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設宴款待
想到這裏,陳瑜也就不在感覺奇怪了,誰讓人家精於此道呢?肯定是正在船上折騰美食呢!讀書人素來講究什麼君子遠庖廚,所以陳瑜不禁在內心中有些鄙視徐淼,更加確定,徐淼乃是一個幸進之徒,靠着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不過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佩服徐淼,像今天這樣,他遇到了刺客行刺,而他卻還能風輕雲淡的鼓搗美食,這也算是很難得了,起碼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徐淼丟掉圍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再次拱手和陳瑜等人見禮,並且將其請上了船,寒暄過後,將他們讓入到了船艙之中。
“徐大人途經此地,也不給我等打個招呼,讓我等盡一下地主之誼!這就是徐大人的不對了!
如果不是出了這等事的話,我等還被蒙在鼓裏,聽聞徐大人遇刺,我等便趕緊趕了過來!
這是我等為徐大人準備的一些本地特產,還望徐大人莫要嫌棄!”陳瑜進了船艙之後,便從袖中摸出了一份禮單給徐淼遞了過去。
徐淼也陪着笑臉笑道:“在下此次前往海州,可是被貶出的長安,還有何面目叨擾諸君,更何況海州現在正在受災,陛下憂心臣民,命在下一刻不得遷延,火速趕往海州任上全力賑災!
故此在下也不敢路上耽擱,想着能儘快趕往海州赴任,如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大人多多見諒!”
“哪裏哪裏,徐大人為陛下分憂,此乃是高風亮節,我等豈能怪罪!徐大人客氣了!”
陳瑜一臉假惺惺的笑容,和徐淼寒暄着。
寒暄過後,雙方落座之後,陳瑜便把話題轉向了正題,向徐淼詢問了刺客的事情,一問到刺客,徐淼的臉就沉了下來,沉吟了片刻之後露出了一臉的憤恨之色,對陳瑜答道:“刺客現如今尚未招供,此獠嘴巴很嚴,始終不肯供出幕後主使者,故此在下準備將其交給百騎司,送回京師交由大理寺審問!”
陳瑜聽罷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徐大人,這等小事何須驚動當今聖上?還要千里迢迢將其再送往長安交給大理寺審問!
此地乃是在下所轄之地,在這裏除了這等事情,在下這個徐州刺史深感遺憾!
既然事情發生在本地,那麼查出那刺客幕後主使之人,在下責無旁貸,徐大人可否將其交給在下,在下向徐大人保證,一定幫徐大人查出他們背後主使之人,定不放過他們的餘黨!”
陳瑜最怕的就是徐淼揪住這件事不放,如果那個刺客供出主使者的話,那還好說,可是那個刺客卻抵死不招,一旦要是徐淼拿他做文章的話,給他足夠的時間運作,讓那個刺客攀咬他的話,那麼到時候他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陳瑜這會兒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也不敢再對徐淼有絲毫的不敬,當即就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表示他一定要幫徐淼挖出幕後主使者。
徐淼搖頭道:“這件事就不煩勞陳太守了,畢竟那刺客是針對本官來的,豈能給陳大人你們添麻煩?所以這件事還是本官自行處理好了!”
陳瑜頓時就急了,連忙說道:“徐大人太客氣了,在下本來就負有責任,在我等治下,居然出現這樣的事情,豈能坐視不理?
現如今既然出了這等事情,在下自然對於查明罪魁禍首義不容辭,也可還在下一個清白!還望徐大人能相信在下,將此案交於在下處理,就不要再驚動當今陛下了!
如若本官查明幕後主使者的話,定不會對其客氣,一定會還徐大人一個公道!”
徐淼皺着眉頭想了想,擺手道:“此事還望陳大人容在下三思一下,今日諸位大人能夠屈尊前來這裏,在下甚是欣慰,多謝諸位如此看重此事!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如果諸位不嫌棄的話,在下就借貴地這裏,在船上略備薄酒,讓在下聊表謝意,還望諸君能夠賞臉!”
陳瑜臉皮僵了僵,乾笑了一聲道:“徐大人太客氣了,這都是在下治理無方,讓徐大人在此受驚了,本來應該是在下在城中設宴款待您的,又豈能厚顏在此叨擾徐大人!”
徐淼笑着說道:“陳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應該是在下給貴地添麻煩了!正好陳大人可能也有所耳聞,徐某其實並無多少本事,正好偏愛在嘴上抓撓,喜歡鼓搗一些美食!
再說明日在下還要繼續趕路,不便多在此停留,故此就不入城攪擾了!
既然諸君來了船上,那麼就不必客氣了,不妨嘗嘗在下家中廚子的手藝好了!來人,吩咐下去,速速準備酒菜,本官要和諸位大人小酌幾杯!”
虎子旋即對艙門外的護衛吩咐了一聲,船上跟着的廚子不敢怠慢,連忙就開始張羅了起來。
這種船是內河之中相對常見的大型客貨兩用船,既有客艙,也有貨倉,但是有的船卻被改造成了專門供有錢人包船的客船,相對船艙空間還算是比較大,不過即便如此,因為內河船寬度在哪兒放着,兩側留下過道之後,也就沒多寬了,船艙內還是顯得有些逼仄。
徐淼就是在汴州的時候,包了幾條這樣的船,在上面一路順流而下,倒也愜意,不過在船上設宴,還是有點嫌小。
雖然陳瑜等徐州的官員們覺得這地方宴請他們有點寒酸,但是考慮到為了撇清這次徐淼遇刺的事情,也不敢不給徐淼面子,於是便都向徐淼道謝,留下接受徐淼的款待。
趁着廚子在準備酒菜的時間,徐淼詢問了陳瑜一些徐州今年糧食產量的事情,獲知徐州這邊雖然多多少少也受了一些旱情的影響,但是整體受影響不算太大,還能過得去。
徐淼就留了個心眼,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另外徐淼又向他們打聽了一些有關海州那邊的情況,從他們口中獲知,據他們所知,海州那邊今年雖然旱情不如青州以及登州萊州那麼嚴重,可是也受了不小的影響。
但是最關鍵的是今年夏末的時候,海州沿海一帶遭遇了十餘年不遇的一場暴風,雖然暴風帶來了大量的降雨,可是也給糧食帶來了滅頂之災,很多眼看好不容易保住的一點糧食就要成熟了,卻遭遇了這場風暴,全部毀於一旦。
另外沿海一帶有些地方還出現了嚴重的海潮倒灌,衝到陸上,給沿海一帶造成了很大的人員損失,據說住在沿海一帶的人死傷無數。
總而言之,今年海州的災情很是嚴重,讓徐淼有點心理準備。
正說著話,有人前來稟報,說酒宴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徐淼便命人將酒菜送了過來,反正也沒閑的船艙可供設宴了,只能在這裏款待他們了。
當酒菜一送上來,那徐家菜撲鼻的香味便立即溢滿了船艙,這幫人也只有陳瑜去過長安,在長安品嘗過別家酒樓仿製的徐家菜,多少知道一點徐家菜的美味。
但是其他幾個官員,除了其中的司馬張恭之外,都未曾去過長安,根本沒有機會品嘗到哪怕是仿品的徐家菜,當看到這些製作方式奇特的菜品,聞着那撲鼻的香味,一個個頓時都食指大動了起來。
其實要說實在的,徐州今日過來的這幾個官員,跟徐淼壓根都不認識,所以也談不上什麼真正的過節。
只是他們不得不跟着站隊罷了,因為有些世家門閥想要對付徐淼,所以他們才不得不選擇站在徐淼對立面上。
但是這幾個人之中,也不是都站在那些世家門閥那邊,其中司馬張恭就不是他們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