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回村。標題簡短的和正文一樣正經
這次去試煉塔多了赫斯特托底，蒂法基本是秉持着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的原則，逮着賽巴斯可勁的折騰。
男生嘴上雖然不說，但輸給盔甲劍士的事情，他其實很不甘心。所以，基本也不把自己當人了，哪怕就剩根手指頭能用，他也得戳怪物兩下。
在雙方達成共識的條件下，賽巴斯的進步簡直是突飛猛進，連赫斯特都驚住了。
「蒂法，他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少女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男生，笑了笑：「嗯。」
「笨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赫斯特突然問道：「你會告訴笨蛋，他所做的一切，都像一場笑話嗎？」
「以前有人猜到過吧，那個‘勇者"後來怎麼樣了？」
蒂法拎起賽巴斯的后衣領，將人拖回住處。
許久，隨口道：「那個孩子啊，死了得有兩百多年了。」
離開學還有一周的時候，蒂法叫停了試練塔的練習，準備離開。
「沒關係，這種程度我還撐得住。」賽巴斯看着還就封頂的等級道，「要不再留？」
「我要回趟村裡。」
「哦，也對。」男生沒有繼續堅持，「出來那麼久了，是得回家看看。」
反正他欠債還完了。
「我就不去了。」赫斯特少見的沒有選擇跟着少女。
賽巴斯驚訝地望着他：「你今天吃錯藥了？」
赫斯特直言道：「我不喜歡那裏。」
「為什麼？」賽巴斯往嘴裏塞了塊肉，「我沒殺雞前，他們都挺和藹的。」
赫斯特沒有接話：「我回窩裏睡覺去。」
「等開學了再去找你們。」
啟程的那天，紅龍揮着翅膀先離開了。
「我們坐馬車嗎？」賽巴斯懊悔道，「剛才就應該讓赫赫斯特送我們一程。」
蒂法像看白痴似地看着他，拿出一卷傳送捲軸，當場撕開。
下一秒，兩人一狗就站在了村子外面。
賽巴斯：他怎麼就忘了，這是位深不可測的土豪。
「蒂法小姐回來了！」
站在村口的一位婦人驚喜地走上前，她懷裏還抱着個孩子。
村子裏總共十幾個人，賽巴斯離開時基本都能叫得出名字。可這孩子他卻是完全沒有印象，也不記得離開村子時有誰懷孕了。
「恭喜恭喜！」男生尋思着，這話總不至於說錯了。
婦人勉強露出一抹微笑，完全看不出是家有喜事的樣子。
完了，這孩子身上該不會有一出狗血的家庭倫理悲劇吧。
賽巴斯默默退到少女身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蒂法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語氣平淡道：「我稍後會處理的。」
婦人聽了，面露愧疚地感激道：「謝謝蒂法小姐。」
少女微微垂下眼帘：「不，是我應該謝謝你們。」
賽巴斯愈發覺得奇怪。
其他村民聞聲也從屋裏走了出來，挨個打着招呼，目送着蒂法去了村后的住處。只是一路上沒見着年紀最大的村長。
之前剛到這個世界，和蒂法也不算很熟，加上自己闖了禍心虛，根本不敢仔細打量村民，所以賽巴斯完全不覺得「新手村」有什麼不對。
可這次回來，他沿路走着，心裏多了種說不上來的彆扭感。
蒂法的住處離其他人很遠，在後山上，門前就是一片藥草園子。
雖然她不在了許久，那些藥草卻都被打理得好好的，顯然是有懂的人精心照料着。
見過了世面的賽巴斯蹲在園子前，深深感嘆自己當年太無知。
這哪裏是藥草園，這就是個黃金窟！種的都是稀罕的東西，不少藥草放在外面想買都買不到。
「也不怕被人偷了。」男生嘀咕着。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蠢，就蒂法的本事，想偷也得能偷得到。
「我要調些藥劑，你自己打發時間。」蒂法從屋裏走了出來，想了想又提醒道，「別手欠。」
賽巴斯對配製藥劑實在沒多少興趣，應了聲，便帶着小刻去了後山，逮着當年自己害怕得不行的魔獸欺負了一頓。
小刻看着被累暈的魔獸們，又看了一眼笑得賤兮兮的男生，抖了抖身上的毛髮。
賽巴斯鬧得也有些累了，挨着大狗坐下，望向遠處。
這時他才注意到，村子四周被山圍着，方便進出的路只有村口的那條。
「哎，小刻，這山後面是什麼地方？你去過嗎？」賽巴斯用手戳了戳大狗。
小刻沒搭理他。
「今天有點遲了，明天我們早點過來，翻過去看看。」男生休息夠了，起身便往回走。
快到蒂法的住處時，賽巴斯看到白天那個守在村口的婦人進了屋子，沒多會少女便和她一起出了門，往下面的村子走去。
「這麼晚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男生突然想起見到婦人時的場景，頓時起了好奇心，悄悄跟在了後面。
快到村裡時，蒂法忽然停下腳步，微微側了下頭。
「蒂法小姐，」婦人疑惑回頭看向她，「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嗎？」
少女似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道：「沒什麼，走吧。」
兩人進了村長的房間。
賽巴斯好奇地蹲在窗外，偷偷聽着裏面的對話。
小刻變回了小狗的模樣，趴在男生的腳邊，絲毫沒有阻止男生的意思。
「公主殿下。」一個非常稚嫩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喊道。
可聲音的語氣卻顯得非常疲憊蒼老。
剎那間，賽巴斯明白自己覺得村子哪裏彆扭了。
這個村子裏所有的人，都有着一雙與年齡不符的眼睛。
「辛苦你了。」蒂法的聲音響起，依舊是平日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語氣，「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公主殿下，」稚嫩的聲音勸道，「你不能總將他們護在羽翼下。」
「沒有人知曉，沒有人會記得。」
「知道的，也只會怨你，憎你。」
「殿下，歇歇吧。」
賽巴斯在外面聽得一頭霧水。
蒂法許久沒有回話，久得男生差點以為少女已經不在屋裏了。
「我只是，」少女的話里少見的帶上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希望他們的死，變得再值得些。」
一直站在旁邊的婦人開了口：「請公主殿下賜母親一死吧。」
賽巴斯還沒理清，就見一道金光從屋□□出，直接將屋子掀翻了。
光芒中，少女將手按在嬰兒的頭上，一個像是螺旋形狀的圖騰從她的身上浮現。
黑色的圖騰被光一點點吞噬摧毀，嬰兒的身體也一點點化成了灰燼。
金光散去，少女站在灰燼中，面容平靜地回頭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男生。
「如果，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