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施恩圖報
「切!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厲害?實話告訴你,這可是我家祖上不傳之秘!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才不會拿出來呢!長孫大人說的不錯,我這可是給你幫了大忙!你以後可要承我的一個大人情!
眼下我很缺錢,我還有個妹子要養,有債要還,你要是真的承我的情的話,那就隨便給我百八十貫算是謝禮好了,也不枉我幫你這麼大的忙!」徐淼得意洋洋的收起了長孫無忌賞他的那塊玉佩,對尉遲寶琪說道。
「什麼?百八十貫?你咋不去搶呢?你真當我是錢多的沒地兒花的傻子不成?我一個月老爹只給我兩貫的份例錢,你真敢要呀!百八十貫?你這是訛詐!」尉遲寶琪當場就原地爆炸了,跳着腳對徐淼叫到。
「小氣!你家堂堂國公府,你乃是尉遲家的二世祖……哦不,是二公子!我給你幫這麼大的忙,你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
要知道這次要不是我鼎力相助的話,就憑你當初的搞法,今天你挨幾十軍棍估摸着都是輕的!
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真是枉我把祖上不傳之秘都拿出來幫你!罷了罷了!看來是我看錯人了!真乃是交友不慎呀!」徐淼搖頭一臉鄙視的對尉遲寶琪說道。
尉遲寶琪苦着臉,一咬牙說道:「你這次的人情我承!但是我真沒那麼多錢給你!十貫八貫還行,再多的話,肯定不成!
這樣吧!我回頭回家給你拿十貫錢,另外再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要是用到我的時候,我也盡全力幫你!這樣總成了吧!」
其實土水泥這東西,在後世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這是後世之人,因為窮,買不起正兒八經的水泥摸索出來的一種法子,只是水泥的一種不得已的替代品而已。
徐淼後世的爺爺,年輕時候家裏為了蓋房子起院牆,家裏窮買不起水泥,就用村裡老人給的這個辦法,把碎瓷片、瓦片、爛陶片砸碎,用石碾或者石磨碾成粉或者磨成粉,這就成了土水泥,加水之後有自粘性,凝固之後可以替代水泥使用,就是硬度還達不到水泥,不過比起用普通的泥要強多了。
徐淼這次也沒多想,看這些城牆的裂縫不好修補,鑿開重新夯土太過費時費力,便想到了這個法子,前天讓尉遲寶琪臨時徵用了城牆下面臨近城牆的永和坊和常安坊的兩個磨坊,派人在城下先把碎磚爛瓦砸碎,拿去磨成粉,再運到城牆上配上石灰和成泥灌入裂縫,這比起鑿開裂縫重新夯土輕鬆便捷多了,強度即便是比不上水泥,但是暫時填縫也沒問題。
只是徐淼當時也沒多想,卻未料到今天會遇上長孫無忌巡城,鬧出了這麼一幕,險些掉了腦袋,這會兒想起來,才覺得有點后怕,要是當時被長孫無忌嚇住了,沒來得及做解釋,那麼他就死的太冤枉了。
好在結果很不錯,他這樣的人,在後世活的只剩下了尊嚴了,今天面對着長孫無忌才沒有犯慫,居然還得了這樣一塊上好玉佩的賞賜,早知道他就標價把這法子賣給李二好了,那樣會不會賺得更多呢?徐淼忍不住琢磨着。
「好吧!看在你剛才為我開脫攬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十貫錢回頭拿給我,再記住我這個天大的人情,等我有事的時候,你別忘了幫我就行!」徐淼看看天色已晚,宣佈讓民壯們停工,下去開飯。
當徐淼把一個泥球從已經熄滅的火堆之中扒拉出來的時候,尉遲寶琪抓着一張蔥油餅,瞪着大眼疑惑地看着這個被燒的梆硬的泥球對徐淼問道:「雞呢?你別告訴我那隻肥雞在這泥球裏面包著!」
徐淼嘿嘿笑着,把泥球扒拉出來丟在一旁放涼,繼續在一塊石板上烙蔥油餅,帶着蔥碎的麵餅被放在燒的滾燙的石板上,合著豬油立即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蔥油香味。
尉遲寶琪絕對是尉遲敬德的親兒子,目前看來暫時是幹啥啥不成,吃飯第一名,烙的蔥油餅都不夠這貨朝嘴裏塞的,也不怕燙,烙熟一張這廝就直接抓着吃,還按照徐淼的做法,啃一口大蔥,簡直就跟一頭喂不飽的豬一般。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再等一會兒就知道什麼叫天下美味了!」徐淼不緊不慢的烙着蔥油餅。
尉遲寶琪急的抓耳撓腮,這些天他在城上值事,沒回過家,雖然前天因為修城有功,被上官嘉獎,給他們這幫人多撥了一些糧食,還給他們撥了一條豬腿,但是這傢伙為了表現他的高風亮節,沒有貪墨那條豬腿,而是讓廚子給工地上的民壯還有自己手下的兵卒們吃了,而他只跟着吃了一片。
所以平時錦衣玉食過慣了的他,早就饞的要死了,這才偷偷的去弄了一隻肥雞回來,就等着開葷了,所以看不到肥雞,把這傢伙急的要死,連蔥油餅吃着都不香了。
對於這小子這一點,徐淼倒是佩服,尉遲敬德雖然是個粗人,但是教子這方面,還算是可以,尉遲寶琪這樣的紈絝子弟,能知道體諒手下,這就說明這小子德性並不算差。
等徐淼又烙好一張蔥油餅之後,這才敲開了那個泥球,隨着已經被燒的陶化的泥球被敲開的一瞬間,小院裏頓時就瀰漫出了一股濃郁的雞肉香味。
尉遲寶琪兩隻大眼頓時就瞪大了起來,顧不得燙手,親自下手把泥殼子都剝掉,露出了裏面油汪汪的荷葉,再剝開荷葉之後,一隻油汪汪的肥雞就顯露了出來。
這香氣真的是令人陶醉,這傢伙上去就撕了一條雞腿,一口咬下去之後,整個人都幾乎要癲狂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口條都給吞下去。
他一邊對徐淼豎著大拇指,一邊如同護食的惡犬一般,發出吭哧吭哧的撕咬聲,另一隻手已經開始準備去撕另一條雞腿了。
但是徐淼早已知道這廝的惡習,不等他下手,另一隻雞腿就被徐淼搶先奪了去,塞到了自己嘴裏。
嗯!味道還不錯,叫花雞就該用這種家養的肥雞來做,比起肉質乾柴沒多少油的野雞好多了。
「兄弟,這是怎麼做的?太香了!你怎麼什麼都會?把做法教給我,等回頭俺爹回來的時候,我也給他做幾隻嘗嘗!另外給俺娘也做一隻嘗嘗,孝敬一下他們!」尉遲寶琪跟惡犬一般,抱着整隻叫花雞一邊啃一邊口齒不清的對徐淼問道。
幸好徐淼出手快,又搶過去一隻雞翅膀,要不然的話,今天這隻叫花雞就都要落到這個吃貨的肚子裏了。
「此乃我家不傳之秘,名曰叫花雞!絕不外傳!想孝敬你爹娘,等回頭你找我,我幫你做就是了!我可是準備等頡利走了之後,還準備拿這絕活打算開個館子發財的!教給了你,就把我的飯碗砸了!不成!沒得商量!」徐淼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小氣!不就是個吃食嗎?這都捨不得!也罷!就這麼說,反正就算是教給我,我也不一定學得會!咱們先說好,等頡利退兵之後,你一定要給我做幾隻!不許食言!」尉遲寶琪一邊翻着白眼,一邊像狗一樣撕咬着叫花雞,對徐淼說道。
徐淼點頭答應了下來,也開始跟大雞腿較勁。
「對了,兄弟!說起來頡利這廝,你心思靈動,你說這次咱們能不能守住長安城?」剛才徐淼提起頡利之後,尉遲寶琪又開始為當下的局勢發展開始擔憂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一邊繼續猛啃叫花雞,一邊對徐淼問道,不知不覺之間,尉遲寶琪現在已經把徐淼當成了他的兄弟看待了,不再開口閉口徐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