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煙花幾乎將半片黑夜都照亮了。

戚喬回過頭,沒有再看天空絢爛的花火,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謝凌雲身上。

「謝謝。」她發自肺腑地說。

謝凌雲一定明白,這一句並不只為今晚的生日禮物。

她環着謝凌雲的脖子抱着他,身體也情不自禁地向前挪動。

謝凌雲蹙眉,手掐着她的腰,又將戚喬抱回了原處。

沉聲警告:「別亂動。」

戚喬無辜道:「我沒有。」

隨即一個低頭,一個抬起了下巴,唇瓣先是互相輕輕地碰了下對方,謝凌雲探出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着戚喬的唇。

本就嫣紅的雙唇,很快被染上一層薄薄的水光,像是剛成熟又被雨打濕的櫻桃,色澤瀲灧誘人。

謝凌雲退開一分,虎口輕掐着戚喬的腰,指尖微微用力,低聲說:「乖,張嘴。」

戚喬睜開眼睛,看到謝凌雲眸色沉沉的眼睛,頭頂煙花散射的絢爛光芒,彷彿全部投射進了這雙本就讓人沉淪的眸子。

她的視線定住,又看到他濃密的長睫,無需粉飾修剪的眉,以及往下筆直高挺的鼻樑和薄唇上色氣的水光,

戚喬不受控制地做乖寶寶,紅唇微啟,便被謝凌雲長驅直入。

他勾着她的小舌,一寸寸地探索。

腰窩出傳來若即若離的涼意。

戚喬忍不住躲那兩隻手,身體再次向前。

謝凌雲舌尖退了出去,唇貼在她的臉頰,輕喘了一聲。

戚喬怔了怔。

然後像是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連忙向後。

謝凌雲抬起一隻手,扣着她的側頸,沉着一雙眼向前,咬了下戚喬的下唇。

戚喬推了他一下。

「小狗。」

謝凌雲托着戚喬的臀,將人從大腿處往前挪了挪,手也沒有離開,下流地掐了一下。

「啊。」

戚喬沒躲掉,條件反射地叫出聲。

分不清是為他的動作,還是為她的感觸。

回神后怒目瞪着謝凌雲,聲音都不穩:「你……你……」

謝凌雲挑眉輕笑:「我怎麼了?」

戚喬掙扎着,要從他腿上回到自己的座位,謝凌雲卻執意不肯放手。

一個躲,一個攔。

連車外音響中的影片對白都聽不見,只剩下克制的悶哼、曖昧的低喘,與因為衣料摩挲產生的窸窣動靜。

電影進行到三分之一,戚喬膝蓋不小心碰到中控台上的車窗按鍵,駕駛座的玻璃降下一段距離,外面的冷風猛地灌進來,兩人才驀然清醒。

謝凌雲抬起頭,將戚喬被捲起的毛衣慢慢地拉回腰間。

戚喬臉頰緋紅,像是被蒸騰的熱氣繞着。

手伸到後背,去系內衣的扣子。

卻因為發軟無力,使不上勁兒。

最後還是謝凌雲幫她扣好。

戚喬卻因為突然緊貼的衣料,紅唇中溢出一聲短促的呼痛。

謝凌雲問:「怎麼了?」

戚喬皺着眉頭,羞赧與氣惱糾葛在一起,化為一句輕嗔:「腫了……會疼。」

謝凌雲笑了聲。

戚喬指尖撓他鎖骨:「你還笑。」

謝凌雲伸手,重新將車窗升起,手覆在她后腰。

露天熒幕的光從擋風玻璃透進來,讓戚喬看清了男人眉眼間藏不住的春色。

她第一次看到露出這樣神情的謝凌雲。

心臟的跳動在旖旎的空間中更加肆無忌憚。

她定定地看着,連長睫的眨動都不放過。

「好看?」謝凌雲忽地低聲詢問。

戚喬大腦反應遲鈍,還沒有回答,已經點了好幾下頭。

謝凌雲牽引着她的手,哄道:「還有更好看的,你幫幫我,就給你看,好不好?」

戚喬倏地回神,抗拒地要掙脫:「……不要,你自己來,」

謝凌雲下巴搭在她肩上,聲音很啞:「戚喬喬,我很難受,你幫幫我。」

「我不會。」

謝凌雲揉了下她的細腕,嗓音更加低啞:「我教你。」

……

放戚喬下車時,電影已經過半。

戚喬穿着謝凌雲的那件外套,捏着一瓶水,蹲在一盞燈下的角落裏,將手沖洗了好幾遍。

大半瓶水用完,謝凌雲衣衫整潔地從車上下來。

戚喬看過去,瞧見他沒關車門,就那麼大敞着,便又開始後悔,剛才自己怎麼就輕易被三言兩語蠱惑。

她一鼓氣倒完了瓶子裏剩下的所有水,在謝凌雲靠近時,飛快地站起來,站在三米之外警告:「你別過來。」

謝凌雲舉起雙手,示意投降:「我錯了。」

戚喬抿唇:「你每次都說自己錯了。」

謝凌雲聽着這句譴責,眼底漾開幾分笑意:「這次真錯了。」

戚喬不信他,將空瓶子塞進他懷裏讓去扔,便轉身,走到了一個整片場地的最佳觀影位置。

她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天空不時升起的煙花,一直沒有停息地綻放。

冬至的冷風吹在臉頰上,戚喬卻一點也不覺得凍人。

她掏出手機,點開相機后,將夜空下的煙火,與面前正在播放的電影全部用照片記錄下來。

然後點開微博,挑選了幾張照片——

下午路演的應援花籃、粉絲們的信件、小年發來的現場照片、早晨媽媽的微信與紅包、周而復江淮親自下廚做的晚餐、合照、禮物……

她連同謝凌雲帶回來的那條手幅,與剛才的煙花與露天電影,全部上傳,在又一朵盛大燦爛的煙花炸開的聲音中,在文本框中編輯——

【天上有星星】

發送前,額外又打開鍵盤,加了了一個星星eji小圖案。

微博發出去的瞬間,便被苦苦等待今日更博的粉絲們湧入。

【寶貝生日快樂!】

【嗚嗚嗚寶寶生日快樂!我就知道你會發的,你心裏有我[大哭]】

【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嗚嗚,生日快樂!天天快樂!】

戚喬翻看了前排的幾條評論,毫無意外地又一次看到那個id叫「今天去戚喬發自拍了嗎」的評論,十分敬業:【生日快樂!!!自拍[可憐]】

謝凌雲扔了空水瓶回來,便看到戚喬舉着手機,藉著熒幕的光,尋找拍照角度。

他伸手接過來。

「怎麼突然自拍?」

「粉絲說想看。」

「對她們就有求必應。」

戚喬:「……」

謝凌雲將另一隻手裏拿着的東西遞給她。

是一把仙女棒。

他又回到車旁,打開後備箱,拿出來一台相機。

戚喬眼睛彎了彎:「你什麼時候買的?」

她在說那把仙女棒,

「上周。」

謝凌雲拔掉鏡頭蓋,將相機帶在手腕上隨意纏繞了兩圈,打開了開關。另一隻手又從戚喬身上他的那件外套口袋裏,掏出來一隻金屬打火機。

火苗從頂端彈跳出來,戚喬將一根仙女棒遞過去,才靠近,便被火焰的高溫引燃。

金色的火光,像一朵星星做成的花束,在昏暗中燃起。

謝凌雲後退兩步,調整鏡頭與角度,將面前的人,與身後的半片熒幕全部框入畫面之中,按下快門。

戚喬道:「一張就夠了。」

謝凌雲卻沒有聽,拍不夠似的,鏡頭聚焦在她身上,用不同的構圖方式,拍下好多張。

遠處天空的花火依舊沒有熄滅。

戚喬好奇地問他:「你到底買了多少?」

「很多。」

謝凌雲舉着相機,眼睛從取景框中看着她,右手食指不時地按一下快門。

焦距也不時拉近,無限放大,近距離地拍下好幾張大特寫。

戚喬並未察覺,她在一根一根地玩仙女棒。

謝凌雲心中一動,按在快門上的指尖頓了頓,隨後將拍照模式轉為了錄製。

「還沒有拍完嗎?」

「嗯。」謝凌雲從預覽顯示屏中看着正在錄製的畫面,視線定在戚喬的臉上,面不改色道,「光線不好,全是廢片。」

戚喬不疑有他,放下手中還剩半把的仙女棒,拿起兩根互相引燃,隨後走來,遞給謝凌雲一支。

「拍不了的話就算了,我改天再發。」

謝凌雲穩穩拖着相機,空着的那隻手接過仙女棒。

「戚老師。」

「嗯?幹嘛突然這麼喊我?」

「那戚老師喜歡我怎麼喊你?」

謝凌雲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支仙女棒,靠近戚喬的,挑逗似的碰了兩下。

戚喬看着兩支靠近的仙女棒,眼睛清澈如水,嘴角彎彎,道:「不告訴你。」

「戚喬喬?」

「嗯。」

「戚導。」

「到底怎麼啦?」

謝凌雲在手中煙花熄滅之前,上前一步,吻在戚喬唇角。

又退開一點距離,低聲請求:「我想親你。戚導,准嗎?」

最後一片金色的火花在眼前湮滅。

戚喬將派克服的拉鏈全部拉開,將謝凌雲也納入了寬大的外套中。

她眼睛彎彎,踮了下腳尖,在漫天煙花下,在電影前,仰頭回吻了謝凌雲。

電影落下帷幕,兩人才從西郊回到碧水雲天。

戚喬在車上時,從謝凌雲發給她的那些照片中,挑選了一張拿着仙女棒的,發在了微博的評論區。

才發出去,便收到無數條回復。

戚喬順便地翻了下熱評。

在一眾「寶貝寶寶老婆生日快樂」中,看到了為數不多被贊到了前排的評論。

幸運數字是777:【和師兄一起過生日了嗎?嗚嗚嗚你們幸福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戚喬無奈地笑了笑。

畢竟根據經驗而談,一切澄清都會變成「避嫌」。

「笑什麼?」

戚喬一邊點開自拍下的回復,一邊回答:「在看微博評論。」

說完便看到一條:【是江老師拍的嗎?】

謝凌雲單手打方向盤,拐過彎后,看過來一眼:「看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戚喬剛剛給那位粉絲回復完「不是」,將屏幕像上滑,想要給他看前面盛讚給拍得好,要給攝影師加雞腿的評論,視線微微一頓,一個男生側影的頭像,吸引了她的目光。

才要點進主頁,將那張圖放大看清,下一秒又留意到那人的評論:【外套好像是男款的耶。】

這條樓中樓回復,很快被淹沒在唯粉們的評論中。

戚喬看到那人的昵稱,過於特別,只一眼就記住了,叫「謝凌雲給我出來拍戲」。

她笑了起來,看來是事業粉。

點進主頁,放大頭像,看到了最初吸引目光的那張圖。

是劇本圍讀會的抓拍。

是個夏天。

他穿着一件寬鬆簡潔的白色短袖,烏黑短髮,側臉輪廓流暢鋒利,鼻樑上架着那副看劇本時常戴的半框眼鏡,食指與中指間,夾着一支筆,神態專註。

從旁邊桌面上出現的劇本名稱,戚喬回憶了下,是謝凌雲18年夏天在國外拍攝的一部外語片劇本圍讀。

周圍都是外國人。

獨他一人,黑頭髮黃皮膚。

卻是掌控全場的總導演。

這張圖大概是從視頻,或某張焦點對準了圍讀會上演員明星的圖中截取下來的,並不算清晰。

但謝凌雲的神態表情,氣質冷淡疏離,優越的骨相與五官,都讓原本畫質低劣的圖看上去充滿了氛圍感。

就像一個圖書館裏,坐在你身邊不遠處的男大學生。

戚喬按下保存,又偷偷側眸,看了正在她身邊的人一眼。

「怎麼不說話?」

「嗯?什麼?」

謝凌雲重複:「我問你看什麼呢。」

戚喬心虛,胡謅道:「大家在祝我生日快樂。」

車開進地下車庫,戚喬的心,都沒有從那位名叫「謝凌雲給我出來拍戲」的粉絲主頁收回來。

內容太過豐富,最重要的是有太多她不曾見過的視頻與圖片。

怕不小心誤觸點贊或快轉,戚喬退出大號,登錄了自己常用的微博小號,搜索之後關注,準備之後空閑時間再仔細欣賞。

謝凌雲將車停穩。

戚喬從後座拿老師將江淮給她的生日禮物,看見一個多出來的黑色盒子。

謝凌雲從後備箱拿上相機過來,便看到她要打開那隻繫着蝴蝶結的盒子,幾步就走過去,從戚喬身後,按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什麼東西?」

謝凌雲掌心壓在蓋子上,越過她拿走,輕描淡寫道:「賀舟送的生日禮物。」

「哦。」兩人往電梯口走,戚喬隨口問,「他送了你什麼?」

謝凌云:「一隻鏡頭。」

這種東西戚喬比較好奇:「哪個型號?」

謝凌雲瞎編:「徠卡M50。」

「這款你之前沒有嗎?」

「摔壞了。」謝凌雲迅速轉移話題,「戚老師給我什麼生日禮物,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等上樓你就知道了。」

她在進家門之前,讓謝凌雲放下手裏的所有東西,又費力地踮着腳,從身後捂着他的眼睛,引着謝凌雲走向客廳落地窗前。

萬籟俱寂,窗外幾乎可以俯瞰整片城市夜色。

戚喬低聲說:「生日快樂,謝凌雲。」

她鬆開手,給謝凌雲看面前她準備了很久的禮物。

謝凌雲拉開了蒙在上面的布,看見一台上個世紀末的科視P35GPDZ-MOT35電影放映機。

戚喬說:「它和你一樣大。」

謝凌雲微怔,低頭,尋找機體金屬外殼上鏤刻的生產商與年份時間。

【Chrisie,1994】

他笑了下,回頭,看到戚喬明亮的眼睛。

謝凌雲伸手,扣住腰將人拉回自己懷裏。

俯身深深吻住戚喬的唇。

這個吻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腳步凌亂,戚喬被壓在沙發上,滾燙的呼吸噴洒在她頸間與鎖骨上,隱隱有下移的趨勢。

毛衣鬆鬆垮垮地堆在腰間,

戚喬身體微顫,伸手抵在謝凌雲的肩頭。

謝凌雲眸色深深,漆黑的瞳仁彷彿不可見底。

他握住她的那隻手腕,將它壓在沙發上,一邊摩挲着,一邊伸出另一隻手,打開了一旁的那盞落地燈,他微微起身,在光下看着戚喬。

四目相對,戚喬眼睫顫動,下一秒,將臉埋進沙發里,藏起了頰邊的緋色。

「你不要再看了……」

謝凌雲視線專註,卻沒有像之前在車上那樣。

昏黃的光線下,他看見戚喬身上,形狀美好的柔軟下,一道很短的,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的傷疤。

戚喬怔了怔,才察覺,他拇指的位置,停留在那道小傷疤上。

輕輕地撫摸着。

她以為謝凌雲會開口問,卻不想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低下頭去,在那道手術后留下的傷痕上,溫柔地吻了一下。

戚喬才想要張嘴說什麼,他之後的動作卻讓她的話全部化為了情不自禁的喘息。

謝凌雲聲音微啞,問:「明天是不是還有工作?」

「嗯……」戚喬呼吸不穩,整個人彷彿飄在一團雲上,「點映,採訪,還有一條廣告拍攝。」

謝凌雲攬着懷裏那截纖細的腰,從身後抱着戚喬。

他咬着她的耳朵,舌尖舔舐,齒關廝磨,在戚喬捂着自己的嘴巴,將所有聲音都吞咽回去時,低聲輕哄:「用腿,好不好。」

……

戚喬第二日,是被鬧鐘叫醒的。

她睜開眼睛,床頭的那盞小狗夜燈發出淡黃的光芒。

下一秒,便感覺到身後溫熱的存在。

根本無法忽視。

戚喬低頭,謝凌雲的右手圈在她的腰間,後頸上呼吸帶來微微癢意,她的後背緊緊地貼在他懷裏。

她才動了一下,身後的人便醒了。

謝凌雲展臂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關掉了鬧鐘。

清晨的嗓音低磁喑啞:「要走了?」

戚喬揉了下眼睛,一手撐着床坐起來。

謝凌雲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她。

戚喬回頭,看見他胸口處露出來的紅色咬痕,彷彿又回到昨晚,耳朵開始發燙,拎起被子,便將他裹得嚴嚴實實。

謝凌雲笑了下,在戚喬沒有防備的瞬間,一條手臂橫過來,扣着她的腰,又將人抱進了胸膛。

戚喬掙了一下,他便將一條長腿壓過來,將兩條纖細的腿卡在自己中間。

「小年等會兒就來接我了。」

謝凌雲伸手,順了下戚喬被弄亂的長發,第三下時,手指穿插在他的發間,沒有離去。

他低頭埋在她的肩上,聲音被壓着,有點悶,聽起來像一聲撒嬌:「再抱會兒。」

戚喬早已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心口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糖,又甜又軟,縱容地任他抱着。

「你昨晚幾點睡着的?」

「不知道。」謝凌雲嗓音中帶着倦意,「沒注意時間。」

戚喬覺得總不能以後也這樣下去,輕聲說:「那下次……下次之後你回隔壁睡吧。」

「不行。」

「可你會睡不好……」

「再習慣幾次就好了。」謝凌雲提議,「要不然,從現在開始每天都習慣一下?」

戚喬:「……」

剛想說給他買隻眼罩,聽見這句不正經的提議便都咽了回去。

時間不允許廝磨浪費,她推開人,從另一側飛快下床。

才踏上地板,便因為皮膚之間的摩擦,沒忍住「嘶」了一聲。

謝凌雲睜眼,語調散漫地說:「慢點兒,都磨紅了,哪兒經得起你這麼大動作。」

戚喬:「……」

她氣得將一隻枕頭砸在他身上。

軟綿綿的,一點攻擊力都沒有,謝凌雲當抱枕,笑着說:「真不是故意的,我們處男經不起這種場面,我已經很克制了,戚喬喬。」

戚喬:「……」

她沒有理他,踩上拖鞋,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漱。

謝凌雲是真沒有睡好,等戚喬洗漱完走出來,床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進衣帽間,挑選今日的穿搭。

褲子恐怕只會加重腿根的紅腫,只好換上一條質地柔軟的針織半裙,換好后重新走進卧室,到床邊半彎下腰,用手指遮了遮謝凌雲眼前夜燈的光。

「我走了你記得關上燈再睡。」

謝凌雲「嗯」了一聲,掀起沉沉的眼皮,嗓音慵懶:「什麼時候休息?」

「30號以後,今年沒有接跨年的各種晚會,會休息四五天。」

戚喬還在想,之後想與他討論《歸途》的拍攝。

卻聽謝凌雲下一句道:「也不要安排別的事,留三天給我,戚老師。」

「做什麼?」

謝凌雲犯困閉眼,聲音低柔繾綣:「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句來自聶魯達的詩《每日你與宇宙的光》。

原文是:

我甚至相信你擁有整個宇宙

我要從山上帶給你快樂的花朵,帶給你鐘形花

黑榛實,以及一籃籃野生的吻

我要

像春天對待櫻桃樹般對待你

最後一句,是指春天讓櫻桃樹從青澀變得成熟。是表白,也可以理解為更直白的澀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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