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得益者終歸是人族？

“女媧道友！”

看到來人，太清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忌憚。

“聖母娘娘！”

“人族見過聖母娘娘！”

旁邊的人族四祖則是狂喜，瞬間躬身做了個道揖，神色無比恭敬，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畢竟他們四人除了燧人氏之外，就連實力最強的盤武氏，也不過只是大羅金仙圓滿而已，知生氏和有巢氏雖然也是大羅金仙圓滿，但是比之盤武氏這位以武入道的大羅圓滿來說還是要弱幾分的。

而且他們剛剛之所以會向太清提要求，並不是他們太過分，主要是太清就這樣平白佔據和瓜分了人族三層氣運，這對於人族來說是極大的損失。

雖然這三層的人族氣運為人族換來了一門直指大道的永恆長生之法，可是不管怎麼看人族都是虧了，所以他們才希望太清能夠多招收一些人族弟子，為人族擴大勢力而做準備，可是沒想到太清竟然如此孤傲，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這讓人族四祖很無奈的同時也很無力。

因為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太清已藉助人族成聖了。

而且對方雖然是借主人足成聖的，可對方顯然沒有把人族放在心上，也許只招收一位人族為親傳弟子，還答應為人族出手一次，就是為了還清他和人族之間的因果罷了。

從此之後他只享受人族氣運，卻不為人族出力，這就是太清的打算。

不過現在聖母來了，他們人族乃是由聖母娘娘創造的，想來聖母必然不會眼睜睜看到他們人族受委屈。

“貧道見過道友，道友安好？”太清皺了皺眉頭，他也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竟然引來了女媧。

這人族雖然是由女媧創造的，可自對方創造人族之後就一直不曾現身，就給洪荒眾人的一種錯覺，女媧似乎並不在一個人族的生死存亡。

“貧道今成聖，三萬年後欲效仿道祖，於混沌海開壇講道，為洪荒生靈講授大道，道友屆時可光臨否？”

太清心思百轉，不過短短一瞬就有數萬個念頭在他心中閃過，而後便笑眯眯的看向女媧。

在他看來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已經如此謙遜和藹，女媧心中縱然再有所不滿，想來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面，不給他面子。

畢竟此刻的他已經證道成聖，和女媧處於同一個級別。

准聖！

聖人！

隨時一字之差，可在洪荒之中卻是天差地別，准聖強者或許有很多，但聖人卻也就那麼寥寥幾位。

更何況崑崙三清在這一日共同成聖，女媧雖然比他們早了幾年，可對方不過孤家寡人，起了衝突，局勢對於女媧總歸是不利的。

然而，太清雖然已經證道成聖，可他終究沒有道侶繼而便無法理解女修的心思。

“聖人執掌教化，為生靈傳道解惑本是應該，道友證道就想着為生靈傳授大道，本宮敬佩！”女媧臉上的慍怒之色逐漸消散，似乎一切都要變得雲淡風輕。

“貧道……”太清見狀，心下不由的得意一笑，剛準備夸夸其談，卻又聽女媧話鋒一轉，說出的話更是讓他神色俱變。

“然而道友借人族成聖，平白無故佔了人族三層氣運，這對於人族公平否？

而且只出手一次，招收一位親傳弟子便是了結和人族之間的因果，從此之後只管享受人族帶來的好處，而不再插手人族事物，道友這算盤打的，貧道在媧皇宮可都聽得清清楚楚啊。”

女媧說著，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那譏諷有逐漸轉化為不屑，而後又化着滿滿的憤慨，

“這人族乃是本宮所創造，昔日為了這人族能夠誕生本宮花費了多少代價？在人族誕生之後也不過僅佔四層氣運，道友如今一來便要瓜分人族三層，這置貧道於何地？置人族萬靈於何地？

道友莫不是以為本宮久居媧皇不問世事，便以為本宮一介女子，好欺負否？”

女媧說著心中也是越來越憤慨，剛剛若非鴻鈞阻攔，她早就過來了。

旁邊原本打算看好戲的林軒見狀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悄然退到了人族四祖身後。

他雖然不知道太清為何沒有看穿他的來歷，但是女媧確實清楚他的來歷，眼下兩位聖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甚至可以說是劍拔弩張也不為過。

更是兩位聖人真的因為人族氣運的緣故打了起來那麼……只希望不要牽扯到他吧！

“道友，爾為聖人，何須……”太清張嘴欲要解釋。

想告訴女媧對方身為聖人之尊，又何須緊緊抓住人族不鬆手呢？對於他們來說，人族不過只是萬靈之一罷了，他立下的人教雖然佔了一個人，但是在另一腳的時候就說了可招收萬靈而不局限於人。

“聖人如何？聖人就與眾不同了么？聖人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聖人便可以無所顧忌了嗎？

倘若如此，那就聖人又與那些盜賊有何區別？”女媧反諷道，

“道友是如此做派，那以後入了道有門下的弟子豈不一脈相承，豈不也是這般做派？

道友來崑崙三清之首，便是如此作風，那麼玉清和上清，兩人是否也是如此？

此後他們教書的弟子上行下效，是不是也要仗着聖人門徒的身份，欺壓魚肉洪荒生靈？

昆崙山上生靈何其多，他們與道友皆都有一份香火之情，他們又是否可以仗着昔日和道道乃同居山的情意，從而去欺負其他山頭的生靈？

若是當真如此的話，洪荒乾脆不要叫洪荒了，直接改名三清不是更好？或者改名聖人之家，豈不更妙？”

“道友過分了！”

女媧的話讓太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他們三兄弟雖然證道成為了聖人，可是他們頭上還有一位老師在壓着，若是真的把洪荒改名三清，豈不是得罪了老師？

至於女媧之前說的，他們招收的弟子是否會藉助他們的名頭，於洪荒之中情不軌之事？這一點完全不在太監的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他們身為老師，就是弟子最堅強的後盾，他們在一代的追逐中脫穎而出，那麼成為他們的弟子，合該也有一點特權吧？

更何況他相信以他們三清的眼神，招收和教授出來的弟子，也必然是品學兼優德才兼備之徒，又豈會做出霍亂洪荒的事情來？

“過分了？呵呵，你告訴本宮，本宮哪一句話過分了，難不成是說中了道友的心思，讓道友有些急了？”女媧嘴角露出一抹譏諷，而後又看向人族四祖，給了他們一個且安心的笑容。

女媧這一小小的舉動，這彷彿是給人族吃了一個定心丸，讓他們瞬間平定了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剛剛燧人氏他們說的本宮便覺得不錯，道友既然想要佔據人族三層氣運，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不如這樣，從今日起，每個元會內個人族遇到危險，道友就需要為人族出手一次。

此外，都有的人叫雖是以萬靈而立，但是其根本還在於人族。

故而其招收人族子弟為弟子，其數目不得少於一千八百之數，如何？

當然本宮也知曉，讓道友招收這麼多親傳弟子也是不合理的，不叫招收七七四十九位親傳弟子，而後再招收九九八十一位記名弟子，之於其餘之數就放在道友昆崙山下也全當做道友之弟子，不過算不得幾名，只當時聽過到有講道，如何？”

【註：這裏的其餘弟子就類似於玄幻小說中的雜役弟子，但是跟那個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女媧說完之後，臉上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

她明白太清佔據人族氣運必然的結果，畢竟對方是鴻鈞道祖的弟子，且鴻鈞還親自上門找了她，送了她一份無法拒絕的厚禮。

更何況如今太清已經成聖，而且還是藉助人族成聖的，佔據人族氣運是必然的事情，不管自己在怎麼阻撓，也無法更改這個結果。

故而與其想着讓對方放棄人族的氣人，倒不如換個想法，為人族謀划更多的福利，畢竟他這一群除了兄長之外也就剩下人族了。

而兄長如今已經混元金仙圓滿，未來的路，只能依靠他自己，只有人族還比較孱弱，還需要她來支撐。

這，或許便是成為聖人後所能想到的消遣時間的唯一的樂趣吧！

而聽完女媧的話后，太清的臉完全黑了下去。

開什麼玩笑？每一個元會都要為人族出手一次？這豈不是把他太清當做了人族的保鏢，想他堂堂聖人焉能去做如此拉低身份之事？

而且還要招收四十九位人族親傳弟子和八十一位記名弟子，其餘不記名的更要一萬多人，他怎麼可能會答應？這不是把他太清當冤大頭嗎？

“道友當真以為我崑崙三清好欺負嗎？”太清有些憤怒的道。

“那道友真以為本宮好欺負嗎？”女媧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旁邊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林軒縮了縮腦袋，只想降低自己都存在感，然後偷偷開溜。

可是他剛剛踏出腳，兩位聖人的眼神就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嚇得林軒一個激靈頓時不敢再動彈。

此刻的他不由在在心中暗暗叫苦，暗罵聖人當真不為人子。

想當初他修為還在這聖人之上，而且若是沒有他的指點，對方想要證道成聖，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可如今證道之後就翻臉無情，不再將他這個小小的准聖放在心上。

如此恩將仇報，當真……妄為聖人也！

若是他能證道，定要向聖人討教一二！

“貧道只要了三層氣運！”見林軒不在動彈，太清又看向女媧，語氣凝重的道。

人族氣運共有十層，女媧佔了四層，原本人族剩六層，但如今太清瓜分三層，也就是說留在人族的也不過只剩下三層而已。

“三層，已經不少了，三層的人族氣運，不曉得能培養出幾位大羅金仙，終於讓人族的實力位列洪荒巔峰。”女媧皮笑肉不笑的道。

“大羅雖強，可面對聖人不過螻蟻而已，沒有聖人的支持，終究無法踏入巔峰。”太清不咸不淡的道。

在紫霄宮聽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這洪荒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紫霄宮三講大道，位置有三千，俗稱紫霄宮中三千客。

可鮮有人知的是這三千客中，很少有人從頭坐到尾，也有很多聽完一次講道后就直接噶了，也有許多都是後來居上的，從那一刻太清就明白，想要在洪荒安全的活下去，就要擁有更強大的勢力。

在證道成聖之後，這個道理可謂是深入太清之心。別看現在的妖族勢如中天，可只要有聖人不怕因果反噬而出手，也不過是幾巴掌的事而已。

“本宮莫非不是聖人？”女媧此番出來就是打定主意要讓太清放血，所以她很堅定的選擇了為人族站台。

“道友……”太清囁嚅了一下嘴巴，看着女媧那堅定的神色，明白今日之事只怕無法善了。

“三位親傳弟子，日後人族不滅，因果不斷，貧道會視情況出手，可否？”太清最終選擇了退步。

女媧聞言神色露出沉思，彷彿在認真思考，片刻后抬頭看向太清認真的道：

“九位親傳弟子，因果斷了就斷了吧。”

“五位弟子，因果不斷。”太清討價還價，心中生出一股警惕。

這女媧為何非要讓他和人族之間斷了因果？莫非這其中……太清思緒繁雜，決定先不斷和人族的因果。

女媧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人族四祖。

燧人氏很是激動的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依舊慘白，可臉上卻很激動。

不僅是因為聖母為了他們人族出面，更多的則是若是太清不斷了和人族的因果，那麼日後人族背後將會再多一位聖人。

雖然這位聖人對人族的態度不怎麼好，可若真到了滅族之危，那麼對方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這波，不管怎麼看都是人族獲得了好處！

“善也！”女媧見狀微微頷首，明白也不能逼得太急，不然前腳收了鴻鈞禮物，後腳就逼迫如今弟子，吃相有些難看了。

她抬手打出道道造化法則，瞬間就修不好了人族四祖身上的傷勢，甚至令他們修為都有些精進。

燧人氏只覺得自己距離准聖中期不遠矣，其餘三祖也彷彿覺得准聖門檻就在眼前！

於是當下不敢怠慢，再次朝着女媧打了個稽首，做了個道揖，恭恭敬敬的喊了句感謝聖母娘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