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三人人喊打
“我要離婚了。”
“什麼!”羅貝貝噌地站起,半晌才回過神,“怎麼回事?”
方璐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講給她聽,包括做了四年替身。
再一次扒開傷口,依然隱隱作痛,只是這種小痛方璐已然習慣。
羅貝貝嘴巴張成o型,沉溺於狗血的“電視劇劇情”。
她和方璐是多年死黨,從初中到大學都是校友,兩人可謂無話不談。
方璐端起裝羊肉的盤子,直接倒進鍋里,她眼底滿滿的自嘲,“我跟他住在一個床上四年,都不知道他看着我想的都是別人,你說我是不是傻!”
羅貝貝五官皺在一起,糾結半天,“季少爺還有得不到的女人?”
方璐搖搖頭,“不知道,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大概又想甩開我,又不想浪費錢。”
“離婚為什麼你還要還他錢?”羅貝貝不解地問道。
方璐苦笑一聲,“因為他在婚前協議里就寫好讓我凈身出戶,如果是我提離婚,還要退還季家所有損失。
我簽協議的時候,看都沒看,還是律師告訴我的。”
“他也太狠了!他家請保姆都比請你花得多!”
羅貝貝想到方璐看到季文淵時的星星眼,一口氣悶在胸里。
誰能想到上個月還在花痴她老公的小女人,這個月就成了棄婦。
她狠狠地咬着筷子,“這種男人就應該宰了,繼承他的全部財產!”
羅貝貝接着問道:“你到底欠他多少錢?”
“這輩子還不起的錢……”
想到那天價的債務,方璐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些年拜季文淵所賜,她沒為錢發愁過。
其實她花得很少,但她覺得很幸福,因為那是她老公給的卡。
可她現在知道了,他給的一點也不心甘情願。
是她太糊塗,四年都看不出。
羅貝貝沉着一張臉,“你該慶幸沒孩子,要不你就忍了!”
“根本不可能有!”方璐咬牙切齒。
季文淵避孕得有多好,在那麼高頻的情況下,四年她都沒意外懷孕過。
他小心謹慎的像怕外面的女人賴上他!
羅貝貝想到什麼,黑瞳轉了轉,試探地開口,“那女人懷的到底是不是他的……”
“不知道。”
方璐嗤笑一聲。
八成不是他的。
如果宋南霜懷的是他的,他早把她踹出去騰地方了。
羅貝貝在鍋里使勁划拉着,半天也沒撈上來東西,她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表子配狗!”
“喲,是在說誰啊?”一個女人嬌嗲的聲音響起。
方璐抬眼一看,滿頭黑線。
真是——冤家路窄,人要是倒霉吃火鍋都能遇上瘟神。
來人正是宋南霜。
她滿臉笑意,“季太太,好巧啊!我和朋友也約在這裏吃飯。”
方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下次這麼巧,宋小姐不用過來打招呼了。”
對桌的羅貝貝疑惑地看着她,方璐扁着嘴眨眨眼,肯定了她心裏的想法。
宋南霜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露出歉意的神色,“我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文淵陪我去產檢,惹你們夫妻生氣了,我很抱歉,你們沒離婚吧?”
聽着她嬌滴滴的聲音,那種反胃感又來了。方璐喝口水壓下去,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她乾笑兩聲,“宋小姐沒有老公嗎?你喪夫了?”
對桌的羅貝貝不到半秒接話道:“那麼可憐啊,年紀輕輕死了丈夫!”
羅貝貝打量着眼前妖嬈的女人,長得和璐璐是有三四分像,鼻子上那顆痣,把相像程度拉高到七分。
可這兩個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璐璐一看就傻呵呵得很好騙,這女人可不簡單,那媚眼就像騙死人不償命的狐狸精!
羅貝貝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可再怎麼死老公,也不能賴上別人老公啊!”
說話間,宋南霜笑意消失,變得一臉悵然若失。
她幽怨地看着方璐,慘戚戚的開口,“我不敢告訴孩子爸爸真相,那會破壞他的婚姻,雖然他不愛他太太,但是我狠不下心。”
女人意有所指的話,讓方璐愣住。
她這話什麼意思!
方璐緊緊地咬着下唇,拿着筷子的手都在發抖。
羅貝貝怒目如火,“說得好像你心善似的,做小三還那麼理所當然!”
宋南霜泫然欲泣,“我想嗎!他來m國找我,那天他喝多了……第二天醒來他甚至都不記得!”
“那你去告他啊!讓警察還你公道!”羅貝貝齜着牙喝道。
“我不怪他……”
宋南霜垂眸,神色黯然,“我們相愛了那麼多年,因為一點誤會,結果就錯過了一輩子!這個孩子就當他留給我的念想吧……”
方璐胸膛劇烈地起伏。
難怪季文淵隔三差五地往m國跑!
連去年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都跑去m國出差!
確實!
什麼事情能攔住他去見他的白月光!
她使勁壓下去升騰的怒火,強作鎮定,“宋南霜,你不要在那打啞謎,你就直說孩子到底是不是季文淵的!”
宋南霜身體一震,臉色為難。
好一會兒,她才支支吾吾地開口,“不……不是……當然……不是……”
她又趕緊找補,“季太太,你不要多想……我和文淵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只是……很好的朋友……”
宋南霜滿臉心虛地打量着方璐,彷彿說漏嘴被抓包一樣。
方璐閉了閉眼,費力地調整着呼吸。
她是不是應該成全這一對兒苦命鴛鴦!
明明她什麼壞事都沒做,現在她卻像個老法海一樣拆散了有情人!
季文淵要是知道白月光懷了他的孩子,分分鐘能將她掃地出門!
方璐用力抓過自己的包,站起身挺直脊背,“宋小姐年齡不小了,大齡產婦注意身體,別動了胎氣。”
接着她咬牙一字字道:“這可是你們這對賤人愛的結晶!”
說完,她拉起羅貝貝走出店門。
她沉默地疾步而行,羅貝貝悄悄地跟在她身後。
一直走到無人的樓梯間,方璐再也支撐不住。
她躲進角落,像個無助的小孩。
明明已經痛得麻木!
為什麼今天所有神經都恢復如常!
窒息的痛感,一刀一刀地凌遲在心上,接着傳遍四肢百骸。
她蹲下身,用力抱緊自己。
寂靜的樓道里,回蕩着悲戚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