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我叫源遙,29歲半,未婚,千萬不要說我老,我可是某知名大學化學學院的教授兼院長,無論在學術還是行政上,我已經取得了不容小覷的成就,可把我們學校六七十歲的老爺爺急瘋了!你們一定在想,我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恐龍,那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本人自認為還是有那麼一點姿色的,不然當學生時,也不會遇到個破會議就被請做禮儀小姐了。對了,本人還非常喜歡彈鋼琴、跳鋼管舞,得過國家級鋼琴演奏比賽一等獎呢!古箏嘛,只有那麼一點喜歡,算了,給你們留口飯吃!
今天又要去北京出差,哎,去過n多次了,有完沒完啊!還好,北京死黨比較多,又能好好聚聚了。不然的話我美麗的青春都要消耗在出差和無聊的會議上了,雖然呢,我也不是太“青春”!剛出機場,就看見“麻繩”那兩條胳膊揮舞的像擰麻花卻總也擰不上的樣子,可能是長得太小怕我看不到,她又跳又喊“嘿,遙遙,在這裏呢!”如果不是我趕緊跑過去,興許她會被人家當做精神病患者帶走!她叫麻絲絲,是我高中時候的死黨,因為會撒嬌又比較粘人,所以我們都叫她麻繩。
“大姐,你注意點形象!你這樣,想看不見你都難!我看你別叫麻繩了,乾脆叫麻神得了。”我撓撓頭,無奈的說道。
“嘿嘿,有區別嗎?反正我就是麻你們,你們休想跑掉,哈哈!”她還越來越上勁。
看來我只有用上殺手鐧——撓痒痒。“麻繩”軟硬不吃,就怕撓痒痒。就這樣我們打打鬧鬧的回到她家。
“小雷、戒子、禿子他們呢?怎麼沒來接我?”我問道。他們這次真是反常啊,以前每次可都是迫不及待的等我來北京玩呢。
“別提了,現在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天,女朋友是地,理都不理我了,一群重色輕友的傢伙……”麻神撅着小嘴嘟囔個不停。
“敢情人家不寂寞了,就把你丟了!!哈哈,行了,我重視你行了吧?晚上一塊兒聚聚?”
“好啊,我告訴你啊,附近新開了一個酒吧,名字叫民族風酒吧,裏面可好玩了,進去自己挑衣服,可以換各個民族的衣服。每個民族都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可以跳民族舞、唱民族歌、嘗民族小吃等等,可多可多了,大着呢!還有……”看來我說到這個小麻繩的心裏了,她開始滔滔不絕,如江河狂奔不止。我走到哪裏,她跟到哪裏,又一次真切的體驗了什麼叫做麻神。我靠在床上,抱着抱枕,目光痴獃,許久蹦出一句話:“小麻繩,我餓了。”
“啊,你早說嘛,我去給你買啊!”麻繩二話不說,操起鑰匙就奔出去了。咦,小麻繩好像不太粘人了……
冬天,北京的夜晚異常的清冷,寒風凜冽,吹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才11月初,竟然白雪茫茫,感覺手上戴着的鈴蘭手鐲都成了搶走我體溫的怪物。然而,刺骨的寒冷並沒有阻礙我們走進“民族風酒吧”的腳步,我們重聚的喜悅毅然決然的湮沒了寒冷。
酒吧衣櫃裏呈現着各個民族的服裝,本想隨便拿一套,卻被那絕美的白色鈴蘭花所吸引。這是套有鈴蘭印花的襦裙,它躺在衣櫃的角落裏,在很多衣裙的遮掩下,只露出了下裙一角,粉嫩粉嫩的,如待字閨中的女子因嬌羞而遮住的姣好面容。群上鈴蘭落花在風中飛舞,就像漫天的雪花一樣美麗迷幻,又如風中女子堅貞溫婉的愛的信仰一般純粹剔透。我將襦裙抽出,乍一看,像是漢朝的服飾,一看標籤,原來是鮮卑服飾。鈴蘭花是幸福的象徵,也是我的最愛,結果可想而知,我挑選了鮮卑族服飾,他們幾個就都隨我一起選擇了同樣的服裝。我們進入了鮮卑族酒吧場。不過這次聚會再不是我們五個人的聚會,小雷、戒子、禿子各自帶着自個的女朋友,獨獨剩下我和麻繩還孑然一身。看着他們互憐互愛,有種想笑又想哭的衝動。他們三個終於長大了,成熟了,會保護人、照顧人了……而我的樠,你又在哪裏?
樠,是我在大學認識的一個很陽光男孩,是我至今為止喜歡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孩,他很瘦,頭髮很少,還有點卷,我常常拿他開玩笑,說他上輩子是捲毛狗,他回答說,這輩子是因為我他進化成人了,逗得我哈哈大笑。他總是在我餓肚子的時候給我送吃的,總有辦法在我傷心的時候逗我開心,他總是把我扛到肩膀上大喊着“你是我的,我要帶你去環遊世界”,他總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他還總愛用硬硬的胡茬扎我的臉然後親一下說補償我。可是忽然有一天,同學告訴我說,樠走了,他再也不回來了!他爸媽帶他移民到澳大利亞去了。我突然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幾乎跑斷了腿追到機場,可是也只看到他的背影,我大叫着,哭着,喊着,像個瘋子一樣闖到機場,很多機場工作人員罵我、拉我、拽我,我不傷心,當我淚眼模糊的看着他頭也沒回的進了飛機,我絕望了,我有多希望自己看不見……為什麼?難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嫌棄我了嗎?嫌棄我窮,嫌棄我沒出息,嫌棄我……從那之後,我開始用功學習,考碩士、博士,終於留校了,只四年多時間,便晉陞為教授,成為院長。我成功了,我要給你看看,你回來會看到一個成功的我。
想着想着,我哭了。
“為我們今天的幸福,cheers!讓那些不知道珍惜的人都見鬼去吧!”麻繩說的非常痛快,我想她看到了。
“為你們都找到自己幸福的另一半,cheers!!”我擦乾眼淚,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這是鮮卑酒?就是啤酒嘛!”我們幾乎異口同聲,最後相視而笑,是捧腹大笑。有人說,上輩子千萬次的回眸才換的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我們幾個究竟互相回眸了多少次,才換的今生的心有靈犀呢?後來,我們似乎都醉了,不停的唱啊,跳啊,直到實在沒有力氣再站起來。我們躺在沙發上,看着屋頂,喲,還有一幅畫,一個男人在給一個美女畫像。畫中的男人只有背影,但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威武挺拔的身軀,俊美而又不失陽剛的面容,能入畫的想必是個帥哥了。
“任你再帥,也帥不過我家樠……”我指着畫中的人兒道,我想我真的醉了,竟能說出這麼沒出息的話。
“麻繩,你眼睛好,看一下,上面寫的什麼字啊?”我問道,其實只想趕緊把話題轉移。
“司-馬-越-和-鮮-卑-公-主,嗯,對,公主。”麻繩顯然也喝的不少,竟然沒有奚落我。
“咦,遙遙,我怎麼看着那個鮮卑公主跟你長得挺像的啊!你看,她頭髮上還有鈴蘭花簪子呢!跟你喜好都一樣,嘿嘿。”禿子說話了。禿子這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盯着畫像上的女子看,當然我也不例外。
只見女子鬢髮如漆,螓首蛾眉,鼻若瓊瑤,口若朱丹,笑靨如花,彷彿鈴蘭一樣小巧怡人,又如星星嘆息般茫然幽靜。(我在想,我什麼時候這麼美過啊?)最後,我的目光鎖定她的眼睛,便再也移不開了。因為她的眼睛裏有我的倔強,我的調皮,我的堅強……我盯着看,似乎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等我想將眼神移開的時候卻怎麼都動不了,感覺自己跟中了邪似的,想伸手拍拍麻繩,卻隱約看見那鮮卑女子的眼睛裏流出了淚水,我不自覺的說出了“眼淚”兩個字。接着,畫像有魔力一般把我吸上屋頂,我的眼神仍然無法從那女子的眼睛上移開,慌亂之中,我大叫,但是我的死黨們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一股無邊的黑暗向我襲來,我失去了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