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回:站排等車
東院鍾家閨女鍾書雁,是和曲央傑同年同月出生。
很小時候也常翻牆而越一起玩耍。長大以後,各自知羞時,在一起時的心思,並不全在下水摸魚上。也有朦朦朧朧的愛意,就是不知道怎樣表白。
明天,央傑哥要去上瀋陽貴族學院、附屬高中就讀。傍晚時分,書雁扒牆頭把央傑哥約到後山果園。拉着央傑哥的手說:“哥,你儘管好好讀書。爺爺你就不必牽挂,有我在家,你就一百個放心。我會照顧好爺爺的……。”
曲央傑雖然只有十七歲,但心裏承載的重負不單是照顧爺爺。他要學好本事,他要找到失散五年多,媽媽、爹爹存身下落。
剛才鍾書雁這段發自內心的訴說,感動的他熱淚盈眶的說:“謝謝你呀書雁,我會永遠記住你這位朋友、妹妹的。有朝一日我完成心愿,一定會來看你的……。”
鍾書雁將頭放在曲央傑肩上,含情脈脈的說:“哥,不是來看我,我要你娶我做媳婦兒,像玩家家那樣,一起勞動、一起吃飯、一個被窩兒里睡覺……。”
曲央傑拍打著鐘書雁的肩膀說:“傻妹妹,那是玩,實際不那樣。我要學一身好本事、好功夫。雲遊天下去找我五年多沒見面的爹媽,也許這輩子是孤魂野鬼。
書雁,不論你給誰當媳婦兒,我們都是好朋友。長大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吧,千萬別等我。書雁,咱常通電話吧……。
鍾書雁哭了、哭的稀里嘩啦。她從心裏喜歡曲央傑,喜歡他那股子韌勁、喜歡他不達目地不罷休精神……。
今天早晨曲央傑先走一步,鍾書雁來家送行撲了個空。她淚流滿面的離開曲家。
爺爺打發走東院鍾書雁,他也去了江邊,擺渡送孫子。
唿唿一陣妖風,刮的江面上渡船左右蒯動。曲老漢將纜繩拽了幾下,小船還能行。曲老漢手遮晨陽望了望天,一塊濃雲隨西北風飄到遠方。
曲老爺子把渡船里水淘凈,把用塑料包好的行李放在船上。自言自語:“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呢?”
曲老爺子用手做個喇叭型喊道:“小傑!你跑哪裏去了!快回來,爺爺送你過河來了!”
“爺爺,我聽到了啊,我在清水灣這裏耍一會兒。爺爺,我馬上就回來了的。”
小泥鰍曲央傑,戀戀不捨清江灣。二目不願挪開那塊凸起大石頭。
他彷彿又看到阮嬸梅若雨冰清玉潔的美體,還矗立在那塊大石頭上。他也自言自語、發自肺腑之言:“太美了!”
爺爺在曲家渡擺渡一輩子,接送三年大孫子和鄉里鄉親的孩子。曲家渡的孩子們,上初中、上下學時過小清河,都要靠曲老爺子擺渡過河。
今天是專門送孫子過河。爺爺給小泥鰍曲央傑、擬定高中期間的學業地點,要去瀋陽一家貴族學院附中上高中。
爺爺把央傑父母打在卡里一百多萬元存款,都給他帶在卡里。看來,曲老爺子希望全寄托在大孫子身上……。
老爺子一聽孫子調皮的喊話,說不要行李時,他有三分氣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知道學校有統一行李還讓我給你準備?我特意在天官鎮買的上等好被褥,連枕頭都是新的。”
“爺爺,被褥您就享用吧,我以後也用不着的。”
“出門在外小心些呀大孫子,沒事兒時候離漂亮妞遠一點。也別招惹女孩子,別以為自己會點武把子就了不得。
記住爺爺昨晚告訴你那句古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孫子,你武二哥常說的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是坑你的……。”
十七歲的曲央傑,向爺爺擺擺手,又做個飛吻:“爺爺太操心了,操心不經老。爺爺,您和武二哥各說的那句話,都有道理。只有不要臉才能得天下!哈、哈、哈……。”
曲央傑帶着一長串笑聲,漸漸的淡出曲有財老爺子視線。
他像剛被放出籠子來的小鳥一樣歡快。十七歲陽光大男孩,從此走上一條神秘的人生路。
一路小跑,趕往天官鎮汽車站路上。一路嘻哈笑喊、一陣時髦流行歌曲。一氣哈成來到天官鎮口長途汽車站,擠進等車的長列女人們肉團團之中。
曲央傑納了悶,怎麼?今天等車二十人中,除一名老頭和自己外,其餘均為女性。
曲央傑轉動了幾下黑眼珠,又仔細聽了一下。嗯!除他後面的,那些人說的是什麼語、還是韓語?不是。莫非是哪地方組成的旅遊團不成?
曲央傑覺得今天有點怪:“三年多的天官鎮沒少溜達。從來沒見這些等車旅客。也沒有清一色全是女人,仔細掃幾眼,呵!還都是二十多歲妞呢!”
曲央傑顧不得自己臟不臟、那東西還總愛張揚。呵,一聞到那種香水味道,小弟弟又激昂萬分的點頭抬頭運動起來。
心裏打定了好主意:“好吧,管他呢,哈着點腰,注意別讓小弟弟和陌生人接觸,不會有事的。排着吧,反正也不急。
這兒比家裏人多也熱鬧多了嗎,這些漂亮妞陪着,比阮嬸梅若雨也差不多少。小爺從今往後是自由人了的,高中嗎,讓他見鬼去吧!學點本事好雲遊天下,找到爸爸、媽媽才是真道理。啊,和爺爺通電話可要注意、多加小心……。”
他排在一位二十多歲少婦後面。小泥鰍曲央傑心裏嘀咕:“她是姑娘?還是媳婦兒?反正在她身後?我小泥鰍啥樣她也不知道。
哎,她到底是閨女還是媳婦兒?從扮相怎麼分不出來呢?”
年青女人回過頭,看了小泥鰍曲央傑一眼。這位漂亮年青女人好像想起點什麼?她對這位臟男孩好像很感興趣。
她緊接着,又回過頭仔細的打量着曲央傑。又是一個放電眼神,又是一個恬淡笑容。
第二次的眼神與恬淡笑容,把小泥鰍曲央傑、看的不敢抬起他的臟臉。
他低下烏鴉窩一樣的頭。小泥鰍曲央傑心裏慌慌的再想:“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好看、時髦,是不是我也和聽說的那些人一樣,叫什麼來的?對,叫走桃花運。我才不理這些呢,我得學本事尋爹找媽。”
漂亮年青女人看着看着,兩隻杏核眼放出一股強光似的,把一慣頑皮好整景的曲央傑,看的臉紅心跳的。小泥鰍曲央傑在這位年青女人面前,沒敢造次。
後面,又接上來六七位女性旅客。
曲央傑心裏還在鈉悶:“今天是怎麼了哇?怎都是女人呢?排在頭前的老頭走了,原來他不是坐車的呀?今天的女旅客這麼多呀!是不是奔我美男來的呀?”
小泥鰍曲央傑正在胡思亂想做美夢之際,後面的人很隨便的往前一擁。
曲央傑也受慣力、向前傾了一下身子。由於他是哈着腰,不爭氣的小弟弟想探頭,沒條件。只是頭磕在年青少婦肩上,並沒什麼大動作。
後面嘰嘰嘎嘎的一夥女人們,大概是看到了、二十多名女人排中間、有個男孩,有意的搞惡作劇。
這些人嘰嘰嘎嘎笑着:“哎,看啊!中間還有一個帶把的呢!哈、哈、哈、哈,這小子艷福不淺哎,他前後都是美女漂亮妞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