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哪吒再現,命無註定(求首訂!)
,劍仙大人不會敗
常言道,有壓力才更有動力。
可如果驟然間承受的壓力過大,直接超越了某個極限,那麼別說爆發動力了,還能不能繼續活着都不好說。
所幸,王鯉遭受的壓力並不具備明顯的攻擊性,它只是自然而然地對外散發,沒有想要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他之所以承受不了,完全是因為自身的修為境界太低,劍意也不夠強大。
換言之,王鯉就是被殃及的池魚。
倏地,一道黑光穿過山壁進入洞府,旺財先看到王鯉難受的模樣,感覺到沒有確切的危機,便轉眼盯上了他手中的蟬蛻。
一眼瞥來,狗子當即僵住。
接着,它腦門上光芒大放,宛如一隻眼睛突然張開。
飛快一掃,便聽它勐地汪汪大叫起來,叫聲中飽含興奮。
它上前一腳將蟬蛻從王鯉手中拍落,等到王鯉回過神來的瞬間,不等他開口,直接將他和蟬蛻一併吞入口中!
還是那方漂浮在茫茫白雲中的狹小陸地。
蓮花池畔,王鯉和旺財同時現身。
剛一落地,王鯉就趕忙伸手制止它靠近自己,口中迅速問道:“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旺財狂吠不已,尾巴搖得飛快。
它沒有在叫聲中摻雜具體的信息,所以王鯉也是聽得不明所以。於是,他轉而將落在地上的蟬蛻攝入手中,主動說道:“行了!你先別叫!告訴我,這裏邊的碎片是不是來自如意金箍棒?”
旺財瘋狂點頭,喉嚨里嗚嗚不停。
見狀,王鯉驀然失神,一時間他竟不知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應當為此而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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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說過,猴子可能真的死了。但他的語氣並不明確,用詞也只是“可能”而已。
可是,如果連金箍棒都被打碎的話,那猴子生存的概率還能剩下多少?
以他們的身份和背景尚且如此,當下這般羸弱不堪的王鯉攪入其中,又將要面對何等困難呢?
“汪!”
旺財又叫了一聲將他喚醒。
王鯉看着手中蟬蛻,又是一嘆:“既然那碎片是如意金箍棒,那這蟬蛻,是不是金蟬子的?”
旺財又是點頭。
王鯉頓覺頭大如斗。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金蟬子的蟬蛻會包裹着猴子的如意金箍棒碎片?而且還落入一尊三足青銅鼎中,又在這白虎嶺白骨精的地盤上?”
聞言,旺財不由一愣,眼神甚是驚訝,顯然它也沒有料想到王鯉居然能說出白虎嶺白骨精來。
王鯉卻道:“我們一人一狗,如今就好似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原本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知道的肯定不會比你知道得更多。來吧,開誠佈公,不要再做謎語狗了,否則你我合作不順,影響的不只是我的性命,你的目標也不一定能達成。”
旺財眼睛一眨,腦門上再次亮起白光。
它一轉頭,眉心勐地迸發出一道光柱,正正地落在蔫敗的蓮花之上。
頓時便見蓮花迅速恢復活力,燦爛無比地挺立起來。
旋即,蓮花徐徐搖晃,一縷清氣從花芯中升起,凝為人形,正是哪吒。
不過這一回的哪吒卻和王鯉上次見到的少年不同,他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模樣,四肢完整,皮膚嫩白如玉,渾身上下僅有一件大紅色的肚兜,臉龐上嬰兒肥尚在,甚是可愛。
只不過,當他睜開眼睛時,目光中卻充滿了成熟的氣息,帶着幾分疲累與虛弱,並且於深處隱匿着化不開的倨傲。
望着王鯉,他眼神一動,嘴角挑起:“又見面了。”
王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哪吒見狀,不由失笑,他一躍從蓮花上跳下,兩隻肥嫩的腳丫落在青草地上,但嫩草卻徑直穿過他的腳底,顯現出他此刻存在的虛幻。
“謝謝你。”他對王鯉說。
“不必客氣。”王鯉輕笑搖頭,他看到哪吒臉上一閃即逝的不自然的神色。
雖然被旺財拽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王鯉心中難免驚惶,但他更意識到這是亘古罕見的機會,同時順便還能看到曾經僅存在於幻想中的人物角色,修行之路也的確更加豐富多彩。
嗯,當然本質上是因為王鯉沒有辦法。
抗拒不了的,只好接受咯。
苦中作樂,畢竟也是樂嘛。
哪吒低頭打量着自己幼小的身子,咂吧着嘴說:“雖然你只給我度了兩次靈氣,但對我的根基大有裨益,加上蓮花池的蘊養,總算是讓我能夠暫時脫離那副將死的身體了,那種感覺可真不舒服。你的青蓮劍氣很純凈,不像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些未曾成仙的人族鍊氣士。”
王鯉:“我可能有一點天賦。”
“你的天賦可不是一點而已。”哪吒若有深意,但緊接着便眉頭緊皺,話鋒一轉:“你上次為什麼不殺了他?”
“嗯?”
“陳塘關!你莫不是忘了?”
王鯉恍然,但也愕然:“你看得到具體發生了什麼?”
哪吒一臉嫌棄:“廢話!你用你的天賦,通過我的身體回朔時空變成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好嘛,還好我沒幹什麼丟人的事兒,王鯉又一次如此想到。
他說:“上一次見面,你與我說得不甚明了,只是讓我做得更多,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上次我是咬緊牙關才能與你真靈相通,當然要簡短地說。好了,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殺了他?我能感覺到,你當時真的非常生氣,而且真的想要殺了他對不對?”
雖然哪吒嘴裏左右都是“他”,可王鯉卻非常清楚他指的到底是誰。
迎着哪吒滿是質詢的目光,王鯉搖頭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哪吒卻滿不樂意地說:“嘖,那你就更沒有理由留手了,那是我爹,又不是你爹!”
王鯉:“……”
“唉,算了!”哪吒搖頭嘆息,跟着又說:“不過下回如果還是陳塘關,你可一定要殺了他!”
王鯉悚然一驚:“等等,什麼意思,還有下回?!”
哪吒也立時瞪起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當然了,不然上次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還不夠,讓你做得更多?”
王鯉勐地吸氣,胸膛高高鼓起。
見此,哪吒面色稍霽,安撫道:“那是你的天賦,不用白不用。雖然現在這個時代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回朔並且影響時空的,跳出去的大羅也做不到。”
王鯉眼睛一眯:“什麼意思?”
哪吒笑得突然有些邪魅,沖他挑了挑眉毛:“你猜?”
這一刻,王鯉恨不得把他抓在懷裏,狠狠地搓揉他的小胖臉。
隨即,他蹙眉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有這種天賦的?嗯,從上次的交談來看,你沒有多少驚訝,反而像是早有預料。”
哪吒咧嘴一笑:“當然,我八條手臂都還在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知道這件事以後沒過多久,我就被人給砍了……誒,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你給影響的。”
王鯉抿着嘴不想說話。
“哈哈哈,開個玩笑,別那麼緊張。”
“我只是在想,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天賦。”
“除了你自己,和推算到你的人之外,就只剩我們三個知道。”
“你,二郎顯聖真君,斗戰勝佛?”
“哈哈,你果然知道我們,沒錯,就是我們三個!不過最後一個說錯了,他是齊天大聖,不是那勞什子斗戰勝佛!”
“好吧,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事實就是事實,哪裏還有為什麼?嘿嘿,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宿命?命運?棋子?”哪吒兩邊嘴角幾乎咧到耳後根,但這個笑容變得有些可怖,語氣低沉,不可言說的威勢悄然彌散。
“如果你總是這麼想,那你的心從一開始就落入到了本不存在的棋盤當中。你要記住,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沒有任何生命和事物的一切是被安排好的!天地生靈之所以會感慨命運,那大多是因為他們輸了,贏家很少會說自己的一切是天命註定,他們更喜歡把自己的一切歸功於努力,只有輸掉的人,才會說命運不公。”
王鯉微微皺眉,在洪荒之後的世界說這樣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哪吒又道:“所謂命運,本質上和西方教喜歡說的那套完全一樣。啊,此物與我西方有緣,此人與我西方有緣……世上一切相遇別離都是緣,但那不是註定的,你可以決定今天要見誰,也可以決定不見誰,這是連凡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如果你能把混沌鍾從東皇太一的手裏搶過來,那你就是混沌鍾命中注定的主人,東皇太一隻是它法寶生涯中的一個過客。”
聽到這裏,王鯉也不得不說,哪吒講得的確很有道理。
“當你站在一件事的終點,向之前去追朔,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當然也就成了註定。可是你別忘了,這件事所有的關聯者,不管是生靈還是法寶,甚至是地上的一塊小小的石頭,如果他們發生了變化,結局也會隨之更改,那這還能算註定嗎?
或者,有人強行將所有變化全部抹除,或者一併修正,只讓它走向一個結局,這也能算是註定嗎?
不管它是誰的安排,在我的眼裏它就不是命運,而是一個人的私心,是一個人強大到極致后的刻意為之!
如果別人能做,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做?
至少,我們不會一邊安排所有人,然後還道貌岸然地跟他說命運如此這樣的廢話。
我們可以讓所謂的命運和緣分成為天地間最自然的一部分,每個人都完全可以自己做出選擇,干擾我們做出選擇的可以是自然存在的一切,卻不該是那高高在上者的擺弄和戲耍。
天地生靈,本來就應該自由地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什麼狗屁的……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