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讓人無法念咒語的方法

訓練場上的事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或者說，他們所學習的東西，本來就不可能完全避免事故。

賽巴斯起初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琢磨自己的麻將撲克轉移注意力的大業。

然後，計劃就沉船了。

預言咒語以無可抵擋之勢迅速席捲了整個校園。

原因很簡單，有好幾個同學通過咒語看到這件事。無論信或不信，他們心裏都有了意識，於是在第一時間躲避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句實施起來非常簡單的咒語，一句至今沒有任何使用者付出代價的咒語，卻極有可能讓你避開波及性命的危險，實在讓人很難抗拒。

儘管老師們再三強調不要嘗試來路不明的咒語，仍然有不少同學私下偷偷念誦。

蒂法、賽巴斯、雪萊和埃德蒙幾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勇者小分隊今天碰頭的原因很簡單，」賽巴斯一副主持人的姿態開口，「預言這事，緩和的手段已經沒用了，你們覺得該怎麼辦？」

「在咒語沒有出任何問題前，恐怕很難說服他們放棄。」埃德蒙道，「而且，也許真的單純就是一個作用稍微特殊的咒語。畢竟對災難的預言時間短，只能看到第二天的，也不能預知所有危險。」

「和真正的預言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賽巴斯盯着埃德蒙，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忽然做了個深呼吸：「聞到了嗎？」

埃德蒙和雪萊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雪萊嗅了嗅，疑惑道：「聞到什麼？」

賽巴斯嘴角一挑，牙齒一齜：「陰謀的味道。」

雪萊：「……」

「不過埃德蒙第一句說的沒錯，咒語沒出任何問題前，除非你捂住所有人的嘴，讓他們發不出聲音，否則的確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法師正色道。

「連雪萊都這麼說，」賽巴斯嘆了口氣，「蒂法，你怎麼看？」

少女沉默了片刻，態度頗為奇怪地回道：「我沒有意見。」

「不過，你若是想要做什麼，能辦到的我都會幫侈。」蒂法停頓了下，「比如，讓所有學生都不能說話。」

雪萊扶額道：「我隨口說說的，千萬不要當真。」

賽巴斯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

埃德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認真的嗎？」

「怎麼可能。」賽巴斯擺擺手道，「我是那種殘害同學的人嗎？」

事情的討論再次陷入了僵局。

很快要到宿舍的熄燈時間，三位角色是學生的只能先回到寢室，等有空再繼續這個可能依舊無解的問題。

離開雪萊的房間時，賽巴斯偷偷衝著蒂法使了個眼色，少女非常自然地眨了下眼睛。

半路上，男生借口東西落在了雪萊的房間，折返了回去。

他自然沒有去找法師，而是拐彎去了他時常和蒂法碰頭的操場。

賽巴斯前腳剛到，少女就跟着進來了。

「找我什麼事？」蒂法問道。

「蒂法，你可不可以……」男生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講了許久，「能辦到嗎？」

「我知道有點強人所難，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蒂法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需要幾樣東西，而且至少得花費一周的時間。」

「有總比沒有好。」賽巴斯望向男人寢室的方向，嘆了口氣，「我再想想有沒有拖延的辦法。」

次日，學生們依舊正常地進行着每天的課程。不同的是，到了課間時不知從哪裏、哪個學生開始，流傳出了預言咒語是以人的壽命為代價的說法。

這是個無法被證明的傳言。

誰也不知道自己本來能活多少年，也不知道現在還能活多少年。

傳言最初的模板，是某個德高望重的法師通過怎樣的神奇手段印證了此事。

然後有學生在聊天時，提起自己家某個年紀比較大的親戚，身強體壯卻在使用預言咒語半個月後突然暴斃。

於是，最近家裏有突發成員亡故的人，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和預言咒語有關。

漸漸的，一些渴望獲得關注的學生開始胡編亂造，故事逐漸聳人聽聞。不到一周，連咒語是敵國「投毒」，想要毀掉年一代的說法都出現了。

「果然還是要靠魔法打敗魔法。」賽巴斯躺在雪萊的沙發上感嘆道。

雪萊泡着紅茶，將點心端到桌上，坐下道：「可惜，終究只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除了賽巴斯他們之外，本來就有不少學生對咒語的來歷充滿懷疑，從而警惕，不會使用。

有學生信傳言，也同樣有學生會想辦法聯繫到傳言中的那位法師，進行核實。

它們沒有哪一個對學院的學生來說是絕對的。賽巴斯散佈謠言，也只能爭取到那些會信的受眾。

目前來說，只要學生在念誦咒語時，有遲疑、有畏懼，會斟酌就算是他贏了。

不過，這個越來越離譜的傳言被戳破也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雪萊才會說是「治標不治本」。

「我今天下午要出去辦點事。」雪萊放下甜品問道，「你們還需要在這裏開會嗎？」

賽巴斯坐猛得起身：「辦什麼事？」

法師道：「我有個朋友，對咒語方面比較了解，我想去問問她的意見。」

「說不定真讓你猜對了呢。」

作為學校里的社交小能手，埃德蒙除了賽巴斯外，還有不少其他關係挺好的朋友。因為要處理點私事，所以今天周末約好的聚會便遲了些。

「你們聊的怎麼樣？有想出徹底解決的辦法了嗎？」他一進門，就着急地問道。

賽巴斯攤了攤手，雪萊聳了聳肩。

埃德蒙看着屋內，奇怪道：「蒂法小姐還沒到嗎？她平常不是很準時嗎？」

賽巴斯意有所指道：「可能在忙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

兩人剛提起少女，她就推門走了進來。

賽巴斯殷勤地將自己面前還沒有喝的紅茶端到了蒂法面前，期待的問道：「進展怎麼樣？」

蒂法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水晶瓶。

瓶子裏裝着非常有意思的東西，似水非水，似葯非葯。

像是一個液態的，流動的魔法陣。

「這是什麼？」雪萊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拿過瓶子細看，卻少見地被賽巴斯躲開了。

「現在不行，」男生賣弄神秘道，「等我試試效果，成了再告訴你們。」

雪萊沒有強求，但好奇心的確被調了起來。

見完校外的朋友后，法師在周一的下午匆匆趕回了學校，然後發現，所有的學生已經無法再成功念出那段預言咒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