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小巷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一名老者坐在躺椅上，手裏拿着一杯煮的發苦的茶，靜靜地坐着。而老者面前是一張畫到一半的山水畫。

此時，一名高中生走來，高中生面容清秀，手裏拿着一本書，他走到老者面前，老者緩緩抬起頭：“你小子不是六點放學嘛，現在才四點半。”

“今天周一，下午兩節班會，凈會扯一些沒用的東西，我就請假過來了”

老者微微一嘆，說到“既然你請假了，就來把這副畫畫完吧”老者指指桌子上的畫。

“這畫比之前的好一些，但水可以再加多一些，五行中金生水嘛，山的難點便在這裏，山就要有金石之氣，要剛硬，又不能一味追求剛硬，要剛柔並濟有剛有柔才是八卦五行之道。”

老者站在一旁，皺起眉頭，認認真真聽着，此刻，彷彿老者才是學生。

高中生坐下，拿起毛筆

“山需要畫出勢，連綿不絕為勢，一山度秀也可喂勢，勢講求心到，看一眼就被畫中的山脈氣勢所震撼，如攀高峰俯視群巒，而要表現在紙上就需要胸懷萬物，心中有雄峰，躍然紙上”

少年一邊說一邊揮灑，原本的畫似有了神韻，經過少年揮灑山脈有了神氣，山似乎活了起來，缺又沒有一般人水浸后的厚重沉悶，少年的渲染是透氣的，是活的，又有了一股仙氣似的神秘與純凈。

老者一直看着，仔細感受這一筆一劃，最後忍不住讚歎道“如此功力，吾望塵莫及啊。”

少年卻不以為然“葉老，上次那幅畫你賣出去了嗎？”

老者連忙說：“賣出去了，一共二十萬。”

“二十萬？”

“是二十萬。”

“那還挺多。”

“我的名義拍賣的”

“不過你分我一半唄”

“一半？”老者吃驚的說“你要那麼多幹嘛”

“我爸媽不在家，有點錢可以買點好吃的，還能去吳忠看看我那把我從小看到大的的奶奶給她…”

“好了好了，行，待會給你一萬，好了吧！”

“求求葉老了，給兩萬好吧”

“唉，我知道你小子苦，但錢你別胡花啊”

“放心葉老，我不會的。”少年似變了一個人，有點舔。

葉老回房間拿了兩萬遞給少年

“小子，記得不要亂花錢，把錢用在真道上”

少年拿了錢便消失在小巷裏，葉老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漸漸消失，搖搖頭，輕嘆一聲，收起少年改過的畫走回房間。

少年名叫南戰，是長慶高中的一名高中生，父母經常不在家，還有一個在吳忠上小學的弟弟名叫南熹，南戰在銀川上學，父母在附近有房子，南戰便經常自己一個人騎着電動車早起早落。

這天晚上，南戰如往常一樣騎着電動車上學，沒成想恰好撞見德育處主任李世平，這個德育處主任以年過半百，患有肺病，但這些一點不耽誤他搞學生，仍舊活躍在以學校辦公樓為圓心，以辦公樓與四合院距離為半徑的四平方公里的所有角落，儘管他已經將車堆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裏，但還是在這一天被這個德育處主任抓的正着，這個德育處主任將他和他的車進行最細緻的寫真拍照然後沒收了車鑰匙並且免費贈送兩千字檢討外帶叫家長領車不叫停課的優質服務，南戰無奈，對於這個德育處主任學生們是敢怒不敢言，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從安排。

一天時間都是在痛苦與煎熬中度過，期間班主任王建平時不時看我幾眼，還把我叫起來回答了幾個問題，最後提醒了我一下如果家遠可以辦理個騎車證，直到最後放學才得以解脫，剛放學，班裏的胖子李韻軒跑過來叫住我說：“唉，南戰，你的車也被收了？”

南戰點點頭

“唉，我的車也被收了。我們幾個想着晚上在把車騎回去。

“那萬一人家知道了咋整。”

“李世平只收車，他每天都提前下班，明天我們早點來把車停回去就行了，反正他一直放在普通車庫裏，早上他來的又晚，怎麼樣，整不整”

南戰想了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最後他還是覺得不靠譜，德育處主任會有那麼蠢嗎，並且到時候怎麼出去都是問題，其中漏洞太多，想想作罷。

放學后，李韻軒帶着兩個同學留在學校里，而南戰獨自在校門口走着，看着電動車靜靜地擺在車庫裏，與他只有六米之隔，他看了看，最後還是咬着牙影入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