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選拔開始,龍門飛劍
天庭之試,分為五部:斗、丹、器、符、陣。
斗部分為元神、煉虛、歸道、人仙、地仙、天仙、玄仙、金仙共八個境界賽道,每個境界三人,共二十四人。
四藝各三人,共十二人。
也就是說,蜀山總計十萬弟子,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十六人能夠正式參與到天庭試煉當中。
而實際情況確實,蜀山並沒有足夠的仙境門人,僅有的仙人也已經成了長老,他們雖然仍舊可以參與其中,但顯然都已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選擇了放棄。
蜀山共有六位仙境長老,一位玄仙長老,一位地仙李含真,以及四位人仙長老,加上半步金仙李靈虛,這就是蜀山所有的仙境修士。
其他仙人如何王鯉並不清楚,但人仙陳無咎是要參與器道試煉,而地仙李含真距離天仙只差半步,相較於天仙位格,天庭之試的獎勵再豐厚也可有可無,不足以令她分心,換言之,她與天仙之間欠缺的半步並不在實戰能力中,不是斗部切磋比斗就能助她跨越的。
至於半步金仙李靈虛,王鯉也不清楚這位祖師的具體情況,雖然見過面,但李靈虛在王鯉眼中仍然好似一個雲遮霧罩的謎團。
而獨苗一樣的玄仙長老和其他三位人仙長老,王鯉還沒有見過,此番他們也跟着宗主李靈虛上天庭去了。
三百六十五年一次的天庭之試,在人間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大事件、大機遇。
隨着人仙陳無咎將內外門可以一同參與競爭試煉名額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蜀山都迎來了它多年未曾再現的喧囂熱鬧景象。
仙靈雲海之下,原本沒有太多參與感的外門因此而變得沸反盈天,一座座懸空島上人來人往,連結島嶼的鐵索上時常有人行走,空中也有各種飛行法器升空或降落,外門好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座吞吐量驚人的港口。
其中十六座懸空島被挑選出來作為臨時的戰鬥擂台,它們也成了外門聲響最大的所在。
一座島嶼,一座擂台,面積雖大,但正好適合元神境及以上修為者的發揮,否則真要建起一個方形或圓形擂台,只會讓某些人的長處無法彰顯。
既然要讓外門參與,那就不妨讓他們更加徹底地發揮出自己最真實的實力。
隨着時日的推進,外門八萬多弟子大部分已經輪番上台,在長老們不眠不休的見證下,以一戰定勝負的方式,快速而又殘酷地甄選出一批實力非凡的弟子。
在此期間,陳無咎的仙識籠罩整個外門,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或舞弊。
外門打得火熱之時,王鯉還在潛心煉劍。
以首山銅作為主材料,輔以數十種不同靈材,此時體內凝練出來的劍丹呈現出來的也是近似於首山銅的青金色,不過內里夾雜着點點輝光,好似其中熔煉了一條璀璨的銀河。
擺在身前的材料還剩下最後一部分,劍靈與四道誅仙劍影各自垂下一縷氣息,通過紫府元神,浸入經脈血肉,與圓融純一的劍丹緊密相連。
每時每刻,相較上一個瞬間,劍丹都自內而外地透露一種更加趨近於圓滿之感。
外門,總務堂。
顧鴻端坐,面色陰沉,眼神銳利如劍,氣息盛放,整座大殿似被山巒壓頂,叫人不敢呼吸。
然而,就在他面前,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皮膚白皙,面容俊朗的青年,卻偏偏帶着一臉燦爛的笑容,對顧鴻的憤怒視而不見。
顧太陰,顧鴻之孫,外門弟子,元神境巔峰修為。
顧鴻不開口,他便自己笑着說道:“爺爺,您給我傳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我看那封家書的時候,還以為您已經半隻腳踏上黃泉路,我若再不快些啟程,就會連您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可眼下看來,您的氣息沉穩,精神矍鑠,少說也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聽到這樣的話,顧鴻居然也沒有半點兒生氣,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此時他已經氣到頭了。
“我若不以噩耗相傳,你是不是還要待在外面不肯回來?”
顧太陰上前幾步,蹲下身來,伸手按住顧鴻滿是褶皺的手背:“爺爺說得哪裏話,您是我爺爺,您若想見我,只需一句話,孫兒即使在天涯海角,也必然會趕回來的。”
“哼!”顧鴻不假辭色,“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真要如此,老夫之前幾次三番的傳書為何皆石沉大海,杳無音訊?要不是偶爾還能聽到你又在什麼地方惹了什麼人,老夫都已經準備着手給你立衣冠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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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陰大驚:“爺爺,您之前給我傳過書信?為何我沒收到,難道是中途被人給劫了?”
顧鴻一張老臉迅速變幻,最終還是沒忍住,抬頭狠狠地朝顧太陰的後腦勺來了一下。
啪!
“哎喲!”顧太陰連忙抱頭,故作委屈:“爺爺你為何打我?”
顧鴻咬牙切齒,口水飛濺地噴道:“你少給我裝!說正事!你也知道外門現在是何等火熱,為了天庭之試的名額,每一個弟子都在奮力拚搏,恨不得在懸空島上將自己畢生所學盡數施展一通!你先前不想入內門,老夫已經答應過你,但這次好不容易外門也有了機遇,你可千萬別再給我找什麼借口,老夫一概不聽!”
顧太陰放下手,站起身,臉上又習慣性地掛起淺淺的微笑。
“爺爺,孫兒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次機會,這場聲勢隆重的外門選拔,應該是您老人家專門為孫兒準備的吧?”
“呵,你還怪敢想的?”顧鴻諷刺他一句,“你爺爺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是區區外門總務堂堂主而已,偌大的外門,八萬多外門弟子,統統歸屬於總務堂轄制管理,而且你爺爺我頭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來自內門的長老直接監管,那你應該想到的就不是總務堂有多麼大的權利,而是總務堂對於整個蜀山來說到底有多麼的……不重要!”
“那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現在啊,你應該感激內門的那位師兄,雖然他年紀比你小,入門比你晚,但他可比你小子靠譜多了!”
顧太陰撇嘴,故作不滿地道:“爺爺,我才是您的親孫子!”
“廢話,你要不是我親孫子,我早把你趕出去了!”顧鴻微微抬頭,感懷地道:“他呀,我也只見過一面,但是見面之前,就接連不斷地聽到他的名字,修行也好,歷練也罷,臨機決斷等,莫不是上上之選。你小子看起來洒脫,可還有得學呢!”
“爺爺,你可不常夸人。”顧太陰被他說得來了興趣,也問:“這位小師兄,姓甚名誰?”
“王鯉。”
“王鯉……有點奇怪的名字。”
“是嗎?”
“是呀,以鯉為名,他爹是孔子嗎哈哈哈……”
“他爹倒不是孔子,不過他爺爺挺有名的。”
“噢,是誰?”
“執法殿主,王闊。”
“呃……”
顧太陰一瞬間收斂笑容,聲音都放低了許多:“真的?”
顧鴻微笑:“絕無虛假!”
顧太陰麵皮抽動,似乎回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記憶。
良久,他搖頭晃腦地道:“好吧,頂多我不去招惹他就是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
顧鴻忍不住笑說:“王殿主雖然名聲多有兇惡,但在老夫看來實在是功德無量,宗門中如你一般的頑皮猴子可不在少數,他以一己之力力排眾議,幾番嚴峻宗規律法,將你們全部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知給我們這些長輩省了多少心。”
顧太陰抬起眼帘,委屈地說:“爺爺,王殿主太狠心了!我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那頓打……”
“那必然是你自己活該!”
顧太陰頓時不說話了。
顧鴻搖了搖頭,嘆道:“蜀山,真是個好地方啊,雖然外門總務堂不重要,但爺爺在此棲身,既得安穩,又能一展所長,不負此生了。”
顧太陰也笑:“爺爺您又沒有多麼強烈的權利慾望,也不想着更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總務堂正適合您。”
“是啊,總務堂的確很適合我這種人,宗主當年任命我做堂主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好,可事實證明,宗主的眼光的確非常精準。”顧鴻感慨一番,眼眸微轉,望着眼前正值青春的孫子,忽然嘆息。
“只可惜,你爺爺我這幾百年的堂主,如今也算是做到頭了!”
此言一出,顧太陰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好似從來就不存在。他眉頭微蹙,疑惑道:“爺爺,發生了什麼?”
顧鴻冷冷一笑:“你不是猜到了嗎,為了給你準備這場聲勢隆重的選拔。”
顧太陰額間溝壑更深:“爺爺,我回宗以來還未了解近期發生了何事。”
“簡單,為了讓你這個不願意加入內門的外門弟子也能參與天庭之試,所以你爺爺我不得不耍了一些手段,聚眾跪門、以下犯上、威逼內門,讓內門不得不答應條件,以此平復外門弟子的怨懟之心,而你,自然也可趁勢而起。只不過,你爺爺我能力有限,終究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顧太陰聽他言語,一字一句,直叫他心也驚來肉也跳,這既是對宗門的敬畏,也是擔憂顧鴻的安危。
“爺爺!您……”
“閉嘴!廢話少說,反正事情老夫已經做下了,已成定格,無可更改。好在,這次來的是個少年天驕,雖然少年人處事更加凌厲果斷,但同樣也更容易講通情面,當然老夫覺得他在乎的不是情面,而是蜀山本身。若是換了陳無咎主持此事,老夫必然不會暴露地那麼痛快,因為他即便答應了老夫的條件,也一定會把你排除在外!所以說,老夫現在還能夠落得個隱退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你,不要浪費機會。”
顧太陰蹙眉不語。
顧鴻拍桉而起:“說話!你是不是又要推脫?老夫告訴你,這次你要是敢不去,那老夫就……”他胸膛急速起伏,轉頭左顧右盼,最後厲聲道:“你若敢不去,那老夫就從自封修為,從懸空山一頭跳下去!”
顧太陰哭笑不得,連連點頭:“爺爺,我也沒說我不去啊,只不過此事您做得太……太沒有必要了。”
顧鴻哀嘆不已,抓住顧太陰的手,略帶渾濁的眼眸中閃爍熒光:“你是我孫子,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
顧太陰動容不已,反握住這隻蒼老的手:“爺爺,我是說,其實你要是早點以死相逼,我也可以加入內門的!”
顧鴻面龐驟僵,眼神一滯,嘴唇很快顫抖起來。
顧太陰見狀,連忙抽出手來,一聲劍鳴響起,他的身影當即消失。
“爺爺,我這就去擂台!”
顧鴻遙望天邊劍光,驀然失笑,暗罵:“臭小子!”
他當然知道顧太陰所言不過是調笑而已,真要是以死相逼就能讓顧太陰加入內門的話,他顧鴻又豈會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尊嚴?比起孫子來什麼都不是。
半月時光匆匆而過。
十五天的時間裏,外門八萬弟子晝夜不停地參戰,最終在元神、煉虛兩大境界中各自選出最強的三人。
至於歸道境,所有進入這個境界的弟子都會自動升入內門,享有更好的資源,得仙境長老的指點,為將來渡劫登仙做準備,那些在外門擔任長老的歸道境同樣享受着內門的待遇,譬如外門總扛把子顧鴻。
顧太陰也的確不負期望,成為外門元神境最強的三人之一,且從他的實戰表現來看,他極有可能是這三人之中的最強者。
“顧鴻,你孫子的確不錯。”陳無咎看着被數萬弟子簇擁在台上的幾人隨口點評。
顧鴻聞言自然笑容止不住地綻放,但言語仍不忘謙遜:“長老過獎了,他雖然有些天賦,但相比內門弟子還差了許多。”
不想,陳無咎沒有再誇,反而順着他的話說:“的確差了很多。”
顧鴻微微一愣,接着又再點頭,可顯然內心又不太贊同了。
“你別以為貧道這是隨口一說,你這孫子實力不差,但是心性不夠,他在台上的輕鬆寫意乃至玩世不恭都不是裝出來的,那並非迷惑敵人,而是他發自內心就在輕視自己的對手。”頓了頓,陳無咎反問:“顧鴻,你與我可以說是一輩人,應該很清楚這樣的心態在天庭之試中代表什麼。”
聞聽此言,顧鴻終於認真了。
先前,他看顧太陰在擂台上的表現,只覺得以自己孫兒的實力,本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將對手拿下,卻忘了關注顧太陰的心態問題。
擂台之上,最忌輕敵。
獅子搏兔,亦以全力。
更何況,真正開始天庭之試的時候,顧太陰將要遇到的對手絕對不會再是外門這樣的弱雞,那都將是來自各大仙宗,從數萬乃至數十萬弟子中一遍遍篩選出來的精英。
顧鴻很相信孫子,但也清楚自己的孫子並非天下無敵。
屆時,顧太陰若再輕忽,哪怕只有半分,結局也將是慘敗!
“多謝長老告戒,稍後我必定對他嚴加訓斥,絕不讓他給蜀山丟臉!”
陳無咎頷首:“你要能讓他轉變過來自然最好,但是能不能給蜀山丟臉,他還不一定有機會呢!顧鴻,外門這六個人你看好了,兩天之後,送上內門來,讓他們親眼看看內門是怎麼選人的,也讓他們看一看,內門與外門,究竟有什麼不同。”
“屬下領命!”
……
希夷別院。
王鯉身前蕩然一空。
頭頂劍靈無色純凈,宛若水晶;誅仙四劍徐徐盤旋,劍氣盈盈。
五道瑞彩氣息共同垂落,連結着一枚好似青銅、又如鎏金的渾圓丹丸。
劍丹內深深蘊藏着數之不盡的璀璨光點,彷彿聚攏了宇宙星雲,諸天星河,它們緩緩流轉,宛如孕育着一個全新的天地。
須臾,輕輕旋轉的劍丹開始減速,直至最終倏然頓止。
頭頂劍靈裹挾四道劍影飛回體內。
劍心驀然一震,血氣奔涌,劍氣激蕩。
睜開眼來,童中劍芒由白金之色轉變為深青之色,劍氣透體而出,頃刻便要穿牆而過。
王鯉指尖一勾,劍氣當即回返,被他一口吞下。
捏起劍指,指尖虛空微微晃動,劍丹顯現。
眼看着,劍丹表面紋路起伏,一條細膩至極的絲線在光滑的表面挑起,接着長絲抽出,劍丹彷彿成了一個線團。
劍絲拉扯剝離,根根相聚相融,凝成了劍尖。
很快,一柄通體青金色,內蘊星河的長劍完全展開。
它的形體與王鯉的劍靈形態完全相同,然而,雖然面面俱全,可一眼觀之,仍能感覺到它的未盡之意。
無論是劍柄、劍格,還是劍面與劍刃,似乎都只是半成品。
細細觀察,甚至能看到某些斷斷續續,或者乾脆尚未生出的道紋。
道紋,並非如凡間兵器那般作為簡單的裝飾功能,而是飛劍主人劍道的具體顯化。
這些沒有長成或者長了一半的道紋,意味着飛劍的鑄造還遠沒有結束。
劍丹,不過是劍訣的第二重而已。
只不過,如今倒是足夠堪用了。
縱然只是劍丹,但它展開后的飛劍,也遠比煉化一柄成品法寶劍器更加合適。
陪伴了王鯉許久的青霜劍,終於可以正式退出歷史舞台。
心念一動,飛劍毫無遲滯地上下左右翻飛不定,倏動倏靜,皆在一心。
表面上看,似乎和平日裏如臂使指的御劍無甚差別,但只有作為御劍之人,才能領略到其中的差距。
速度、反應、殺傷等等方面皆大有不同,可謂全方位的飛躍式提升。
首山,全名首陽山,意為諸陽之首。首山之銅,純陽無垢,與王鯉堂皇正大的劍道再匹配不過。
收起劍丹,王鯉又感覺到了它的一絲絲特殊。
劍童再啟,自我內觀。
只見他頭頂濃郁的青氣彷彿正不斷從天靈噴出,匯成了一道深青色的光柱,它象徵著的是王鯉個人的氣運。
但關鍵不是看王鯉的氣運如何蓬勃鼎盛,而是在劍丹入體之後,青色光柱內部也同一時間升起一模一樣的丹丸。劍丹沉入氣運后自動舒展開來,以劍形漂浮在氣運當中,劍體微光泛動,光柱表面原本鳥鳥如蒸汽一樣升騰的氣運瞬間向內收斂,氤氳的光華凝而不散,整個青色光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澄澈清靜起來。
王鯉眉頭微蹙,不敢確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場景是否能夠與傳說中的某些物品聯繫起來。
首山之銅,還有這等功效嗎?
仔細想來,似乎也說得通。
傳說中,以首山銅為主材料鍛造的法寶有兩件最為出名。
其一,軒轅劍。聖道之劍,由眾仙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為黃帝所有,逐鹿中原,定鼎天下。
其二,崆峒印。先天而成,於首陽山中孕育而成,由老君取出,鎮壓人族氣運,實為人族至寶。
前後兩者,鎮壓氣運,也在情理之中。
差別在於,軒轅劍或崆峒印,鎮壓的都是人族氣運。
而王鯉的劍丹,只鎮壓了他的個人氣運,甚至看起來還非常之勉強。
不過,好歹算是有這樣一個功能,也算是沒有辱沒了首山之銅的名聲。
只是如此一來,王鯉對陳無咎的煉器之道就更加重視了。
首山之銅固然強大,但總不至於隨便拿來一煉都能有鎮壓氣運的功效吧?
若真如此,當年通天直接跟太清打個商量,將首陽山搬回金鰲島煉一煉就能用上,想來太清也不會拒絕。
此外,也正是到了此刻,王鯉似乎明白了,之前陳無咎所言,他與首山銅是最佳搭配是什麼意思了。
看看軒轅劍的主人,再看崆峒印的作用。
想來,應該是王鯉一直以來對待凡人的態度,讓陳無咎覺得他與尋常的修士不太相似。
當然,王鯉不敢也沒有資格去和黃帝或崆峒印做比較,他至多只能朝着那個方向去努力,況且,他對自己的道也有很清晰的認知,他不可能成為黃帝那樣萬眾敬仰的人族先輩,他更有可能的結局是毀譽參半。
但這些都不重要。
關鍵是,要先走出自己的道。
否則,你沒有資格被人談論,更沒有人會一直記得你。
仰望氣運中的飛劍雛形,王鯉思忖片刻,給它取了名字。
【龍門】。
鯉躍龍門,在人間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在龍族是一場盛大的典禮,總而言之,它是吉慶、祥瑞、奮進與拼搏的象徵。
而且,龍門就在我自己的手中。
我想什麼時候躍,就什麼時候躍。
我想怎麼躍,就能用什麼姿勢躍。
每一個人,都應該鑄造一道屬於自己的“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