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這是誰家馬車?

第747章 這是誰家馬車?

成功擊退又一撥黑衣人的攻擊后,林傾暖手腕靈活一轉,嫻熟的收起殘雪。

順手捋平因打鬥而微褶的衣袖,她飛身掠回到馬車跟前。

紅棉和紅柳帶領紅顏門的人沿途打探元鶴的下落,還沒有同她匯合。

青竹等御衛則喬裝隱蔽,分散進入江夏京城,一部分靜待命令,另一部分暗中收集關於蘇錦遙的情報。

她身邊除了謝真岩和幾個丫鬟,便只留了三十名御衛隨行。

加上蘇錦逸所帶的暗衛,雖然一路埋伏不斷,但解決起來並沒什麼難度。

唯有蘇錦逸,雖然上次的傷已經痊癒,但考慮到他的不足之症尚未治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允許他亂動內力。

「殿下,前方十五里處,便是文龍縣。」

眼見已過午時,涵楓上前稟道,「過了文龍縣,再有半日路程,就到京城了。」

為了加快速度,他們沒走官道,特意抄了小路。

蘇錦逸頷首,視線轉向林傾暖,幽黑的眸中隱了幾分深意,「阿暖,我們先到文龍縣歇息一晚,明日再進京。」

他料想着,遲一日回京,或許也是她的打算。

不遠處,青禹等幾名御衛正在處理黑衣人的屍體。

林傾暖收回視線,溫婉揚唇,「好!」

她面色如常,彷彿蘇錦逸說的,只是一件最稀鬆平常的事。

二月的天氣,春意萌發,但猶顯料峭。

乍暖還寒,一如她此刻略顯複雜的心情。

從得知江夏皇是她的父親,到兩國開戰,再到結束,時間不長,兩三個月而已。

可她卻覺得,這一路走來,着實太過漫長。

漫長到她從剛開始的抗拒,到理解,到期待,再到現在的心如止水。

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很難把蘇錦逸口中那個深愛着母親的失意皇子蘇琒,同如今的江夏皇重疊起來。

縱然血脈相連,可他們之間隔着的,是十四年從未有過交集的茫茫空白,更是母親從爛漫少女到玉峰孤魂的生死別離。

更何況,而今的他昏庸無道,忠女干不分,更是十年如一日的寵愛着另一個女人,甚至不惜以江山陪葬。

一時間,她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來江夏究竟是為了什麼。

「林姑娘這是膽怯了?」

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立於身旁,語氣是熟悉的冷冽嘲弄。

「若是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到時可別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他會讓她知道,野心,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該有的。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林傾暖斂去心思,淡漠勾唇,「顧國公這麼喜歡多管閑事,小心操勞過度,英年早逝哦!」

這一路上,顧懌對她的稱呼,從林三小姐變成了林姑娘。

唯一不變的,是他依舊冷漠敵對的態度。

顧懌微微側頭,幽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薄唇輕吐,「林姑娘多慮了。」

他微微湊近了些,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低語,「我還要看着你,怎麼捨得早死?」

看着她,免得她興風作浪。

一路行來,他也明白了,表兄對這對姐弟的信任是無法突破的。

而林文淵顯然不如林傾暖心機深沉。

所以確切的說,他只需防着她就是。

他比林傾暖高出不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到她烏黑的髮絲盤旋成簡單的螺髻,以及螺髻下線條柔和的側顏。

凝脂雪膚,瓊鼻朱唇,明眸皓齒,睫羽如蟬。

目之所及,一切都完美的剛剛好。

想起一路上她處心積慮表現出的與眾不同,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不耐,眸色愈發冷沉。

紅顏禍水。

饒是林傾暖沒有抬頭,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以及刻意為之的壓迫之感。

「能得到顧國公的青睞,倒是我的榮幸了。」

她眉尖微挑,瀲灧的鳳眸緩緩抬起,同他對視,眸底薄霜一片,「那你可要看好了,否則我若真的得逞,你顧國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比氣勢,誰怕?

原本她不想理會他。

畢竟,一路上他都將防備寫在了臉上,甚至於她為蘇錦逸號個脈,這顧懌都要巴巴跟着。

可他偏偏在她心情不大好的時候湊過來,那就別怪她了。

顧懌目光冷冽。

明明只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怎麼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將所有人玩的團團轉?

只可惜,他顧懌可不會上她的當。

蘇錦逸見他倆又掐上了,只得不着痕迹的岔開話題,「走吧,我們去文龍縣。」

如今的阿懌讓他頭疼。

明明以前話少的很,可一遇到阿暖,立刻便變得針鋒相對起來,幼稚又執拗。

顧懌冷冷掃了眼林傾暖,不屑的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上了馬。中文網

他一離開,林傾暖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起來。

還好京城馬上就到,她終於可以不用再看見這個顧懌了。

鬧心!

因着離縣城不遠,她沒有繼續坐馬車,而是選擇騎馬跟上蘇錦逸,同他並列而行。

想到他方才的話,她隨意問道,「這文龍縣的縣名可是有什麼講究么?」

君為龍,文龍縣的名字裏剛好有一個龍字,又離京城這麼近,應該不是偶然。

感嘆於她的心細如髮,蘇錦逸偏頭看了她一眼,淡笑為她解惑,「當年先祖皇帝曾同玄清道長有些淵源,大業初定后,便在京城附近為其修建了文龍觀,以供其修道。

後來文龍觀名氣越來越大,香火也越來越旺盛,不少百姓為了沾染此處的「仙氣」,索性搬到附近居住,漸漸便形成了如今的文龍縣。」

見她眼神亮晶晶的,卸下了剛才對付黑衣人時的那份凌厲,也沒有了駁斥顧懌時的冷漠,絕艷的眉眼間只是單純的期待,他眸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寵溺,唇邊的笑意深了些許。

「玄清道長的表字中,有一個「文」字。」

他雖從小便被封為太子,但除了阿懌,幾乎沒有感受過親情。

自同阿暖姐弟相認后,他越來越發現,有親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尤其是還多了這麼一個聰明伶俐又嬌軟的妹妹。

而他也敏感的察覺到,阿暖和阿淵現在同他也不再疏離。

或許假以時日,他們真的可以如同親兄妹一般,毫無芥蒂的相處。

林傾暖彎了彎眼眸,「看來先祖皇帝同這位玄清道長的淵源不淺。」

文字為前,龍字居后,可見先祖皇帝對玄清道長的尊重與重視。

「那江夏是信奉道教了?」林文淵也湊過來插言。

怪不得一路上他瞧見很多道宮道覌。

蘇錦逸笑看了他一眼,「也不全是,只是民間百姓信奉者居多。」

「倒是自先祖皇帝起,文龍觀歷任道長便時常入宮,為皇家子弟講經論道。」

見他聽的認真,他眸中隱了些許期翼,話峰一轉,「如今的文龍觀主持是桑悔道長,待安頓下來,你有時間也可去多加拜訪。」

道家經文中不乏有治國安民之道,阿淵年紀小,心性不定,多接觸些儒釋道沒什麼壞處。

顧懌目光冷冷掃過林文淵,目光晦暗不明。

這小子,果然妄圖染指東宮。

林文淵原本只是好奇,一聽蘇錦逸這麼說,頓時一臉抗拒,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還是不去了。」

他來江夏,又不是為了闡道論教。

林傾暖莞爾。

雖然知道蘇錦逸是為了淵兒好,但她也沒跟着開口勸說。

淵兒長大了,有他自己的主意,她可不能總是拘着他。

「過幾日我剛好要去拜訪桑悔道長,你們兩個左右也無事,不如便同我一併去轉轉。」

蘇錦逸說著,又將視線移向林傾暖。

阿暖和阿淵未必願意這麼快融入到雲家,所以他要多費些心思了。

「不去!」

這次,林傾暖和林文淵幾乎是同時開口。

林傾暖抿了抿唇,一臉不樂意。

大楚崇佛,對於修行之道,她並不怎麼了解。

若說興趣,她也只是單純對桑悔道長的道號有些好奇罷了。

「悔」字為號,由不得她多想。

見狀,蘇錦逸也不着急,只慢吞吞開口,「那真是遺憾。」

停頓了一瞬,他方悠悠嘆氣,「原本我還想着,要同你說說那枚扳指的事呢。」

他說的扳指,自然便是用來同初凌波談條件的翡翠扳指。

林傾暖一個激靈,雙眸瞬間亮了,「你的意思是,桑悔道長同那枚扳指有關係?」

能讓初凌波顧忌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來的。

蘇錦逸卻不願再多解釋了,只模稜兩可的道,「有沒有關係,現在還說不準。」

言下之意,見過才知道。

林傾暖想了一瞬,果斷的改了主意,「淵兒,姐姐忽然覺得,你去聽聽桑悔道長的高論也無不可。」

當然,她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是要陪同的。

林文淵:……

幾人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文龍縣。

縣城不大,但足夠熱鬧。

不大的城門處,進出城的百姓絡繹不絕。

青墨和涵楓等暗衛目光警惕的掃過來往行人。

一路上層出不窮的埋伏暗算,由不得他們不小心。

「走吧,我們進城。」蘇錦逸溫聲道。

林傾暖輕嗯。

她剛要下馬,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一瞬間,不管是蘇錦逸的暗衛,還是青墨等御衛,數十隻手不約而同都摸上了劍柄,一臉戒備。

林傾暖略一抬眸,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一眾身着統一服飾的家丁護衛,簇擁着一輛豪華奢靡的駕四馬車,正浩浩蕩蕩向城門口而去。

寬闊的官道上,四匹高大健壯的良駒昂首并行,氣勢不凡,棗紅色的皮毛在夕陽下泛出淡淡的光澤,同華麗的車廂相輝相映,輕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城門本就擁擠,如此富貴堂皇的馬車一出現,再加上前後隨行的二十餘名下人,登時便佔去了整個路面。

出於對權勢的天生敬畏,路過的百姓連忙躲避,紛紛站在路基上,好奇的觀望議論着。

也無怪乎百姓震驚,這輛馬車,實在是太過奢華。

除了車廂比一般官宦人家的要寬要高,廂體通身上下,皆為暗紅綢緞所圍,上面佈滿深色吉祥紋路,硃色轎穗垂於四周,隨着車身輕輕擺動。

而最吸引人的,是在宛如宮殿般富麗堂皇的廂頂,竟鑲嵌着一顆瑩白碩大的珍珠,陽光灑下,使本就光華璀璨的珠身,愈發熠熠生輝,光彩照人。

一輛尊貴豪奢堪比皇家的馬車。

林傾暖悠悠感嘆,江夏的權貴人家出行竟如此招搖?

天子駕六,王侯駕五,一二品大員駕四,但也只是在特定場合。

尋常出行,誰有這麼多功夫折騰?

瞧這馬車如此寬大,裏面少說也能容納十餘人。

林文淵愣了一瞬,忍不住問,「這是誰家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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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青梅:重生太子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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