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合
姜麟下意識大步向前，伸出手捂住了楚以心的雙眼，同時抓住從楚以心手裏掉下去的手機。
懷裏的楚以心劇烈咳嗽了起來，應該是視頻里的一幕觸發了陳楠楠的回憶。
姜麟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扶着她在路邊的石墩子上坐下。
“學姐，沒事吧？”
“沒...咳咳...沒...沒事！過一會兒就好。”楚以心一邊拍打着胸口、平復心緒，一邊指着手機道：“這...這是剛才校園網上發的直播片段，就在今天早上9點，我們學校有人自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姜麟這才舉起手機，翻看了起來。
仁理大學的校園網上都是有關這件事的討論。
自殺的學生好像叫程唐，是大二法學系的學生。從校園網的爆料來看，他的背景符合“593”受害者的條件。
“是“593”嗎？”楚以心問。
“有可能。”姜麟道：“不過還是得等調查結果，學姐，等你好一些之後我們便回南桐市。”
“不...咳咳...不用了，現在就回去吧。”楚以心忍着沒咳嗽，抓住姜麟的胳膊站了起來。
姜麟見她堅持，也只能選擇幫着她站好，道：“那好吧學姐，我叫輛車，我們這就回南桐市。”
車上，楚以心一直在乾嘔，司機師傅雖然面露難色，但看到一旁的姜麟也只能把嫌棄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姜麟拍着楚以心的後背，好半晌楚以心才靠着窗戶沉沉睡去。
姜麟從司機那裏拿了條毯子替她蓋上，便在一旁翻閱起了校園網。
仁理大學有學生跳樓的事並沒有上熱搜，應該是學校方面為了不引起民眾恐慌壓下了，所以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也只在校園網上有被寥寥提及。
姜麟瀏覽了個幾個帖子，但很快“自殺”“跳樓”等字樣都遭到了封禁。
沒地方了解情況，姜麟也只好放下手機，閉目養神。
兩個半小時后，他們回到了南桐市。
楚以心的精神也恢復了一些：“我們回學校嗎？”
姜麟道：“先吃飯，這事校方應該已經通知巡捕司了，我們回學校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來。”
“等吃了飯，我正好帶着這包東西去一趟巡捕司。”
楚以心道：“你的意思是不帶上我？”
姜麟解釋道：“紀釗的案子還沒結，如果我們兩個一起露面，恐怕會節外生枝。”
“學姐，這可是你提醒我的。”
楚以心見他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堵自己的嘴，氣極反笑道：“行，有理！”
“那先去吃飯，吃完飯我跟你回去，你現在住在哪？”
姜麟指了指面前的鑫旺賓館，道：“這裏。”
楚以心進去給自己開了間房，姜麟幫她把行李箱搬到樓上，兩人便在附近的海縣小吃填飽了肚子。
將楚以心送回鑫旺賓館，姜麟便叫了個車來到了南桐市市巡捕司。
聽說是陶晴的熟人，前台捕快立刻進行了通知，很快，陶晴就從門外趕了過來。
“姜麟，你怎麼會來這裏？”陶晴一進門就抓住姜麟的手將他帶了出來。
姜麟邊跟上她邊道：“陶姐，有件事我要跟你彙報一下。”
“而且我想知道紀釗的案子怎麼樣了？”
陶晴瞪了他一眼，道：“明知故問。”
姜麟知道兇手是“陰陽靈”，也知道這事沒辦法對外說，便道：“那就這樣了？”
陶晴知道他看似孤僻，
實則重情重義：“巡捕司這邊會儘力偵辦，但你也知道實際情況，等過了一定期限，便會把這案子轉為懸案。”
姜麟想到紀釗的父母，道：“不能把真相告訴應該知道的人嗎？”
陶晴道：““鬼神”之說，即便親眼所見，也未必會信，我們把真相告訴他們，他們要麼一輩子想不通這件事，要麼會主動去接觸鬼神的事，這樣反而是在害他們。”
“我想你這麼聰明，這麼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明白。”
“我知道目睹朋友在自己面前因自己而死，並不是一件容易遺忘的事。”
“慢慢來吧，時間會淡化一切的。”
見姜麟陷入沉默，陶晴只好轉移話題道：“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麼？”
姜麟便把從王白鶴那裏拿到的遺物交給了陶晴，並且把王白鶴說的故事複述了一遍。
“所以你懷疑林強三人把他們殺害的女子屍體扔進了宣河？”聽了這故事，陶晴也立馬猜到了這一點。
姜麟點點頭道：“能和“593”聯繫上的只有宣河娘娘祭。”
“否則便無法解釋每五年一次這一點。”
陶晴道：“恩。雖然我也懷疑過會不會是“道晶石”能力的限制，但仁理大學案件中，時間雖然都是每隔五年，但以天數計算，每次間隔其實都有變化。”
“這反而是不符合的。”
“所以儘管宣河娘娘祭這一觀點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偵辦方向。”
“如果結合王白鶴的話，這可能性就大了不少。”
見陶晴也認同自己的推斷，姜麟趁勢詢問道：“既然這樣，陶姐，你能不能想辦法翻一翻宣河？”
陶晴想了想，道：“老實說，我沒這麼大的本事，就算我把這事上報給沈隊，沈隊也沒辦法。”
“但是，”陶晴話鋒一轉道，-“如果你能找到那名女子的親屬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人民的請求，我們一定照辦無誤。”
姜麟來之前也這樣想過，但“飛鳶”那邊沒消息：“陶姐，你們這邊能查一查50年前的失蹤案嗎？”
陶晴想了想，道：“我儘力吧，不過既然你把這件事交給了飛鳶，她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孩子雖然貪財，但能力並不弱。”
姜麟又問了今天早上發生的案子，沈立新他們這一組人因為要跟進紀釗和賣X組織的事，仁理大學的事是交給其他組的，現在還在查。
陶晴帶着姜麟走進了刑偵樓一樓的其中一間辦公室，似乎是用來招待客人的，陶晴給他倒了杯水，道：“如果王白鶴說的是真的，你昨天晚上讓我查的那些事又是什麼個情況？”
姜麟喝了口水，道：“有結果了？”
陶晴從懷裏掏出手機，打開早上收到的那兩條信息，遞給姜麟道：“你自己看，雖說我們還在查，可就像你懷疑的，賈才真身邊有一個高中同學也在2021年9月去世了，是他的前妻發現的。”
“還有，這是10年前自殺的一個學生，我們幾乎將他的人際網搜了個底朝天，才發現他有個青梅竹馬，也在那一年9月份死了。”
“而且巧合的是，他們的生活水平和死者相比，可以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代表了什麼？”
姜麟又喝了一口水，眉頭微蹙，卻並未回答陶晴的話，只喃喃自語了一句：“是啊，這代表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