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護住她們娘倆
季文淵不再理萬小婷,他拍着歲歲的屁股哄他。
季文淵這副慈父的模樣,萬小婷實在看不下去,她不想讓他跟這個小孩有感情。
於是她主動伸手朝着寶寶拍了拍,“小寶貝,姐姐抱抱好不好!”
歲歲獃獃地看着她,半晌一轉頭,朝向了另一邊不看她。
萬小婷在背後狠狠地瞪他一眼,接着又跟到另一邊假笑着繼續要抱,“姐姐帶你去滑雪,去找狗狗玩,來找姐姐抱!”
歲歲整張臉皺在一起,本來臉上的皺紋都長開了,這會又皺成了“小老頭”。
歲歲轉過腦袋往季文淵胸口一趴,“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一出,季文淵一個白眼飛給萬小婷,“自己長得嚇人不知道嗎,跑來嚇孩子,你快去找狗玩,它們喜歡你。”
萬小婷聞言,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盯着季文淵好一會兒,才重重地甩開胳膊,跑向滑雪場。
季文淵盯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淺笑。
有人上趕着給季天宇找麻煩,他不推一把,豈不是對不起季天宇給他捅的刀。
季文淵收回目光,正想哄他懷裏那個小傢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傢伙的哭聲戛然而知。
歲歲抬起頭,臉上連一滴淚都沒有,倒是掛着一嘴巴的口水。
他對上季文淵的眼睛,得意地手舞足蹈。
季文淵看他這副小機靈的樣子,手指在他鼻尖上一點,“你媽缺的心眼,都長你身上了。”
歲歲得到“表揚”,美滋滋地晃着小手。
嘴裏“吧唧吧唧”地發著怪聲。
好一會兒擠出兩個單音。
“媽——媽——”。
……
季文淵抱着歲歲來到滑雪場。
歲歲烏黑的眸子到處亂轉,腦袋搖來搖去,左看看右看看。
他下巴被口水洇得紅了一片。
季文淵喊工作人員,送來紙巾,給歲歲抹了抹臉。
歲歲覺得好玩,還故意“噗噗噗”地噴口水。
季文淵嫌棄地把那張紙巾按在歲歲的臉上,終於讓他暫時閉嘴了。
季文淵抬眼去尋找方璐的身影,想把這個小鬼頭給她塞回去。
找了一圈,在一個上坡的滑道上找到了她。
只見她在後面推着毛球,一個一狗,連跌帶滾地往上爬。
毛球後肢的滑輪,在雪地上太絲滑,阻力極低,上坡爬不動,下坡剎不住,速度完全不可控。
方璐一會兒推一會兒拉,季文淵看了有十分鐘,發現她們爬了沒有十米。
他無語地閉了閉眼,這個女人總是蠢得他刮目相看。
季文淵轉向歲歲,想警告他,別和他媽一樣蠢,結果被歲歲嚇了一跳,只見他按他臉上那張紙巾,已經破破爛爛。
歲歲手裏抓着紙,往自己嘴裏喂,舌頭上,嘴巴上,臉蛋上,粘了一塊塊白色碎渣子。仟韆仦哾
季文淵看着他腦袋發懵,工作人員一個中年女同志,比較有經驗,看到他一個大男人抱着孩子,搞得亂糟糟,於是跑過來幫忙,接過歲歲,把他的臉給收拾乾淨了,才又還給季文淵。
季文淵冷着臉看歲歲,歲歲癟着嘴生氣沒有紙吃了,兩個人互相敵視,漆黑的瞳眸里映着對方的臉。
戰爭一觸即發……
歲歲率先攻擊,他張着“血盆大口”,朝着季文淵的脖子咬了過去。
雖然沒有一顆牙,攻擊性極弱,不過在季文淵的后脖頸上,狠狠地嘬出了一個草莓印。
暗紅色,像個有故事的痕迹。
季文淵看不到這顆草莓,完全不知道歲歲在他身上作的妖。
這會兒抱習慣了,季文淵也沒那麼小心了,單手抱着歲歲,去找歲歲那個忙着跟雪奮戰的媽。
方璐推着毛球終於爬了十幾米,結果她沒拽住繩子,毛球“滋溜”一下又滑到底下那個平台上。
果然應了句,努力努力白努力。
她氣鼓鼓地掐着腰,看着毛球和芒種開心地蹦蹦跳跳,無語地嘆氣。
這時她看到季文淵抱着歲歲過來了,臉上又盈滿笑容,喜滋滋地跑下雪坡,沖向他們。
結果坡太滑了,方璐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嗖地就朝季文淵沖了過來。
季文淵一見,劍眉倒豎,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停住腳,在方璐衝下來的時候,單臂一橫攔住她。
接是接住了,可季文淵的高定皮鞋,這會兒在雪上也是殘次品,完全不防滑,身子整個向後倒去。
季文淵也來不及管自己,他左手抱着歲歲,右手抱着璐璐,把他們娘倆用力摟進懷裏,最後他自己狠狠地摔到了尾椎骨,她們摔在了他身上。
幸好地面雪還沒踩實,不算很硬,可季文淵也摔得屁股發麻。
歲歲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抬起小腦袋,喜滋滋地直點頭,一副再玩十次的樣子。
方璐趕緊爬起來,把歲歲抱進懷裏,看他沒事,才去扶季文淵。
季文淵臉色黑得嚇人,方璐灰溜溜地像做錯事的打工小妹,一點點拍掉給季文淵後背的雪。
等她拍乾淨他的衣服,抱着歲歲,呵呵乾笑着解釋,“我這不是沒見過雪,激動了嗎。”
季文淵斜睨着她,“你活了27年了,哪年沒見過雪!”
方璐小小聲地說:“第一次見今年的雪……”
季文淵憋氣得胸口疼,他把歲歲從方璐手裏搶回來,“你別抱了,孩子都不知道怎麼活到大的。”
他指了指右側的通道,“那邊有輸送帶,你帶着狗從那裏上去。這個雪坡是給你們爬得嗎!”
方璐指了指賀白賀明,“他們都在這兒上啊?”
“他們是正常人,你們是正常狗嗎!”
季文淵的話里已經滿滿的火藥味,方璐不敢多言,怕一句話不順點着了這個炮仗。
她拍拍歲歲的臉,說道:“歲歲乖,別惹叔叔生氣。”
方璐的話音剛落,季文淵大手瞬間捏住了她的后脖子,“重新說。”
季文淵的手冰涼涼,一股寒氣順着方璐的脖子席捲全身,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方璐縮着脖子,臉上有些發燙。
那兩個字遲遲說不出口。
氣氛就這樣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