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親!

第三十一章 相親!

張牧看着宋獻策,一瞬間,心中卻是轉動着無數個想法。

是高桂英主動。

還是高桂英身邊的這群流寇頭子的想法。

又或者說這是宋獻策單獨的想法?

他覺得高桂英應該不會主動,畢竟兩個人剛剛還是發生了衝突,尤其是她對自己的理念並不認同,他試探性的開口道:“這是高將軍讓你來找我的?”

宋獻策搖了搖頭:“非也!”

“這是宋先生自作主張了?”張牧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塌上詢問道。

宋獻策點點頭:“正是!”

張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高桂英毋庸置疑,算是張牧少見的美女了,不過,對於張牧來說,他卻是沒有多少心思和想法。

第一,高桂英的性格頗為強勢,日後必定是要對自己的政策指手畫腳,這不是張牧喜歡的性格。

第二,娶了高桂英,這算是什麼?自己兼并闖王,還是闖王吞沒自己?張牧需要保證自己的獨立性,他可以吸收小股的流寇慢慢的壯大自己,但是不可能一口氣接盤闖王的勢力,那隻會讓自己失去獨立性。

第三,他不喜歡高桂英。

看到張牧笑了,宋獻策卻是一臉嚴肅的開口道:“將軍可是知道?大明要亡了?”

張牧看着宋獻策,心裏頭卻是在嘀咕:“這還用你說!”

宋獻策繼續道:“將軍可是聽說諸葛亮的《馬前說》?”

張牧搖了搖頭:“未曾聽說!“

宋獻策繼續道:“日月麗天,其色若赤;綿綿延延,凡十六葉,日月麗天“為“明“,“其色若赤“為“朱“,“凡十六葉“是指大明傳了16個皇帝,自朱元璋開始,朱由檢結束,大明十六帝,也該結束了!”

張牧看着宋獻策,笑了起來,慢吞吞的開口道:“我還知道,說什麼,一個楊花落盡李花殘,五色旗分自北來;太息金陵王氣盡,一枝春色占長安。”

這個楊說的是楊嗣昌,這個李自然就是李自成了,五色旗是李自成的軍旗,金陵王氣就是朱元璋的王朝走向盡頭,李自成立春在長安稱帝。

不過,對於張牧來說,這些都是牽強附會的。

宋獻策點點頭:“正是如此,此是《推背圖》,此讖語出自第三十二象,畫上是一匹馬站在門口。馬在門中,是“闖“字,暗合闖王,將軍若是迎娶高桂英,便可以追隨闖王,必定是要深受闖王重用,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張牧搖頭:“我不信這種讖言,更不相信五行學說,我只相信,事在人為!”

宋獻策微微一愣,而後道:“將軍,可曾想過,取闖王而代之?”

張牧開玩笑道:“那我是不是還要改個名字叫李牧?”

宋獻策搖頭道:“倒也不至於,楊花落盡李花殘,正是將軍這朵張大人花盛開的時候!”

張大人花,還真這種花,叫波斯菊。

張牧有些無語:“編,你接着編,沒有的張花,你居然還能給我編出來!”

搖了搖頭,張牧繼續道:“我也不會去投靠闖王,宋先生,若是無事,你可以離開了!”

宋獻策微微的獃滯:“將軍,可是要信我,大明,真的要亡了!”

“這不用你說,我知道!”

張牧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這個神棍聊天了,張口天命,閉口天命,根本就沒辦法跟他們正常聊天。

宋獻策又道:“我覺得,將軍能成大事兒!”

“為什麼?”張牧詢問道。

“我覺得將軍有帝王之相!”宋獻策回答道。

“gun!”

張牧想要罵人,我這大半夜的還沒睡覺,你他媽的給我聊天命?

“若是無事,我要休息了!”

張牧打了一個呵欠,而後道:“高桂英這件事情,我不答應,宋先生,今夜,我也跟你推心置腹,我不可能成為闖王的附庸,我也不相信什麼天命所歸,這是儒生用來蠱惑皇上天人感應學說,天將大災,就說是天子不修仁德,祭天祭地,可曾為百姓想過?”

搖了搖頭,張牧繼續道:“我只相信民心民意,我只相信以民為本!”

宋獻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張牧則是道:“先生,什麼是民心民意,你不妨去看看這些歸順我的流寇,再不妨看看這些生產隊的百姓,他們才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請吧!”

送走了宋獻策,張牧才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宋獻策搔了搔頭,感覺今天晚上自己準備的說辭好像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精通相術,看到張牧的第一眼就感覺張牧這個傢伙這是帝王之相。

本來以為靠着自己的手段,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若是真的撮合了張牧和高桂英,自己少不得也要受到張牧的重用。

宋獻策也有自己的想法。

被官兵圍攻的時候,宋獻策的確是的暴露了高桂英的身份,這才導致了高桂英被生擒,雖然,宋獻策的理由也很正當,先考慮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在考慮求生,逃出去的問題。

但是,這個行為還是讓高桂英頗為不齒,自然是受到了排擠。

而後面被他說服投靠張牧的流寇頭子,又覺得自己被宋獻策的這張嘴給騙了,來了之後,手底下的兵全都沒了。

自然是討厭宋獻策。

於是,宋獻策也就被逐步的排斥出了高桂英這個小圈子。

宋獻策自然也就盯上了張牧,現在,貌似張牧才是勢大的這個,若是能得到張牧的重用,好像也是一個不賴的感覺。

張牧讓宋獻策多觀察觀察自己的生產隊。

實施上,宋獻策還真是觀察過。

他可以帶入村民身份,若真有那麼一個人,主持分田減賦減租,還保證給兩石半的土地耕種,自己肯定是要死心塌地的。

尤其是在這個亂世,官兵,流寇來回交替,他們最渴望的就是安定。

不要說別人,就連宋獻策這種謀士都是有些頂不住的,被追的東躲西藏的感覺可太不好受了。

現在張牧不僅僅是保證了安定了,還給了他們更多。

把百姓當人,教他們讀書識字。

更是反覆的告訴士兵,他們為什麼要打仗。

要守護自己的土地,要保護自己的糧食,不能讓自己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再一次被摧毀。

除了耕田,張牧現在也在修建水渠,挖掘水庫,做好蓄水工作。

還有就是開墾荒田,所有的土地開墾出來之後,五年之內,不收賦稅,五年之後,也只有一成五的稅收。

道理這是要說明白了的,挖解決水庫,修建水渠,這是要防止未來的乾旱,開墾荒地,這是為了能讓自己未來可以收穫更多的糧食。

修橋鋪路,這種基礎工程建設,要麼由官府組織,要麼由大族主持。幹活的老百姓,一個個愁眉苦臉,稍有機會就偷懶開小差。

但是,在張牧這裏,每個人都是幹勁十足。

宋獻策是跟着流寇混着出來的,兩兩一對比,立刻就感覺到別看現在張牧只是一個小透明,但是,他有一種感覺,張牧是真的能一飛衝天的。

今夜的接觸,宋獻策也是立刻就發現了一個關鍵。

張牧壓根就不相信五行學說,也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天人感應,那麼,自己就要拿出真正的水平才行,這才能讓張牧來重用自己。

以民為本,讓士兵歸心。

宋獻策蹲在地上想了半天。

天一亮,張牧就起床了。

他起床的時間要早一些,現在里裡外外的事情要處理很多,凌晨五點起床,吃點東西,然後,就要開始一天的工作。

同時,自身也要進行一定的軍事訓練,一出門就看到宋獻策正在等着自己。

“宋先生,你這是?”

張牧看着宋獻策有些頭疼了:“這傢伙該不會是躲在自己這裏整整一宿吧?”

宋獻策道:“將軍,我一計,可讓將士安心追隨將軍!”

張牧眉頭一皺:“什麼計?”

宋獻策道:“可讓士兵娶妻,若是真的安下下來,他們定然是不願意朝廷殺過來,自然,也是不願意繼續去投靠闖王,他們總是捨不得自己的妻兒老小吧?”

張牧沉吟了片刻,而後道:“你說的不錯!”

娶妻生子,人生大事兒。

這的確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地方,張牧之前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考慮,倒是被宋獻策給提醒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獻策,這小子的臉上就寫着倆字投誠。

雖然都姓宋,張牧也覺得這小子長的像宋江,但是,他的提議,倒是不錯,當下,張牧點點頭道;“好,宋先生的建議,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如此,不如就安排一場相親吧!”

宋獻策心中大喜,多少也是知道了張牧的性子。

說到底,就是極為務實。

弄別跟他逼逼什麼天人感應,你的給他說籠絡人心這一套。

“我來安排!”宋獻策自告奮勇的開口道。

“先生對龍堰鄉怕是不是那麼熟悉吧?”張牧微微皺眉。

“我對龍堰鄉不熟悉,可是我對義軍熟悉啊!”宋獻策拍着胸脯道:“將軍信我!”

張牧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先生暫時先跟四海一起來處理這件事情吧!”

“願為將軍效勞!”宋獻策很絲滑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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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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