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黃皮子
在東北的民間傳說里，有道行的黃鼠狼會攔住人問它像不像人，如果你說像，它就能得道成仙，但如果你要是說它不像，就會讓它道行盡失，它就會報復你！
下面要講的這個故事，發生在王深的祖上，他的爺爺，年輕的時候，遇見過一次黃皮子攔路，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
東北一帶，發生過許多比較驚奇的怪異故事，民間傳聞的“五大仙”，很大部分就出自於東北一帶，其中最著名的當屬狐仙、黃仙和柳仙。著名的大興安嶺就流傳着許多這類傳說，什麼狐仙勾魂、黃仙攔路，蛇仙吃人，有些故事口口相傳，也有些故事是老一輩人們親身經歷的，王深的爺爺，就遇見過！
大興安嶺，又叫做大鮮卑山，位於HLJ的西北部，這裏雖說四季分明，可一到了冬季，就會大雪紛飛，鋪上一層厚厚的冰雪，河面也會結上很厚一層冰。王深祖上，就居住在大興安嶺邊緣的村落里，依山而住，就只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裡壯男們每隔兩三天就會進入大興安嶺打獵。
王深的爺爺，王深沒有具體講他爺爺的名字，只是提到他爺爺那會兒在家排行老大，姑且就叫他王老大吧。
王老大是家裏的頂樑柱，自然要負責家裏每天的吃食，一把自製弓箭、一條狼狗、一包乾糧，這就是王老大出門打獵的必帶品。
有一年冬天，大興安嶺下了很大的雪，大雪封山，讓村裡打獵的男人們沒法進入大興安嶺。但是人活着，總要吃東西，王老大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冒着冰雪封山的風險進入大興安嶺打獵。
大雪不僅封了山，也封了許多動物的活動，這讓冬天動物本就稀少變得更加嚴重，王老大背着弓箭，帶着家中的狼狗就進入了大興安嶺，走了好久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一隻野物。眼看雪越下越大，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王老大還一無所獲，要是天黑了不僅更打不到野物，也會有很多危險。
王老大每次進入大興安嶺打獵，都會離開村子去很遠的地方，有時可能一去就會花上三四天，為了夜晚有個安身休息的地方，都會在一些特定的地點修個小木屋。王老大決定在四處轉轉，要是還沒有收穫的話就去附近的木屋，等明天繼續打獵。於是，王老大接着在森林裏轉着，也許是上天可憐王老大，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東西從他前面一閃而過，身邊的狼狗頓時就追了出去。
王老大也趕緊追出去，追了大概有一百多米，王老大才看清楚對面的小山丘上趴着一隻黃皮子，然而奇怪的是自家的狼狗似乎不敢靠近，只敢在遠處不停地吠叫。
若是按平時，自家的狼狗肯定就衝過去了，但是現在，它站在距離小山丘很遠的地方，眼裏冒着凶光，一直叫個不停。王老大也覺得奇怪，畢竟對於大興安嶺的傳聞他也聽說過不少，因此對於狼狗的異常，王老大也瞬間警惕了起來。
對面山丘之上，黃皮子並不是很大，它趴在地上，頭卻衝著王老大，彷彿在盯着他看，王老大也停在原地看着黃皮子。
天色慢慢變暗了，狼狗許是叫得勞累了，停止了吠叫，但目光中依舊帶着一絲兇狠。王老大思索了好久，心說我不信你這個邪，舉起弓箭瞄準黃皮子，然而，就在他準備射箭的時候，那黃皮子突然站了起來，似是瞥了眼王老大，隨後不緊不慢往後離開。
王老大一看，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黃皮子反常的舉動，讓他產生了不少疑惑，
於是王老大也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隻黃皮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越過山丘，王老大才看見山丘的後面有一個山洞，山洞似乎是黃皮子的巢穴，黃皮子蹲在洞口，盯着王老大，忽地見它伸出前爪像是沖王老大招了招手。
“奇怪，這是要搞哪樣？”王老大心裏雖疑惑重重，也有些警惕，但還是走了過去，一直來到黃皮子的面前。
黃皮子絲毫不懼怕人類，也不懼怕健壯兇猛的大狼狗，它見王老大走了過來，才向洞裏面叫了一聲。還沒等王老大多想，就見山洞裏面走出來一隻更大的黃皮子，奇怪的是這隻黃皮子前腳離地，像人類一般兩隻腳行走。
王老大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卻見那剛走出來的黃皮子真像一個人類，雙手負背，盯着王老大狡黠一笑，竟然開口說道：“老鄉，你看我像人類嗎？”
王老大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此刻聽得黃皮子口吐人言，不由“啊”地一聲，說不出其他話來。
開口說話的黃皮子又問道：“老鄉，你看我像不像人？”
這時，王老大的狼狗發瘋一般吼叫，但一直都與山洞保持着一定距離，王老大也被狼狗瘋狂地吠叫驚醒，下意識後退幾步，與黃皮子拉開一定距離。早些年王老大就聽說過有人在大興安嶺撞見了成道的黃皮子攔路，那些年王老大還以為只是老人們說來嚇唬孩子的，半信半疑，今日親身撞見，不說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恐懼完全就湧上了心裏頭。
“老鄉，我問你，我到底像人還是像什麼？”許是王老大沒有回話，那成仙的黃皮子有些憤怒了，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先前那般客氣。
王深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說：“聽老人們說，黃皮子生性頑皮熱鬧，但就是有一個比較致命的缺點，臉急，只要有一句話說得不滿意，或者有一件事讓它們不滿意了，它們馬上就要翻臉！”
此刻王老大面前的黃皮子就已經在翻臉的邊緣徘徊，只要王老大的回答讓它不滿意，誰也不知道這隻黃皮子會怎麼樣！王老大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等回神過來，他才想起老一輩們說的話，這時候一定要說黃皮子長得像人，如此一來黃皮子才會得道成仙，皆大歡喜。
可是，王老大已經被嚇壞了，竟然嘀咕了一句：“今天真的背，竟然遇到了修成妖的黃皮子！”
那黃皮子的耳朵也是靈光，聽到了王老大的嘀咕，頓時就怒了，“哼”了一聲便進山洞了，另一隻黃皮子瞧了眼王老大，忽地狡黠一笑，也跟着進了山洞。
兩隻黃皮子進了山洞之後，狼狗才停止吠叫，走到王老大身邊。王老大像是丟了魂兒，一路跌跌撞撞找到附近的木屋，第二天才空着手回到村子裏。從那以後，王老大就高燒不退，不管用什麼法子都治不好。
“那後來呢？”我聽得入迷，連忙問王深。
王深長吸了口氣，繼續講道：“後來請了隔壁村兒的神婆，那神婆也有兩把刷子，一眼就看出了我爺爺得罪了黃皮子，被黃皮子勾了魂兒。於是，神婆讓我奶奶準備了十多隻雞，帶到黃皮子的洞前祭拜，請求原諒！”
“好在爺爺打獵帶的狼狗通人性，它帶着我奶奶找到了黃皮子的洞穴，將十多隻雞丟進洞裏，神奇的是，當天晚上爺爺的高燒就退了，等第二天再到那個洞穴，只見山洞附近一地的雞毛……”
王深說，從那之後，王老大出門打獵，只要見到有黃鼠狼，都會繞道而走，生怕再惹出麻煩。我活了十多年，從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一隻黃鼠狼，不過聽家鄉的人說以前村子裏的雞經常會丟，起初還以為是誰家的狗叼去了，後來才知道是山上的黃鼠狼偷的，據說還有人捉到過黃鼠狼……
“黃皮子討封，必言好話”，我並不知道王深講的故事是否真實，也不知道在東北那邊真的有得道的黃皮子攔路問人，保持一顆敬畏的心，才是我認為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