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根源
“魔法究竟是怎樣運作的呢?”
人們生來就掌握魔法,就像呼吸一樣自然,這是一個沒有人問的一個問題。
就像幼雛不會問父母為什麼會飛,生靈不會去追問為什麼會活着。
笛花了很長時間去咀嚼這個問題,他也從中品出了一些。
他的“魔導演化論”就是因此而誕生的。
他從進化的觀點看,誕生生於較高能量環境的生物,擁有一種名為魔法的力量。
魔法的運作可以分為兩部分。
就像拿一杯水是對空間物體的操縱,而魔法則是對能量的操縱。
摸到一杯水,拿起一杯水,飲用。
接觸與控制。
這應該是魔法的根源。
笛與凱二人繼續走在路上。
有形形色色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突然想到了什麼。
笛從皮卡斯戒里取出了一些繃帶。
“這是用無根之木卡特西的纖維製成的布,具有很強的韌性和自動凈化的能力。”
“我看你手上的繃帶有些髒了而且破了,這個就送給你了,就當代替他們兄妹二感謝你了。”
凱手上的繃帶殘破不堪,上面還有深深淺淺的血色。
凱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也是他不願多說話的原因。
看到他的愣神,笛直接一手把繃帶放到他的手心裏,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好像在說“不可以拒絕”。
他們下一站是魔法之都“芬尼”(在諾拉索菲語中意為“根源”),這裏有一個第一階梯的人。
她是緹雅,窮極魔法之人,“名”為“魔法之王”,不過笛私下一般叫她“魔王”。
她藉由魔法已經獲得長生之法,不過花費很多代價。
她本就是皇族,雖然她從來不過問政事,不過現在就由不得她了吧。
湛藍色的帕西河流經這座散發這歷史氣息的萬年古都。
“站住!可疑的魔法師和帶着危險大劍的詭異少年。”
守衛城門的衛兵喝道。
“別衝動!”
笛一把抓住想要衝上去砍殺衛兵的少年,或許這就是他潛意識中的慣性吧。
不過也不一定能砍殺,因為衛兵的實力肯定不低於低三階梯。
順手從皮卡斯戒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物件,畢恭畢敬地說道:
“衛兵先生,拜託您把這個東西帶給拉尼婭菲特·緹雅殿下。”
看到笛的客氣,士兵也緩和下來了。
“可以,不過你們得站這不準走動。”
過了一會兒。
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抱歉了,是貴賓,請跟我來。”
並把那個物件還給了笛。
“她居然沒有忘記我這個愚笨的人啊。”
笛感慨道。
笛低頭看着手中的那個精緻的小吊墜。
大概是八百年前在芬尼舉辦的全大陸範圍的魔法學術評比大會上的故事。
隨着士兵的帶領,他們二人走進了緹雅所在的房間。
整個宮殿都裝飾這大量的魔法紋飾,古樸、高貴、優雅,不僅在視覺上給人以衝擊,實際上也具有防禦警戒的魔法學設計在裏面。
“這種等級……應該就是王族才配擁有的。”
笛想着。
“果然呢。”
“只允許這位魔法師進入。”
侍女傳喚到。
“你先在這裏等一下,
我馬上就回來。”
“千萬不要衝動。”
進入房間,侍女退出。
“尊敬的拉蒂費涅爾·布利斯特利·拉尼婭菲特女王殿下,庶民聖西提松的笛有幸覲見”
從幕簾后緩緩走出一位銀色長發赤紅眼瞳的少女,咯咯地笑着。
“這門有強力的隔音魔法,別裝了。”
“真的受不了。”
“畢竟身份懸殊嘛。”
“那我就以王的名義命令你,不準像哪些大臣一樣一樣說話。”
“恭敬不如從命。”
笛作揖道。
“切入正題,你覺得多久之後會面臨決戰。”
“一年。”
“哈哈哈,不愧是你,你也發現了。”
“神諭所言乃是毀滅世界,根據現在毀滅力量的增長和現世人類在世界中的比重不難發現。”
“唉,人類真的要滅亡嗎?”
“這傳承千年的根源就終結於此了嗎?”
笛不語。
“在下只是一名第四階梯的小卒。”
“或許真的沒有能力改變什麼。”
“不,在真正的神明面前,第一階梯又如何呢?個子高一點的螞蟻在大象面前也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
“唉,不說這些了,跟我聊一下你的經歷吧。”
於是笛把此行的經歷分享給了這位多年不見的老友包括門口的那位少年,還補充了分別後在聖西提松王立學院的有趣的瑣事。
突然,警報響了。
緹雅笑了笑。
“來讓你看看我的魔法實力有沒有進步。”
說完便離去了。
笛與凱也尋着警報來到城牆上。
只見緹雅身着幻月禮裝,這是她自己設計的具有強大附魔的服裝。
城牆為大約有一千來頭異界猛獸。
各種形態,並沒有固定的形狀。
也許本來就沒有形體,只不過是純粹的恐怖的具象化罷了。
“星月流轉……”
頓時天上便成了星空的模樣。
“這是她設計的魔法領域嗎?”
“十分有趣。”
笛思索着。
“星月流華。”
星星周行四方,以精妙的路線運作着,繪製着複雜而有美感的魔法陣紋。
中心是一輪新月,待陣紋完備之時。迸發出耀眼白光,剎那間,流光傾瀉而下,片甲不留。
眾人歡呼。
“女王萬歲!”
一萬次應酬后。
再次回到她的寢宮。
“沒想到,你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難以企及,難以企及。”
“不過你那陣紋的東北角還可以再精簡一點,像這樣這樣,這樣就可以再提高一下魔力的利用效率。”
笛一本正經地用魔力筆畫著,大概是職業病吧。
“哈哈哈,只有你才會發現,不愧是你啊。”
“不過那是我故意設計的,你的想法跟我的真正陣法完全一致呢。”
又是一次暢談。
夜裏。
“神明的根源又是什麼呢?”
笛望着空無一物的星空。
“星星也許知道吧。”
“神明和人類根源上區別究竟在哪裏?”
星星不語。
月亮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