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價交換
「這就不是你我該操的心!你一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小的旅帥,干好你的事兒就行了!至於這種事,是當今皇上跟他手下的大臣們操心的事兒!用得着你操這個閑心?」徐淼一邊就這蔥油餅啃雞腿,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算是什麼話?我可是將門子弟,豈能不關心這個?你即便是被曹國公府上的人給坑了,但是你也是唐人,豈能坐視不理?」尉遲寶琪把眼一瞪,對徐淼怒聲說道。
「喲?呵呵!看不出來,你這種紈絝,居然還有這種想法!在下深感敬佩!你說的也是,這大概就是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吧!
既然你問了,那麼我就幫你捋捋好了,實話說,依我看的話,頡利這廝這次來襲,最終只能鎩羽而歸,現如今我們大唐有當今聖上這樣的皇帝,還有你爹跟長孫無忌他們那些能臣猛將在,他們誰不是當世之英傑?
頡利表面上看此次來勢洶洶,但是在我看來,根本目的應該就是來打草谷的!
此次他揮師南下奔襲長安,之所以這麼快,其目的就是想要打我們大唐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料定他們肯定未曾攜帶充足的糧草,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這麼快!頡利大軍沿途只能靠着搶掠滿足軍需。
等他們到了這裏,看到我們早已有所準備,如若強行攻城,憑着他們那些自小活在馬背上的草原人,攻城並非他們的強項,如若強行攻城,這長安城絕非他們可以一鼓而下的,這麼一來,頡利大軍必將頓兵城下!
只要我們能拖住頡利,頡利也不是傻子,肯定想得出到時候他頓兵城外,在外各地的唐軍紛紛回援長安,他缺乏補給的情況下,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我覺得咱們不用擔心,該吃吃該喝喝,該睡就睡!頡利此行肯定拿長安無可奈何!
趕緊吃完,我要睡覺,明日一早還要起來幹活呢!」徐淼對尉遲寶琪分析完之後,三下五除二啃完雞腿和雞翅,又把被尉遲寶琪這個吃貨吃的只剩一張的蔥油餅塞到肚子裏,便對這個吃貨下了逐客令。
一夜無事,但是第二天一早,尉遲寶琪就氣急敗壞的找到剛剛睡醒的徐淼,一副被人非禮一般的表情,對徐淼吵吵到:「太不要臉了!簡直太不要臉了!無恥之尤!簡直是無恥之尤!」
徐淼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之後才對尉遲寶琪問道:「怎麼回事?」
「還怎麼回事?你修復城牆開裂的法子,長孫無忌那老傢伙居然厚顏無恥的說是他想出來的,現在正在滿長安城到處宣揚,現在其它地方也都在用這個法子,聽說聖上得知此事之後,為此對他也大為讚賞!
這法子可是你想出來的,他怎麼能如此無恥,把你的法子據為己有?這老傢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想不到呀想不到,這老傢伙竟然如此無恥!」尉遲寶琪一臉憤慨的對徐淼說道。
誰知徐淼聽罷之後卻並未生氣,而是摸出懷裏的那塊長孫無忌賞給他的那塊玉佩,看了一下之後,在尉遲寶琪面前笑着晃了晃問道:「你說這塊玉佩價值多少?」
尉遲寶琪看到這塊玉佩,臉上立即露出了眼饞的神色,一把搶過去翻來覆去看了看,然後戀戀不捨的遞還給徐淼,對徐淼說道:「這是塊好玉,雕工也不錯,如果拿到市面上賣的話,起碼價值百貫!這還是少說的,遇上識貨的,賣個二三百貫也不是不可能!
長孫家開國之後,就做的冶鐵的買賣,那可是肥的流油的買賣,這老傢伙身上的玉佩,肯定不是凡品!這次倒是出手挺大方,算是便宜你了!」
「這就對了!人家這是等於花錢買走了我的法子,這玉佩就是人家給出的價錢,並不算欺負我,這算是等價交換!說明人家並不是厚顏無恥之徒,我都不生氣,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徐淼一聽這塊玉佩這麼值錢,看着手中的這塊玉佩,頓時就樂的見牙不見眼,絲毫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可是這可是你的法子……」尉遲寶琪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沒什麼可是,這就是生存法則!如果他不給我這個玉佩,還是拿去了我的法子,以我現在的身份,又能拿他如何?難不成你幫我去跟他打官司嗎?你覺得你斗得過他嗎?
他一個國公,我只是一個草民,他能用這個玉佩換走我的法子,那就已經是很知廉恥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這就是各取所需,所以說那個法子,現在就是他的,從此之後再跟我無關!不管以後誰再提起,這法子都是他長孫無忌想出來的!你還是忘了吧!」徐淼一臉淡然的把玩着這塊玉佩,沒有一絲憤怒的意思,樂顛顛的對尉遲寶琪說道。
徐淼並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很高興,當他拿出這個法子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換來這樣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當時只不過是為了給尉遲寶琪這個傻蛋上官露一鼻子罷了,能讓自己在這裏接下來日子好過點罷了。
尉遲寶琪不要,那是他傻,而長孫無忌意外發現了他的這個法子,最終不但賞了他兩貫錢,還賞了他這塊玉佩,換走了他這個法子,這算是意外之喜。
因為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把這法子獻上去,最終鬼知道會成為哪個王八蛋的主意,李二絕對不可能知道,這是他想出來的法子,甚至搞不好還可能會為此招來災禍。
更不要指望着他拿出這樣一個法子,就能賣給李二這個帝王,換來一些利益,被人拿去就拿去了,長孫無忌作為上位者,能給他這塊玉佩,換走他的這個法子,已經是相當要臉了,那麼這就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那麼這個法子就該是長孫無忌的。
聽了徐淼的話之後,尉遲寶琪很是無語,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只能甩手就走,但是卻被徐淼叫住,把那塊玉佩丟給了尉遲寶琪。
「這東西留在我身上,現在就是禍害,拿去幫我賣了,但是絕不能低於一百五十貫,要是能賣一百五十貫,你那十貫錢就不用給我了,算是給你的回扣!
賣玉佩的錢,直接幫我在東市那邊買個鋪面,最好帶個小院,我準備頡利退走之後,就在城裏開一家館子!你來吃的話,我給你免費如何?
你可要記住,這事兒辦的越快越好,必須要在頡利退走之前把鋪面買下來,這時候出手鋪子的人開價肯定會非常低!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徐淼對尉遲寶琪說道。
尉遲寶琪接住玉佩,猶豫了一下對徐淼問道:「你確定頡利這次打不下長安城?要是萬一長安失守,你留着玉佩逃出城,還能換點錢帶着你妹子逃難!你可別後悔!」
「我發現你廢話真的很多呀!我敢跟你打賭,賭這個玉佩的價錢!頡利絕對打不下長安城,要是我猜輸了的話,這玉佩賣的錢就是你的了!但是要是我贏了的話,你只需要給我五十貫就行!賭不賭?」徐淼翻着白眼對尉遲寶琪說道。
尉遲寶琪聽罷之後,氣哼哼的擺手道:「不賭,要是長安失守,我肯定戰死了,還要這玉佩作甚?要是他打不下長安城,我就要賠的當褲子!不划算!反正東西是你的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只要不後悔就行!
我這就讓人把這東西給我家的掌柜拿去,這些天城裏人心惶惶,想要賣房子的多得是,東西市都有人想要把鋪面給出手,價錢低的跟白送一樣!我這就讓家裏的管事給你辦!」
徐淼聽罷之後,頗有點遺憾,尉遲寶琪這傢伙還不算傻,沒上他的當,不過這傢伙的氣節還是令他佩服的,雖說他只是尉遲家的老二,是個少不更事的紈絝,平日裏飛鷹走犬,可是在面對強敵的時候,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懼意,早已打定了死戰的決心,這一點倒是讓徐淼對他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