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不逾矩

“咔——”

停屍櫃被拉開，露出張特別蒼白的面孔，如果忽略掉臉部縫合的痕迹，那這個人也算得上英俊。

“我基本一直在這裏，沒人過來偷屍體。”

“你檢查過後有什麼發現嗎？”

“死的很徹底，腦子跟漿糊似的，應該沒有復活的可能。”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上面出事了嗎？”

“沒什麼，也許是我多心了。”

“我隱約間聽到巨龍紅皇后什麼的，難道在排練情景劇嗎？”

“可能是你聽錯了吧？不過這兩個詞彙倒是有些耳熟。”

“大概某本書里出現過，反正我沒有印象。”

“可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還有其他的聲音嗎？”

“我沒太仔細聽，當時正在做很重要的實驗，不能分心。”

“你偶爾也該出去轉一下，不要總在屋裏做實驗，地下室沒有陽光，對身體不好。”

“外面很危險，等這座城市再安全些，我會考慮離開。”

“現在的治安已經好很多，起碼白天沒有人犯罪。”

“你應該沒來得及看新聞，早上剛出現一起搶劫案。”

法醫在雜亂的工作枱上，找出沾有污漬的早報。

“持刀劫匪搶劫便利店反被裏面的員工槍殺？”

哈維接過愛德華茲遞來的報紙，念出上面被鉛筆劃線的黑色大字。

“這些記者的消息還挺靈通，剛發生沒多久就報道出來了。”

“可能恰好有記者在便利店買東西。”

“確實有這個可能，所以白天也不安全。”

愛德華茲將停屍櫃推回，露出個迷人的微笑。

“犯罪不容易停止，總有人鋌而走險，無視法律。”

哈維無奈的聳肩，人心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如果只是搶錢偷東西，那還可以接受，可總有下手不知道輕重的，我只有一條命，不想賭。”

愛德華茲展示纖細白皙的手臂，表明自己只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弱女子。

“局裏配槍，子彈不限，還算安全。”

哈維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只能盡量保證己方的武裝力量。

“就算拿把加特林，也防不住背後下手的，還是死人堆里待着舒坦。”

“屍檢報告在哪兒，我送到吉姆辦公室，等他看完再還你。”

“不用還，就在他那放着吧，反正也不差那一個。”

愛德華茲拉出工作枱的抽屜，在一堆文件夾里翻找。

“不是昨天才送來的嗎？應該沒塞這麼深吧？”

“沒記住，反正報告都在這個抽屜里，等我三分鐘。”

“直接拿出來多好，這麼翻多費事啊！”

“別廢話，我就樂意這麼找。”

“我好歹是個領導，多少給點面子。”

“找着了，拿完趕緊走。”

愛德華茲把文件夾懟到哈維的臉上，十分嫌棄的說道。

“怎麼突然發脾氣呢？女人真是難理解。”

哈維十分迷茫的小聲嘀咕，拿起文件朝外面走去。

“最煩沒事指手畫腳的，管的真寬。”

愛德華茲咬牙切齒的關上抽屜，拿起手術刀在人體模型上亂划。

“嘶……怎麼背後發涼呢？”

哈維下意識的縮了幾下身子，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後腦勺，

整個人立馬就精神百倍，停屍房的冷氣挺足啊，走這麼長時間才緩過來。

“嘎吱——”

局長辦公室的木門打開，吉姆·戈登坐在桌子前研究哥譚地圖。

“好消息，確認傑維斯·泰奇死亡。”

哈維打開文件夾，興奮的和戈登分享。

“知道屍體放置地點的有多少？”

戈登看上去並不開心，表情嚴肅的翻看屍檢報告。

“除了你我，就只有那個新來的女法醫知道，她基本沒離開停屍間，在哥譚也沒有朋友。”

“先擱置一段時間，確認無人來局裏鬧事後，再發佈他死亡的消息。”

“沒問題，遺體的照片已經放到報紙上，暫時沒人來認領。”

“這件事不急，讓報社每天留出版塊就行，今晚巡邏的時候多加點人手，黑幫最近在搶地盤，鬧出的動靜挺大。”

“局裏本來人就少，還是別摻和這種事情，讓市民晚上的時候少出門，免得被牽連。”

“好在工資開的足夠多，讓這些人不至於加入黑幫。”

“黑幫的人還算規矩，火拚時不會傷害無辜市民，如果大家知道瘋帽人死亡的消息，恐怕會放煙花慶祝。”

“不是炸彈就行，希望他沒有追隨者，免得被人報復。”

“瘋癲的領導者死亡后，剩下的人也不足為慮。”

“我還是不敢相信，泰奇居然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