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統一認識

賈寶玉雖然才來這個世界第三天，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就像走在黑暗的小巷裏，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只是隱約覺得危險，有持刀的壞人藏身在這陰影里。

一開始是覺得是自己預知了賈寶玉的結局，才這麼憂心，但是到了練氣第二層，感官對世界的感知更敏銳了，能清楚的知道一個人是自己是親，是恨，依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彷彿自己忽略了什麼，有事情要發生。

無論如何，先要統一下認識，保證自己院中人的思想高度一致，不能出現通敵分子，向外人透露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

安排排襲人，將四個一等丫頭，幾個二等的，分批談話，沒輪到的就在對面的房子裏候着。

襲人、晴雯、麝月、秋紋等四人聚在賈寶玉書房，看到平時愛玩愛鬧的賈二爺一臉略顯嚴肅的坐在書桌后，很像那麼回事，晴雯笑道：“二爺這是要升堂做縣太爺嗎？咯咯！”

襲人維持會議秩序，“二爺這是有正事要給我們交待，大家先做好，不要玩鬧！”

晴雯不依，“我打趣一句就是玩鬧呢！那......算不算玩鬧啊？”看晴雯邊說邊比個手勢，羞的襲人要打晴雯，秋紋、麝月一個扶襲人，一個拉晴雯，笑聲如銀鈴，亂作一團。

賈寶玉並不惱，反而笑着看着，年輕就是好啊，沒什麼煩惱，沒有什麼憂愁，大家都這麼快樂，都有幸福的生活！

如果被丫頭們聽到了賈寶玉的心聲，估計要狠呸一聲!享受幸福的那是你賈二爺！你怎麼知道一個賣身給賈家的丫頭能混到一等丫環是費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事才得到的？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不是富官二代，誰能隨隨便便成功？

有的人出生入死幾經磨難，才到達的一個平台，而有的人，出生就在這個平台之上，上哪兒說理去？

不過這襲人搞管理不太行啊，作為王夫人指定的丫環主管，不太能服眾。書中有雲，襲人侍候哪個主子，就對哪個主子忠心，只要自己一直能強壓她，她就不會起反意。如果自己失勢了，襲人有了新主子，恐怕就難說了。

“鐺！”賈寶玉輕敲了一下桌子，“先停一下，打鬧的時候多了，不差這一時片刻的。今天，難得我們正經坐在一起聊一聊。”

看賈寶玉確實是有事要說的樣子，平常可很少看到寶二爺嚴肅啊，幾人這才坐好，認真聽寶二爺講話。

被四個十多歲的漂亮女孩子盯着，一臉崇拜的樣子，寶二爺好激動啊！但陳優並沒有激動，對於未來的認識，讓他沒有多少好心情在這激動。

外面幾位二等丫環敲門問是否要茶水，被晴雯趕了出去。晴雯看出寶二爺跟平日裏不一樣了，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還特地把人都聚過來，應該不會玩什麼新鮮遊戲吧。

“接下來，我先問一個問題。”看四人有些期待的眼神，繼續說，“你們想過，10年之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子嗎？20年呢？”看着幾個的眼神有些不對，晴雯怎麼還臉紅起來了？都想什麼呢？

襲人不加思索，“二爺是什麼樣子，我們就還是什麼樣子，還是像現在這一樣服侍你啊！”

麝月和秋紋也點頭，晴雯道：“二爺怎麼會這麼問呢？而且，我們是小女子，想的肯定沒有二爺深遠啊！”

襲人也有些明白過來，道：“二爺怎麼吩咐，我們怎麼做。二爺想讓我們變成什麼樣子，我們就變成什麼樣子！”

幾人又笑鬧起來，什麼小蹄子之類的都說了出來。

“鐺！”賈寶玉又敲了一下，“認真一點啦。我是在說正事，不是閑聊。今天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我是有話想問，也有話想說。你們的回答我也知道了，可能是不好意思說實話，也可能是真的沒有想過。沒說實話的，我希望不好意思當著大家說的，可以私下跟我說。沒有想過的，回去好好想一想。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好。月尚且有陰影圓缺呢！”

襲人、晴雯幾個上來就要扶他，賈寶玉氣惱，“我沒發瘋！”強行讓四人坐好。

“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是不是我好了，你們也會好？如果我強了，你們是不是也會跟着強？我們是不是一體的？如果我的利益受損了，你們會不會跟着受損？”

晴雯舉手問，“什麼叫利益？”

“就是好處，如果我的好處多了，不論是銀子啊田莊啊還是官位啊之類的，你們是不是會跟着更好？”

四人齊點頭，這還用說嗎？！

“如果大家都認同的話，我就繼續講了。既然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那麼，我想提幾個要求，希望你們能做到。做不到的，我想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看着幾人色變，接著說道：“這句話等會兒你們也繼續交待這裏的其他人，我就不一一去找他們講了。”

四人知道賈二爺說的是那些粗使丫頭和婆子們，點頭。

“一是，我在這裏說的話，做的事，不希望讓我們這裏的人以外的人知道，是任何人！如果我想讓誰知道，我會自己去說。

二是，不泄露我們這裏的任何情況，包括房間擺設，書房有什麼書，種的什麼樹之類的。

三是，我安排的事情，不要問為什麼，只要去想怎麼完成！”

幾個看着賈二爺，太奇怪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奇怪，哪個府上的丫環小子婆子不聊這些的？一個府上的婆子知道了，相當於一條街的婆子都知道了！哪個府上的少爺如何如何了，哪家小姐媳婦的如何如何了，也就是這些主子不大知道，底下這些人哪個不知道啊，又不是整天都有事做的，就靠這些八卦活着呢！

再說了，主子安排事，底下子想着如何完成，不是太正常不過了嗎？主子想吃羊肉，難道管家、丫環、小廝還要去問問主子，您為什麼想吃羊肉而不是青菜？

不管幾人具體是怎麼想的，但都是一臉真誠說自己肯定能做到。賈寶玉有點心累，說不明白啊！看看吧，自己先交待下去，到時看誰做那個出頭的雞！

丫環又換了幾個，又換長隨和小廝，說法又有不同，強調的是低調，不想讓自己被打，就少嚷嚷自己交待的事，不要對外瞎說什麼大實話。如果因為誰泄露了自己的消息，導致自己的事失敗了，誰的責任誰擔，縱向到底，橫向到沿，該是誰的責任，就跑不掉。當然，如果自己的事成功了，大家的功勞也是看到賈二爺眼裏的，該有的好數，也不會跑掉。

賈寶玉花了一天的時間，把自己的人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統一了認識，就等着開創大好局面了。

***

賈政停了手裏的茶，道：“這混小子，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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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眼神聽完下人的彙報，仍舊低頭看着手裏的一本泛黃的書，手抄本，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