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晉陞三流
葉君還是頭一次進教坊司。
不得不說，相比其他春樓，教坊司的環境確實不一樣，清新典雅，有種江南園林的感覺。
裏面也沒有太過喧鬧，角落裏不時響起幽幽的琴瑟琵琶，玉指撥弄，嚶嚶低語，如泣如訴。
作為官方經營，教坊司里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抄家滅族的女眷，出生非富即貴，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受大明文人的喜愛，甚至有名妓名揚天下，備受追捧。
文人身體素質差點，若是去了外面那些勾欄，在那些精通十八般武藝的老手面前容易敗陣太快，有損讀書人風評。
也只有這那些粗鄙武夫，才喜歡簡單粗暴，單刀直入。
咱文人就該干文人的事，聽聽曲，吟吟詩，陶冶一下情操，多有情趣？
所以，來教坊司的，基本上都是文人墨客，甚至有不少換了便裝的官員，反正遇到了同僚裝作不認識就行，尤其遇到上司，千萬別搶着買單。
像葉君幾人這樣，身穿飛魚服的，還真是顯得特立獨行。
便是老鴇都微微一愣，旋即便想，即便是錦衣衛，也不敢找教坊司的麻煩吧。便上前問道：「幾位大人，是公幹還是聽曲？」
「曲要聽！」楊凱說完，顧長生緊接着道：
「干也要干！」
老鴇笑容也是猛地一僵，來這裏的，大多都是文人墨客，哪怕是再心急，那也得裝裝樣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
「粗鄙！」
旁邊，一個帶着學生頭巾的年輕男子一臉鄙夷。
「狗東西，還敢瞧不起本大爺？」楊凱氣的拔刀而起。
葉君擺擺手，攔住他，轉頭向對方質問道：「我們粗鄙？那你來幹嘛？都是來妓院還分高低貴賤？」
「你一個學子，不好好在家苦讀聖賢書，跑妓院來？書讀狗肚子裏去了？你這樣對得起孔聖人嗎？」
「讀書人當如八九點鐘的太陽，大明學子要都像你這樣大白天就跑到妓院來，還能有什麼希望？」
「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那人頓時被罵的面紅耳赤，甩袖羞憤而去。
楊凱幾個百戶都被葉君一番口舌驚得目瞪口呆。
以往遇到這些讀書人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沒想到今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哈哈哈，葉兄弟說得好，這些狗東西，一個個裝模作樣，其實玩的比咱們還花。今天當浮一大白……」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葉君叫酒來陪，一行人吃吃喝喝。
很快，一個個帶着屬性的小氣泡從幾人身上掉了下來。
「基礎拳法*3」
「速度*2」
「力量*6」
「力量*4」
「速度*3」
……
終於，葉君猛然感覺，體內一聲無形的波動破開。
自己的屬性已經變成了：
「力量：303」
「速度：102」
「基礎步法：91/100（三流）」
「基礎拳法：100/100（三流）」
「刀棍術：27/100(凡級)」
……
武者之道，有拳法，步法，兵器。
只要一樣達到三流便算是三流高手，畢竟每人擅長的方向不同。
此時，葉君的力量和拳術終於達到三流了。
而且，步法也只差一步之遙。
若是步法也達到三流，再加上兵器……自己在三流之中也能算得上較強的了。
葉君霎時喜逐顏開，連連給幾人倒酒。
這錢沒白花。
便在這時，前方，人群涌動，都朝一處而去。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嚴百戶抱着一個豐腴女子，忍不住問道。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周妹妹出來了。周妹妹琴棋雙絕，引得這些男人一個個趨之若鶩。」這女子語氣微酸道：「周妹妹每隔五天才出來彈奏一曲，哪像我們……」
「走，去瞧瞧！」嚴百戶當即放開懷中女子。
「空空如也之人，就是無情！」
楊凱幾人暗自吐槽，旋即戀戀不捨的揉了幾把，這才跟了上去。南鎮撫司油水少他們收入也不高，教坊司這種高消費場所還是極少來的，此時自然忍不住要長長見識。
一行人簇擁着朝前面的人群擠了進去。
「讓一讓！」
面對擁擠的人群，根本沒有道。
但路都是擠出來的。
楊凱幾人可絲毫不客氣，抓起幾個文人墨客，如同拎小雞仔一樣丟到了旁邊。
「混賬！」
那些人剛想大罵，看到飛魚服陡然閉上了嘴，暗罵了一聲「粗魯」。
前方，是一座用螺旋狀樓梯搭建的兩層高台。
高台之上，被紅紗遮掩，只能依稀看見，裏面有一道曼妙的影子正在撫琴。
琴聲幽幽，讓人如沐春風，原本焦急的楊凱幾人竟瞬間被琴聲撫平，變得安靜起來。
這年頭的名妓果然不凡，這琴技趕超後世的國樂大師了，比後世那些明星可厲害多了。
一曲結束，場中沉寂了許久，頗有餘音繞樑，眾人難以夢醒的感覺。
「牛逼！」
忽的，一道粗魯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不是楊凱還能有誰，顧長生，嚴百戶，林振銘幾人也是一臉感慨，這教坊司不愧是教坊司，這琴聲可比雞叫好聽多了。
「琴彈得不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臉都不露，聲音再好聽有什麼意思！」
「上去看看！」
幾人都是勛貴子弟，又是錦衣衛，向來無法無天，當即便朝樓梯攀去。
四周之人，頓時個個目露憤色，但見飛魚服卻又敢怒不敢言。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幾位大人，周大家是清倌人，不見客……」
這人身形頎長，臉也長，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
是他！
葉君目光微微一凝，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屬性：
「沈煉，武道二流」
沒想到，和綉春刀主角第一次會面，竟然是這種情況。
對於沈煉阻攔去路，葉君絲毫不奇怪。
這傢伙就是條舔狗，看見兄弟被欺負唯唯諾諾，看見女人被欺負連上司都敢打。從北齋舔到周妙彤，把自己兄弟坑了個乾乾淨淨，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典型。
看來，樓上這位周大家，就是周妙彤了？
也是，有人要找女神的樂子，舔狗豈能答應？
至於女神在不在意？
沈煉回頭，看了一眼樓上，似乎想透過紅紗，表露心意。
可惜，誰會在意一條狗的眼神，只會覺得它在流哈喇子。
反而，紅紗背後，一雙柳眸熠熠的盯着幾人身後的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