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致富無門
程子清看着她那狐疑的眼神，不禁好笑：「不信？」
程子璇咂咂嘴：「可信度不高，我記的你讀了好幾年的書，成績一直平平，至今連個童生都沒考上。」
程子清一噎：「我那是沒考上嗎？我是沒去考過好嗎？」
「那不就是覺得自己不行才沒去考嗎？」
程子清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友愛妹妹，不能動怒。他咬牙道：「考試沒問題，只是我志不在此。」他頓了頓才又說道，「大哥在武學上天賦異稟，任何招式只要在他面前演練一遍，他就能習的其表，第二遍就能領悟要點。而我對於書本上的內容，通讀一遍就能背誦，兩遍就能解其意。被拐買的二妹更是早慧，四歲時就跟着我學會的了三字經、百家姓，三妹確是有一身蠻力，自小跟在大哥身邊比比劃划，雖未正式習武，但拿根棍子也能舞的有模有樣。」說著這些過往，他眼裏流露出無盡的懷念與傷感。
程子璇趕忙插開話題，不讓他沉浸在傷感中：「你要這麼說那我可能就是經商的天才。」她故意高揚起頭，露出得意的表情。
程子清果然被她吸引：「哦？怎麼說？」
程子璇清清嗓子，像極了一個極力炫耀的小孩子：「我腦海里有很多的知識，只要有了本錢我能走出一千條致富之路，」她停頓了下，看到程子清臉上的遲疑，又接着道：「至於本錢嘛，我已經決定前往酒樓買菜譜了，買幾個菜譜本錢就有了！」
她說的壯志凌雲，而程子清的表情已經開始古怪起來，他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程子璇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由心裏咯噔一下，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升騰而起。她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嗎？這個想法有問題？」
程子清看着她緩緩吐出殘忍之語：「無論是八大菜系、滿漢全席，還是宮廷盛宴、街邊小吃，亦或是酒水飲料這些各大酒樓在各大酒樓都不是秘密。你還打算賣什麼樣的菜譜了？」
天雷滾滾，程子璇難以置信，連滿漢全席都出來了，她都不知道該感嘆不愧是華夏人，走哪都要發展美食文化，還是嘆息前輩不給後人活路，早上還覺得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現在是前人吃肉，後人連湯都沒有的喝。
她艱難的問：「這些美食菜譜也是聖顯皇后賣的？」
程子清微微嘆息：「對，都出自聖顯皇后之手。不過，這些美食也不是都讓人追捧，像以豬為材料的美食就讓人很難接受，豬肉腥臭，無論怎麼烹飪都不好吃，據聖顯皇后說是豬的問題，可惜至今也沒人知道豬有啥問題。」
程子璇眼睛一亮，興奮道：「這是說現在美食這塊餅還有豬肉沒有被攻克嗎？豬有啥問題我知道啊！」說完眼裏的光又黯淡了下來，因為沒有本錢養不了豬就做不成這個生意。
程子清見妹妹又失望了，不由出主意道：「你要是真的知道豬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將這個知識賣給酒樓，這樣你的本錢不就有了嗎？」
「唉！」程子璇嘆氣，「這可是大生意，就這麼賣掉的話無疑殺雞取卵。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要是真沒辦法再說吧。」
無論從哪方面考慮，賣掉處理豬肉腥臭的方法都不值得，不到最後她是不考慮這樣乾的。
這一想便是一周，每天早睡早起，做飯帶孩子，除此之外啥事兒也沒有了，整整一周的時間，龍鳳胎已經會背乘法口訣了，可她依舊毫無頭緒。
這一個周通過與程子清的談話，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認知，這是一個與宋朝很相似的朝代，商品經濟、文化教育、科技創新高度繁榮，虞朝鼓勵經商，沒有歷史中重農抑商的政策；官辦學院與私塾遍地開花，甚至連女學也不在少數；更讓她詫異的是，六部之一的工部錄用人才不局限於科舉，還錄用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匠人。
然而這樣一個開明、繁榮、強盛的國家已經開始走了下坡路。當今聖上年輕時雖無大能，但守成足夠，可惜上了年齡后疑心大起，殘害忠良，打壓將士，縱容皇子內鬥，讓一派欣欣向榮的王朝逐漸亂起來，導致周邊蠻族對華夏大地虎視眈眈，近幾年接連爆發多場戰爭。好在底子還在，戰亂在邊疆尚未影響到中原。
而北溪村位於荊南路應安府順平縣。而應安府是虞朝的陪都，此處地理位置極好，南來北往的商人皆要路過此處，且順平縣有著名的三平碼頭，也就是說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都十分發達。知道這些后程子璇真的是百爪撓心啊，這樣好的致富條件卻受限啟動資金而不能大顯身手可真是能憋死人啊。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和程子清商量了起來。
「二哥，我左思右想了七天，還是沒有任何頭緒，這樣閉門造車是沒用的，我打算明天去縣城實地考察下，從你這聽說的到底沒啥概念，還是要自己去看去聽才行。」
程子清沉吟了下，問道：「你如此迫切的想要經商致富是因為什麼？」
程子璇莫名其妙：「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喜歡錢啊，你不喜歡錢嗎？我要擁有好多好多的錢，我要數錢數到手抽筋！」
聽到這他鬆了口氣，其實這些天程子璇的愁緒他看在眼裏，他不知道她過去經歷了什麼，看她每天着急想掙錢，就以為是自己沒用，讓她現在的生活及不上曾經。這一周他努力採藥，去的地方越來越偏遠，就是希望能多掙點錢讓她生活的好一點。現在聽她說她掙錢只是單純的喜歡讓他感覺自己並不是那麼沒用。
「好，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縣城，你要看什麼聽什麼都行，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程子璇略有遲疑：「我們倆都去了龍鳳胎怎麼辦？他們那麼小，獨自留在家裏我不放心。」
「沒事，讓隔壁劉奶奶照看下，你從沒去過縣城，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程子清說。
「那行吧，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