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障

第33章 故障

自從那天暈倒,虞清異常抗拒和席越見面。

他醒來時眼睛都哭花了,原本清晰的雙眼皮變成單眼皮,整張臉哭得紅彤彤,嘴巴腫得過分。

席越抱他去廁所時,他瞥了眼鏡子,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人是自己:「好醜!」

席越皺皺眉,不滿虞清這麼說自己,他捧來虞清的臉,手指把泡沫擦掉,哄着:「不醜,寶寶最漂亮了。」

虞清不喜歡被這麼哄着,像哄小孩子,說不出的怪氣。

尤其是這個稱呼,他是成年人,被稱呼寶寶,太奇怪。

長輩就算了,可席越這個大變態憑什麼!

先前他還肆無忌憚嘲笑席越,現在輪到他被嘲笑,雖然席越並沒有拿這件事取消他的意思。

但虞清好面子,覺得丟人,始終過不去心裏那關。

席越就完全沒這方面顧慮,第一次確實給了他重大打擊,幸好他學習能力很強,短短的時間內把握到竅門。

其實上一次他也沒多少把握,但虞清的反應給了他充足信心,讓他愈戰愈勇。

這幾天,虞清做夢都會被驚醒,夢中滿是席越慘無人道的折磨。

他呆了呆,迷茫地看向身邊,窗外陽光撒入,照亮身邊摟着他的男人。

席越一條手臂橫在他身上,胸口全是亂七八糟的指甲印與咬痕。

虞清越看越來火,狠狠伸腳一踹,咚的一聲響起,趁席越算賬前,他馬上縮進被窩,繼續裝睡。

一隻骨骼分明的手扣上床沿,席越慢慢起身,外頭刺目陽光照得他眼睛微眯,用手擋了擋日光,看了眼手機。

下午兩點半。

最近他成天在和虞清廝混,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簡單吃個晚飯,他外出辦公,凌晨回來拉着虞清上床。

除非虞清已經睡着。

但虞清還沒調回時差,加上和他睡了幾晚后,作息徹底亂了。

有時候虞清為了躲避上床,一聽見外頭有動靜便蒙頭裝睡,當然,虞清的演技並不好,很快就會被他拆穿。

然後做得更狠。

虞清已經完全放棄掙扎,每次他掙扎,罵那些自以為很惡毒的話,總是起到相反效果。

席越會更加亢奮,也更凶,最後反倒成了他自討苦吃。

後來虞清徹底放棄,席越剛坐在床上,手指還沒碰到他,他就呈大字癱在床上,兩眼一閉,開始躺平擺爛。

不是要做嗎?那趕緊,不要耽誤他睡覺!

他黑眼圈都出來了。

要知道,虞清從前沒黑眼圈。

弄這事兒,還能弄出黑眼圈,就離譜。

他躺在那裏半天,席越都沒動靜,以為是自己意思.52GGd.還不夠明顯,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快速把衣服褲子除外,動作極其利索,又躺了回去。

席越被逗笑了,摸着他的手腕,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今天這麼乖?」

「搞不搞?」虞清懶得和他整這套,直接說,「趕緊,我要睡覺。」

「之前沒睡好嗎?」

「廢話!」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中虞清的怒點,他翻身坐起,小臉很兇:「誰受得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花樣!你、你簡直荒□□盪,不可理喻,變態!」

「色魔!」

虞清罵完,心中痛快是痛快,同時也發現自己犯了大忌。

完了,席越又爽到了。

果然,席越的表情逐漸變得熟悉,雙目幽深黑沉,喉間微動,以及一大塊異常,都讓虞清小臉緊皺。

他抿抿唇,重複最初的行為,躺在床上四仰八叉,攤平自己,雙眼一閉,繼續大字躺好,一副隨你怎麼折騰的模樣。

甚至為了快點,他主動把腿往上彈了彈,抬起腳催促席越:「快點。」

哪怕他如此配合,席越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學着他躺下,不過是趴在虞清的身上,嵌進虞清的懷裏。

虞清無語,無語之後是喘不過氣:「你好重……滾開!」

「你能不能減減肥,壓死我了!」

席越抱着他,輕而易舉翻了個身,在虞清喘息時,呼吸還沒順到一半,又斷斷續續起來。

他的體力本來就不好,身體弱,現在伏在席越身上小口呼吸,跟被雨水淋濕的蝶翼似的顫個不停。

耳邊是席越很亂,卻依舊很有節奏的呼吸聲。

虞清的眼睛逐漸濕潤,小身板跟小樹葉似的擺動個不停。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事情真的到來,他還是生氣!

早點開始不就行了?非要墨跡!

席越還裝模作樣,一臉很正直很禁慾的模樣。

變態、色魔、人面獸心!

他憤憤咬了口席越的下巴,帶着哭腔罵:「王八蛋!」

-

次日。

席越看了眼窗外的太陽,仍有些烈,他並不喜歡太陽,有光都很難睡着。

但虞清喜歡。

虞清喜歡曬太陽,喜歡坐在窗邊看書、看電影,或者吃點下午茶。

後來席越也多了一項愛好,喜歡在陽光下弄他。

虞清裝睡的方式並不高明,他側躺着,毛茸茸的腦袋有些亂,微低頭時恰好露出柔軟後頸,以及遍佈吻痕的肩頭。

席越坐在床邊垂首瞧着,他伸手碰了碰虞清的肩,虞清沒反應。

好像怕把虞清弄醒似的,他慢吞吞鑽進被窩,又慢吞吞吻着虞清的側腰、小腹。

虞清起初還能忍,後來實在忍不了,他掀開被子,席越的發漩跟着消失,他們四目相對。

見他看過來,陰暗潮濕的情緒發狂般滋生,席越甚至更加賣力,瘦削腮幫微微下陷,把虞清氣得臉蛋燒紅。

席越想過來吻他,想到虞清不喜歡這個味道,便停下了。

他摸了摸虞清雙目緊閉的裝睡臉蛋:「等會醫生會來給你做體檢。」

虞清眼皮都沒動一下。

外頭有人敲門,席越讓他們先在外頭等着,他很想每天和虞清待在一塊,但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虞家並不是簡單的家庭,他用卑劣的手段偷走虞家最珍貴的寶物,勢必會惹來虞家的報復。

他策劃了一場完美的劫機,暫時將虞清留在自己身邊。

他必須將暫時延長至永久,才沒有後顧之憂。

臨走前,席越想和虞清說話,可虞清最近還在生悶氣,只有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發出聲音,所以他總會很過分。

「今晚我還會弄你。」

裝睡的虞清忍不住睜開眼,怒罵:「下流!」

席越要來親他,卻被扇了狠狠一耳光。起身穿戴好衣服,將門關閉前的一瞬,他轉過身,「我說到做到。」

席越走後,虞清才冒出一點腦袋,薄被從身上滑落,陽光下的身軀遍佈紅印,吻痕與指痕交錯,處處是曖昧氣息。

他盯着那扇門,若有所思。

-

醫生沒一會便到了,虞清需要空腹,做好檢查后他去吃飯,越吃越是生氣。

他又跑到醫生面前,對方居然是熟悉面孔。

醫生面上有些尷尬,轉過身躲避視線。虞清卻認為是熟人的話,就好辦多了。

「叔叔,你幫我作假吧。」

虞清坐在醫生對面,抬頭,帶着些撒嬌意味,「你和他說我身體變差了,不能再和他上床了。還有,我、我得出去逛街,去玩!」

「……他對我的控制,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精神狀態,再這樣下去,我會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醫生在虞家工作多年,要不是近日缺錢,絕不會辭職。

虞清在他眼中,和半個兒子差不了多少,先前他心存愧疚,偷偷往桌上放了份國內報紙。

席越警告過他一次,但並未作出實質性懲罰,只讓他下不為例。

面對比自己小上一輪的年輕人,他竟冒出了冷汗。

虞清還在念叨,抱怨席越有多過分,醫生默默低頭看了眼他胖了三斤的數據,啞聲不語。

他比先前胖了一點臉蛋圓潤許多,尤其是腮邊,更加飽滿富有肉感。

但整體臉很小,五官精緻,這幾分肉感只會削弱他的冷感,讓他增添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活力。

「小……夫人。」對面的中年男人尷尬瞥向左上角,小聲道,「這裏有監控,席先生正在看。」

虞清的小臉迅速冰凝,他怒氣沖沖瞪了一眼監控,和中年男人說了句再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再次把556拎出來:「我還有多久才能走?!」

【還有十天……】

「十天?!!」

虞清睜大漂亮的眼睛,「十天,我都要被搞爛了!」

556尷尬道:【寶,別這樣……或者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一種是[主動脫離],一種是[自然脫離]。前者是需要身體處在情緒起伏巨大的情況下,後者是我們系統安排。】

虞清抿抿唇,道:「席越搞我的時候,我情緒起伏也很大。為什麼那時候不行?」

【、、因為你那時候很爽。】

算了,他也不想和556討論這個了。

十天。

再看看吧。

他還沒出去玩呢,看看這十天能不能讓席越放自己出去玩。

虞清走着走着,又有些犯困,他小跑回房間,門口的工人正在收拾工具。

他快速切換語言:「已經換好了,對嗎?」

「是的,先生。」

「這門質量怎麼樣?」

虞清擔憂道,「如果對方力氣很大,是個流氓,用力撞擊的情況下,應該撞不開這扇門吧?」

那人笑了一聲:「先生您放心,您要的是防彈門,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虞清鬆了口氣,說了聲謝謝,跑到樓下找了個大籃筐,往裏頭裝了許多自己喜歡吃的食物與水果,抱着籃筐回到房間,將小冰箱裝得滿滿的。

繼而心滿意足地睡覺。

-

夜晚,席越回到家中,先是問了傭人虞清入睡沒。

「應當還沒。半小時前我去敲門,問夫人要不要吃宵夜,他說不要,他在看雜誌。」傭人說,「夫人又訂了很多商品……」

席越怕虞清無聊,給他準備了許多雜誌,上頭皆是各大品牌的當季新款,虞清若是看中哪個,直接做個標記就好。

會有人送上門來。

「他訂了什麼?」

「訂了傢具、包包,還有一些香氛用品。」

傭人猶豫半晌,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說,「夫人說你太臭,和你睡一個屋子,他也變臭了。」

本以為僱主會震怒,沒料到年輕的僱主只是輕笑一聲,被戀人如此羞辱,他一臉歡愉,扯着領帶往樓梯上邁。

傭人驚悚不已,她這個僱主外貌是英俊,但氣質沉斂冷淡,烏髮黑眸,肩寬腿長。

今日一身黑色西裝勾勒出完美的九頭身,迎面而來的壓迫感極其強烈。

她剛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彙報,席越便已迫不及待來到房間門前。

今天的工作有些麻煩,虞家還是發現這邊的動靜,派人來查,幸好下屬及時彙報,才勉強躲了過去。

但不代表他可以掉以輕心。

商家、路家、虞家一起聯手,連嚴家都加入其中。

他們都不相信虞清因劫機案身亡,更不相信在醫院重症室治療的人是席越。

儘管局勢並不可觀,可一想到等會可以見到虞清,席越心中無法避免泛起歡喜。

手剛扣上門把手,卻發現門被反鎖,這種小把戲他只當調情,虞清之前也反鎖過門。

他有鑰匙。

但這次似乎出了點意外,門打不開。

他被反鎖在了門外。

席越小聲敲着門,裏面傳來一聲「滾!」。知曉虞清沒睡,他裝可憐道:「寶寶,讓我進來吧,我好想你。」

「別煩!」

「我錯了,我不該這麼晚回來,讓我進房間好不好?」

席越又在上演什麼戲碼?虞清毫不留情回道:「滾!」

席越低聲下氣哄了半天,裏頭連回應都懶得給。

一旁傳來腳步聲,他站直身,冷聲道:「誰給他換的鎖?」

傭人還是慢了一步,她在樓梯口解釋:「沒有換鎖,夫人今天要求換一扇門,之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他沒吃飯?」

「吃了!」

面對僱主突然冷下來的聲調,傭人急忙解釋:「夫人提前帶了許多吃的上樓,都裝進房間的小冰箱了。有時會他想熱着吃,就會把東西裝在盤子裏放在門口,讓我們去熱。」

「零食?」

「嗯……還有自熱小火鍋、水果之類的。對了,七點左右,夫人想吃小餛飩,讓我們另外做給他吃。」

席越無奈揉了揉眉心:「他要換門,你們就答應了?」

「是您說,除了夫人要離開,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他……」

席越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其實席越並不贊成虞清吃太多零食,但他又知道虞清不喜歡被管着,虞清從前就不被允許吃這些東西,他不想和那些人一樣。

幸好他提前問過醫生,虞清能不能吃這些零食,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但不能過度。

就像抽煙喝酒一樣,詢問醫生,醫生的建議肯定是最好不要,可若是真偶爾吸煙喝酒,也不會對身體造成過大負擔。

席越想了想,虞清沒有餓着自己就好,況且他雖然把虞清當小孩子養,不代表虞清真的是小孩,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

虞清有分寸的。

「鑰匙給我。」

「……沒有鑰匙。」

傭人說,「夫人把所有鑰匙都拿走了,還說,如果您敢喊人撬鎖,他就從樓上跳下去。」

怎麼還是那麼凶。

席越說了聲知道了,打不開門,他也不捨得離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后,耳朵貼門,試圖從裏頭聽見點動靜。

一個將近一米九、擁有男模般完美臉蛋的男人,穿着一絲不苟的正裝,做的卻是與外表截然相反的鬼鬼祟祟的事,實在讓人驚訝。

席越聽了一會,什麼都沒聽到,被拒之門外也不生氣,而是心情愉悅地去了隔壁房間。

-

房間內,虞清趴在床上小臉糾結。

今天他不讓席越進房間,那明天、後天、大後天呢?

這麼躲着不是辦法。

況且他真的很想出去玩。

可如果這麼和席越說,席越一定會哄着他,以獎勵作為代價,把他翻來覆去睡。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不知道席越哪來那麼多精力,他又不是泥娃娃,怎麼受得了!

「你確定我可以主動脫離世界嗎?」

【只要身體處在極度虛弱或者恐懼的情況下,就可以脫離。】556補充,【爽不算。】

虞清耳尖紅了紅,嘴硬道:「誰爽了!」

他起身看着卧室陽台,「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呢?」

【應該是可以的。】

席越剛從隔壁房間的陽台翻到客廳陽台,進入卧室,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虞清在陽台上轉悠,他沒穿鞋,腳步有些慢,試探與驚懼並存的目光讓席越心頭猛墜,不由加快腳步。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錯,虞清突然轉過頭,他們短暫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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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包在炮灰事業繼續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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