二娘請安,我和其他幾位酒肉友人約好一同去郊外看看。”
馬雲煙串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便已看出巍禛再說謊,沒有拆穿他,笑道:“禛兒啊,你何時也有酒肉朋友了?二娘還是第一次聽你說。”
“是禛兒昨日才交到的。”
馬雲煙餘光瞄到了身後柱子那有人在看,說道“是嗎?那你快去吧。”馬雲煙走到巍禛身旁,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烈兒的事情,後邊柱子有人,有什麼事情需要二娘幫你的你儘管開口。”
巍禛恍然若失,她知道馬雲煙為何要幫他,無非就是來日想讓他與巍烈與她一起,借他與巍烈的手來報復慕容玥保她府中地位。
“禛兒,知道了,禛兒告退。”
“巧丹,找人把禛兒看好。”
徐府外,巍禛踏上了去雷山寺的路,這一路上打聽凈空的事情。
在一座客棧外,巍禛坐在包間內,一人點了幾盤小菜一壺酒。小二將飯菜上完后,巍禛問道的:“小二,我問問你,你知道這雷山寺的凈空大師是個怎麼樣的人?”
小二聽到凈空大師這四個字慄慄發抖,不願多說什麼,“客官,您別問我這個,我只是個打雜的什麼都不知道。”
巍禛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那就勞煩小二幫我叫下你們掌柜的,還要保守方才我問你的那些話。”
小二沒有接過銀子,怯怯允諾的答應后離開。
稍許掌柜的俯首稱臣問道:“客官怎麼了?”
巍禛起身左顧右望,走到掌柜身旁敬道:“掌柜的,座吧。”
巍禛給掌柜的倒了一杯酒,舉起送到掌柜手上:“我來呢,只是有一事想問問掌柜的。”
未等巍禛開口問,掌柜便知:“客官是想問雷山寺的凈空大師嗎?”
“客官,您還是不要問了,不然小命不保!”
掌柜的面相難堪,皺着眉頭轉身。巍禛攔下掌柜的,“掌柜的,請您告訴我吧,不然這事關我弟弟的性命!”
掌柜的一句話也不想說,眼神一定不定,巍禛掏出一包銀兩。
掌柜的說道:“客官,這不是錢的事。這真的事關我們店啊!”
巍禛拉住掌柜的苦苦哀求道:“求求掌柜的告訴我吧,我的弟弟只有十二歲,兩日後他就要被凈空殺了。看您這麼怕凈空,您難道就不想讓我做點什麼把凈空除掉嗎?”
“你?你拿什麼除,凈空已經給我們這周遭都設了他的人,你這句話傳出去他必定會殺了我們!”掌柜的一把甩開巍禛。
巍禛見罷說道:“我是軍機大臣之子,我奶奶是朝廷封的誥命夫人,凈空殺不了我,不僅殺不了我還可以除掉他!”
掌柜的被巍禛的話所動搖,掌柜回頭將信將疑:“此話當真?”
“我徐巍禛對天發誓。”
掌柜的坐下后與巍禛說道這凈空的來歷:“原本我們這雷山寺是人人都敬之的寺,裏面原本有一住持名叫道宣,他膝下本有一名徒弟名叫凈玄。有一年我們這村裡來了一個人,本想進雷山寺,可道宣大師不讓,這人就在我們村裡各種打雜善待他人。后一次發大水他不惜救了二十餘人,險些被淹死。最後道宣大師被他感化收他做了徒弟之一,法號凈空。”
說道一半掌柜嘆氣:“本以為他是一個好人,誰知方丈大限將至要傳位時,他伺機開始各種暗地裏污衊凈玄大師,還在村鎮和寺廟裏擴大了自己的勢力,寺廟外人人都信他。再後來道宣大師那一晚去世,凈玄大師被污衊為奪住持位殺了道宣住持從此銷聲匿跡。”
這時掌柜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流了下來:“後來在村鎮上不信他的人都會被殺,而且一大半村民都信他,我們這裏人人都怕他不敢說一點壞話。客官我給您說實話吧,這凈空大師其實是早些年朝廷追補的太蓮教副教主。”說到這掌柜不願再多說下去,怕隔牆有耳。
“客官我先走了,您答應我千萬不要外傳,我只知道這麼多。”
巍禛靜靜發獃,從未想到慕容玥信賴的凈空原來是這種人。
一柱香后巍禛走出了客棧,誰知卻被幾個蒙面人用了迷魂散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