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南小鎮
兩百年前,九國亂戰,民不聊生。可最終並不是國力強盛的大楚或者大秦一統天下,反而是國力較弱的大齊一統天下。自大齊一統天下以來,已歷經兩百餘年,也算是風調雨順,除了北方邊境偶爾受到北域蠻族的挑釁,但也算給了天下百姓一份平安。
大齊國南方,一座小鎮,成華鎮,山清水秀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在此,有着一個不算起眼的門派,風清宗。今日,宗門內,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手持一把長劍,滿宗門追殺一個名叫朱玉安的青年,不為別的,這位竟敢偷看自己洗澡。這女子身材高挑,膚白如雪,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這位朱玉安,身材修長,丹鳳眼高鼻樑,白衣黑髮,看起來倒顯得十分俊朗。他自十歲左右加入宗門,至今已經十一年左右,卻至今身上沒有習得一絲真氣,劍術倒學的不錯,可在如今的江湖如果沒有真氣,頂多也就是三流武者。而今天追殺自己的女子,正是他的師姐也是師父的親生女兒白依瑤,其實這位師姐年齡比他要小,只因為學武時間比他長,所以只能叫她師姐。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朱玉安只能一頭扎進鬧市中,遁入人流中。白依瑤看着人群,輕咬銀牙,揮了揮手中劍怒聲道:“登徒子,等回來就給你剁碎了喂狗。”。說罷,轉身離去。躲在茶館的朱玉安,偷偷看了下師姐離開的背影,輕聲道:“他娘的,無妄之災啊。師兄跟我說你找我,我哪知道你在洗澡啊,不過那背是挺白的。”,茶館夥計對此見怪不怪,說道:“呦,又把你師姐惹生氣了?”,朱玉安沒好氣的說了句:“等老子把她娶到手,天天不回家我寂寞死她。”,然後偷偷奔着宗門後山走去。回宗門路上的白依瑤也有些反應了過來,這樣大張旗鼓的追殺他,豈不是全宗門都知道自己被這登徒子偷看了。
回到宗門的白依瑤,看着站在院中的爹,也正是風清宗宗主白宗昱。這白宗昱如今也已經躋身至大宗師境界,只是對江湖紛爭不感興趣,每日最愛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徒弟互相打鬧。白依瑤走到白宗昱身旁說:“爹,你總說他武學不行,人還是好的。那今天偷看我洗澡你怎麼說?有人偷看你女兒洗澡你也不管了嗎?”,白宗昱咦了一聲說道:“敢欺負我寶貝女兒,把他趕出宗門,如何?”,白依瑤看着滿臉戲謔的白宗昱有些無奈,自己的父親和已經去世的母親對這個小師弟一直十分疼愛。白依瑤有些無語的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回自己房間去了。其實白依瑤也知道自己小師弟今日應該不是故意的,可就是氣不過。
朱玉安在後山,找了一棵大樹,費了好大勁才爬了上去。躺在樹枝上,朱玉安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來:自己從小在北方邊境長大,家中兩位老人照顧自己長大,卻不是自己的爺爺奶奶,聽村裡人說是兩位老人在家門口撿到他的。後來七歲時北方邊境戰亂,北域大舉入侵齊國,村子裏村民為了躲避禍事,向南遷移。兩位老人也病死在了路途中,老人臨死前給了他一個玉佩,說是當年發現他時在包裹里發現的。朱玉安後來又和同村隊伍走丟了,自己一個人一路乞討居然誤打誤撞到了京城附近,七歲的他只能在路邊乞討為食,在一個冬日即將被凍死的時候被一個老太監撿到,養在京城外的一個小院子中,給了他一份住處,還教他習武,卻不收他為徒,只是讓他叫自己大師傅。十歲時,因為大師傅有事需要遠行,將他送到了如今的宗門,一直到現在,十餘年過去了還是練不出真氣。宗門內師兄師姐倒也沒有看不起他或者欺負他,只是偶爾師兄們會給他來個惡作劇而已。不知不覺中,朱玉安居然在樹上睡著了。
一覺睡醒,已經傍晚。偷偷回到宗門的朱玉安發現師姐並沒有在院中,放心不少。去和師父問安后,出去喝酒去了。在酒館吃飽喝足后,正和老闆吹牛的朱玉安突然聽到一聲怒喝:朱玉安!!!當下,朱玉安就愣在當場,僵硬的回頭對師姐擠出個笑臉諂媚道:“師姐,你來了呀?”,剛說完,白依瑤過來擰着他耳朵往宗門走,朱玉安一路求饒,可白依瑤卻擰的越狠。朱玉安連忙說道:“師姐,今天真的不怪我。是師兄和我說你找我我才去的,我真不知道你在洗澡啊。”,白依瑤說道:“你不知道敲門嗎?”,朱玉安沒好氣道:“誰知道你洗澡不關門的。”,白依瑤眼睛瞪的更大了。
突然,白依瑤發現朱玉安站住不動了,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對麵茶館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桌子上放着一把短刀。而讓朱玉安目不斜視的是,這女子極其俊美。白依瑤一腳踹在朱玉安腿上,罵道:“登徒子,不怕別人一刀砍了你?”。說罷,轉身回宗門了,反應過來的朱玉安邊跑邊喊:“師姐,我來了。你也別吃醋,我再也不看了。”,剛剛走進宗門的朱玉安,被一腳踹了出來。。。。。。。
回到宗門,朱玉安賤兮兮的湊到師姐身前問:“師姐,消氣了?”,白依瑤哼了一聲,自己坐在椅子上生起悶氣。朱玉安大喊冤枉,說:“師姐,今天真不是我故意,師兄讓我去的。”,而坐在一旁的白依瑤心底煩惱的是剛剛這登徒子一直盯着那白衣女子,而正是這種情緒讓白依瑤更加心煩。其實從小到大,白依瑤一直對這位小師弟的感情和對其他師兄弟不太一樣。宗門內其他的師兄弟對她是那種師兄一樣的關愛,而這位小師弟從小帶着她這位名義上的師姐胡作非為,上樹下河摸魚捉鳥,偶爾把她惹生氣了這傢伙總有能耐再把她哄高興。這邊垂頭喪氣的朱玉安突然湊到白依瑤面前一臉認真的問道:“師姐,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吃醋了?”,白依瑤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只是覺他突然湊到自己面前,小臉對小臉,白依瑤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臉色微紅。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揚起手又擰住他耳朵說:“你再亂說話?信不信真剁碎了喂狗。”,朱玉安看着臉色微紅的白依瑤也知道不能再挑戰她的底線了,便說道:“師姐,保證不亂說了,以後保證不亂看了。”,
入夜,朱玉安坐在自己房頂,看着滿天的星辰,自己發獃。這時,師姐白依瑤拎着兩壺酒來到朱玉安院中,推開朱玉安的房門卻沒找到人,正在疑惑間,朱玉安在房頂喊道:“師姐,我在這呢。”,退到院中白依瑤看了看房頂的小師弟,笑了笑舉起手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只見白依瑤,腳點台階輕微發力,人已經飄至房頂,相比起沒有輕功的某人需要手腳並用的爬上來,自然賞心悅目多了。
兩個人肩並肩坐在房頂,抬頭看着這難聽星辰,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呆坐了一會後,朱玉安輕聲問道:“是不是想師娘了?”,白依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朱玉安將外衣披在白依瑤身上,然後手指着星星繼續說道:“沒事,師娘在看着我們呢。”。白依瑤側過臉看了看這個小師弟,雖然調皮搗蛋,而且一事無成,但卻並不討厭這個傢伙。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白依瑤哭的不能自抑,沒有人敢過來勸她。只有這個小師弟在晚上拉着她來到院子中,指着天上的星星說:“師姐,師娘變成了星星,以後在天上看着我們呢。”,從那之後,每次想起母親時,都是這個小師弟陪自己一起喝酒一起看星星。而這個小師弟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晚,白依瑤偷偷來到他房門外,聽到了朱玉安壓抑的哭聲。
朱玉安似乎注意到了白依瑤看着自己的目光,問道:“師姐,是不是這樣看我也挺好看的,是不是覺得嫁給我也不錯?”,剛說完,只一腳,朱玉安從樓頂滾了下來。朱玉安揉着腰,指着白依瑤說道:“你,你,你,謀殺親夫啊。”說罷,趕緊逃回回到自己房中。
在床上趴了一會,白依瑤推門進了房間,看到趴着的朱玉安,白依瑤坐在旁邊問:“摔疼了?”,朱玉安幽怨的點了點頭。白依瑤揉着他的腰說:“你說你練不出真氣怎麼辦?”,朱玉安也頗為鬱悶啊,自己學遍了宗內所有功法卻任怎麼也練不出來,每次凝聚出來那一點點真氣就被彈出體外,師父也曾經說過他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阻礙真氣衍生,但以他師父的修為也無法得知。朱玉安說道:“也罷,練不出就練不出吧,在這小鎮能陪着師父陪着你其實挺好的。”,白依瑤說:“唉,沒辦法。不過你放心,師姐會保護你的。”,然後給朱玉安露出一抹微笑,然後離開了朱玉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