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狩獵考核一
清晨的朝陽緩緩升起，灑下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李鴻的臉上。
此時的他盤膝坐在床上，有節奏的呼吸着。一絲微不可查的靈氣順着他的牽引，從口中去往丹田處。
“靈氣還是太少，哪怕時間都用於修鍊，靈氣的積累也是杯水車薪，根本達不到身體所需。沒有幾年的苦修，連修鍊的第一步都邁不出去。恐怕還是需要問問白老哪裏有更充足的靈氣。”
李鴻正想着，窗外傳來李虎的聲音。
“鴻兒，醒了沒。快來吃早飯，在晚些恐怕趕不上考核了。”
“來了爺爺。”
李鴻跳下床去，穿上鞋立馬跑向裏屋。裏屋內李虎早已做好了早飯，飯菜的香氣讓李鴻咽了下口水。
李虎見李鴻到來笑呵呵的說道：“洗洗手，快來吃飯。在等會飯菜都涼了。”
李鴻轉身剛想走出裏屋，就被李虎叫住，“鴻兒，水已經放好了，就在門後面快去洗吧。”
李鴻快步走到門后，把手剛在水裏一股暖意頓時湧上心頭，水竟然是熱的。這幾年來，他每天早上很早去山上採藥，又要趕在上課前回到學堂。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就算如此家裏的日子也只是勉強有個溫飽。就連平時做飯都要省着點柴燒。用熱水洗手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
李虎見李鴻楞在原地，自責的說道：“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是爺爺沒用啊，拖着一條傷腿啥也幹不了。讓你受累了。”
“那有爺爺，這些年來根本不算累。我們還是趕緊吃飯吧，在晚要趕不上考核了。”
說罷，李鴻把手往身上擦了擦，起身坐在飯桌前。
李虎也不在多言，把碗裏的肉都留給了李鴻，李鴻見他一直不說話也不在推讓埋頭吃了起來。
一炷香的功夫，爺倆吃飽喝足，推開院門往內寨走去。這是李虎才略微有些高興的說道：
“鴻兒，想當年你爺爺我參加狩獵考核的時候。那時候有一關是去薅三個被鐵鏈拴着狼的狼毛，來證明自己的勇氣。其實就是用兩個年輕狼嚇我們，只會讓我們去薅那頭年老體衰的老狼的狼毛。”
“狼這畜生是越老越精，平常我在外打獵是寧願碰到三頭壯年狼也不願碰見老狼。”
“當年那頭老狼更是狡詐，在另外兩頭壯年狼不停的嘶吼下，眾人都唯唯諾諾不敢上前。那時候我跟你是一樣的年紀，十三四歲。那時候年輕天不怕地不怕聽說是去薅那老狼的毛便第一個上去。那老狼把全身蜷成一團不停嗚咽，看着就一副窩囊樣。”
“我當時大步走去，身旁那兩頭壯年狼拚命向我衝過來想要咬我，但是由於鐵鏈的束縛，只能停我身旁七尺距離。本來還有些害怕的心頓時安穩了下來，鼓足勇氣走到老狼五尺外。”
“看着不停嗚咽的老狼，才發現它渾身都是傷，烏黑的毛髮早已枯黃。狼腿上的爪子都被剪的乾乾淨淨。看樣子恐怕是離死不遠了。”
“我當時還有些悲傷，一頭馳騁山林的狼，年老竟會如此凄慘。我當時就有個念頭，我要幫他解脫。”
這是李虎頓了頓，咳嗽了一聲。
“爺爺，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嗓子有些幹了。”
“那您喝口水吧。”
李虎咕嘟咕嘟喝了半袋水后望着李鴻期待的目光略有些傷感的說道：
“當時我掏出懷中的短刀猛的扎在老狼的身上，只可惜由於當時力氣不足沒能扎死它。”
“當我正要用盡全身力氣時殺死它時，被族老叫停了。族老說我好出風頭，好大喜功叫我喊了上去。隨後我就被叫上去批評了一頓。就在我上去的一瞬間我撇了一眼那老狼，那畜生渾身是血依舊在嗚咽着，只是聲音一聲低於一聲。我當時還奇怪我明明沒插到要害，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虛弱。”
“就在我上去挨批評的時候，那些跟我一起考核的孩子看到老狼奄奄一息，生怕到自己時狼已死去。那時候誰會承認從死狼身上薅下狼毛的孩子是勇敢的？”
“由於大家都一窩蜂的湧上去，族老不得已派獵戶把壯年狼都拉下去生怕傷到孩子們，但是這一舉措使得原本還有些畏懼壯年狼的孩子也都衝上去。”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參加狩獵考核的孩子都圍了上去，去拚命薅狼毛。就在這時我在站台上彷彿看到那蜷縮成一團，狼臉下殘忍的笑容。”
“悲劇瞬間發生，就在眾人把老狼圍的水泄不通時，老狼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把一個孩子的脖子硬生生的咬斷。兩條前爪搭在一個孩子肩上用力一扯大塊大塊的血肉被撕扯下來。”
“頓時站台上亂成一團，孩子們都被嚇得傻楞楞呆在原地。我站在站台上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望着這一切腦中一片空白。”
“最後那次考核讓寨子孩子足足死四個重傷六個。給寨子帶來了沉重打擊，對提出這次勇氣考核的族老威望也有極大打擊。”
“自那時起，寨子裏的人就很少與我說話，更別談與我來往。我為了彌補我的過錯，進我所能的幫助大家。這也導致這麼多年來家裏沒有積蓄，倒讓你受了不少苦。”
“爺爺這根本不怪你，如果你沒刺傷它。那老狼依舊會咬死其他人的。”李鴻默默的說道。
“是啊，但是不會死傷這麼多人了……”
“爺爺……”
李鴻看着滿臉悲傷的李虎，一時語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了鴻兒，若是到了考核。你被為難的話盡量能忍則忍，這是爺爺對不住你啊。”
“爺爺哪裏的話，鴻兒定會好好表現的。”
李虎摸摸了李鴻的頭，把他帶入了內堂去。去內堂的路上竟沒一人和他們打招呼，彷彿沒看到他們一樣。看着其他人帶着孩子被引進去，李虎嘴上說不急會有人來接他們的。手心出的汗卻出賣了他。
李鴻默默的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這時一個中年人從內堂走出來對李虎說道說道：“虎叔我先帶李鴻進去，您先去看台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李虎見終於有人出來接走李鴻，不由得鬆了口氣說道：“勞煩你了。”
“虎叔別客氣，我就先帶李鴻進去了。”
“到了裏面好好聽你江叔的話。”李虎叮囑道。
“知道了爺爺，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