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以後

第二天是休沐日，陸念芙一大早就發現司徒晏的心情相當不錯，她沒忍住提醒道：“在家裏這樣笑就算了，在外頭可得收斂點兒。”

“為什麼？”

“司徒絕快不行啦，父皇心裏不知道多難過呢，你當弟弟能咧個大嘴一直樂？昨兒不還說太子心裏樂開了花還頂着一臉悲傷嗎？能不能學着點兒？”

“跟他有什麼好學的？不過是不好表現得太開心了。”司徒晏搓搓臉正了正表情：“走，帶你去看看阿靳。”

季靳的事兒陸念芙也聽說了，她道：“等等，我昨兒挑了兩個小廝，都是手腳利索能幹活的，一塊給他帶過去吧。”

“別啊，這多耽誤事兒？”

“嗯？”

“去了你就明白了。”

陸念芙一臉疑惑，更疑惑的是，司徒晏居然大白天地帶她去爬季靳的屋頂。

當然，在看到給季靳喂葯的馮心瑤時，她就什麼疑惑都沒了。她撞了撞司徒晏的胳膊：“你真想撮和他倆啊？”

“唉，誰讓阿靳喜歡呢，不過這事兒還得看馮心瑤自己。”

“心瑤留京合適嗎？”得意樓老闆的身份倒是無所謂，但她還頂了個寧王相好的名頭，雖然用不着守節那麼誇張，但多少對名聲有些許影響，最重要的是，寧王的死可和她脫不了關係呢。

司徒晏擺擺手：“這有什麼？大不了給她換個身份就是了。正好她弟弟進京，剛好兩人一塊兒解決。”

“小章寧也上京了？”作為馮知府府上曾經的常客，陸念芙自然記得馮章寧，她比劃了一下：“上一回見到那孩子，他才這麼高，算算年紀，今年也十四了吧？”

“是吧，差不多就那麼大。”

“可惜了，章寧十歲就通過童生試，如果不是出了事兒，現在沒準已經是秀才了呢。他是來找心瑤的？”

“嗯，這姐弟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話雖如此，但司徒晏顯見對這姐弟倆的膽識很是欣賞，說這話時，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他要實在想科舉也不是不行，偽造身份的時候再謹慎點就是了。”

陸念芙點點頭，屋裏的季靳也已吃完了葯。

馮心瑤收拾好籃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中午我再過來。”

季靳點點頭：“多謝馮姑娘。”

司徒晏恨鐵不成鋼：“就這麼讓她走了？阿靳到底行不行啊？”

“我倒覺得挺行的，溫水煮青蛙嘛，不然一下子就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媳婦，以你們女人的眼光來看，你覺得阿靳有戲不？”

“情意自是有的，不然哪裏雇不到能照顧人的，她又何必親自侍候湯藥。但是......”

“別但是了，只要有那心思，哪怕只是點苗頭，阿靳就是有戲啊。”司徒晏樂呵呵的，等着馮心瑤的馬車走遠，才抱了陸念芙下屋頂，大搖大擺地踏進季家大門：“阿靳，我來看你啦。”

季靳沒好氣道：“等你現在來，我早餓死在床上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要是我得到消息就派兩小廝過來，你以為給你喂飯喂葯的會是誰？”

季靳秒懂：“我說呢，你和歐陽的消息怎麼可能比心瑤還慢？”

陸念芙不動聲色地看了司徒晏一眼，合著全是套路啊。話說這廝當年騙她的時候也是這麼一環套着一環來的。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嘖嘖，心瑤都叫上了，兄弟，她可還沒答應你呢。”

“總有一天，她會答應的。”

司徒晏切了他一聲，轉而問道：“父皇沒有懷疑你吧？”

季靳搖頭：“放心吧，我與寧王無冤無仇，皇上疑不到我身上的。”

“那就好，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給你透露點消息，你未來的小舅子明後天就該到京了，大仇已報，我覺得他應該會想把他姐帶走。”

季靳淡定道：“京城本也沒啥可留念的，大不了她走我也走唄。”

“太醫不當了？”

“嗯。”

“裏頭的醫學典籍你也不研究了？那麼多好葯你捨得？”

季靳嘆了口氣：“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不過這幾年我在裏頭理論學得不少，倒是實踐還差點意思。出了宮正好開個小醫館給人治病。”

司徒晏沒想到他這麼洒脫，當下一愣：“這事兒你不會琢磨許久了吧？”

“哪有空啊，之前都在想怎麼弄死司徒絕了，也就這兩天才想了想以後。”

“可你是父皇的御用太醫，怕是父皇不會輕易放你走。”

“走一步看一步唄，再說不還有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