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入翰林

司徒晏不學無術，組織語言準備拒絕昌武帝這無理的要求。不想司徒絕卻很快有了佳作，波墨揮毫，眨眼間，一首五言絕句便躍然紙上。司徒晏心中一咯噔，他雖然分不出詩的好壞，卻辨得出字的美醜。仟韆仦哾

司徒絕的文采如何且不去說，這筆字卻是妥妥地甩了他十萬八千里不止。

更鬱悶的是，繼司徒絕之後，其他幾個哥哥也都來了靈感。就連一心鋪在戰場上的司徒勝也沒怵半分。

看着一張張風格迥異的詩篇，司徒晏額間落下一滴巨汗，很好，只有他一個人沒寫出詩來。

司徒勝看過來的眼眸有些異樣，他回京后，聽得最多的便是這個七弟的事迹。能在短短三年之內崛起的人，怎會連一首詩都寫不出來？

司徒朗神色懨懨，詩寫得頗為敷衍，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太子掩下唇邊的嘲諷，關切道：“七弟，快寫啊，就差你一個了。”

司徒絕則將筆塞進他手裏：“對啊七弟，父皇的時間很寶貴的，可不能因你一人而耽擱了。”

司徒晏微微皺眉，他也想寫首詩出來給司徒絕瞧瞧，可惜肚子裏的墨水卻實在有限。掙扎了半晌，他放棄了。筆一放：“父皇，兒臣小時候不愛讀書，尤其不喜詩文，要不我給您默一首？”

昌武帝嘴角抽了抽：“下不為例。”

司徒晏下意識開口：“......還有下次？”

眾人：......

好歹也在書院呆了許多年，寫不出詩來，默還是沒問題的。

《荷花》

荷花宮樣美人妝，荷葉臨風翠作裳。昨夜夜涼涼似水，羨渠宛在水中央。

司徒晏的字也就堪堪入眼，單獨拎出來，倒是還行。可有其他皇子珠玉在前，這幅字就完全沒眼看了。

昌武帝操起茶杯就扔了過去：“混帳，詩作不好，連字也寫不好嗎？明兒開始，你就到翰林院去上差，什麼時候寫得出一首漂亮的詩了，什麼時候再結束。”

司徒晏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巴：“父皇，兒臣不擅舞文弄墨，去翰林院不太合適吧？”

那裏頭可都是老學究。

“哼，你若擅長朕何必叫你去學習？那筆字寫出來，簡直把祖宗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司徒晏被說得滿臉通紅，心裏老大的不服氣：“術業有專攻，兒臣......”

“少在那狡辯，看看你的皇兄們，哪個身上沒有要職？可你再看看他們這字這文采，你真是氣死朕了。”昌武帝不再理他，專心致志地察看四個兒子的佳作。品評一番后還一一指出不足，末了還各賞了一件寶貝。

只有司徒晏，兩手空空，不光沒得賞，還要被迫學習。

翰林院啊，一堆的老學究，可想而知，得有多看他不慣？

離開書院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吃這沒文化的虧。一時間連太子和司徒絕輕蔑的眼神都顧不上了。

散席之後，他跑到御書房跟昌武帝據理力爭。他要麼在大理寺和刑部上差，要麼在外打仗，要讀那麼多書作甚？再說了，他若去了翰林院，大理寺和刑部咋辦？

昌武帝老神在在，說自己的兒子絕不能是文肓。

“怎麼就文盲了，兒子又不是不識字。看得懂兵書和律法不就夠了？”

昌武帝耐心道：“朕也不求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至少得將四書五經融會貫通。去吧，朕會讓顧璃給你當先生，盡量多點撥你的。至於大理寺和刑部，你不都有人接手了嗎？宋銘和孟長東若實在撐不住，朕幫你換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壓下來的還是君父。

司徒晏講得口水都快乾了，也沒能讓他親愛的父皇改變主意，最後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回了府。

陸念芙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父皇叫我們幾兄弟作詩助興，就我沒作出來。”

陸念芙的腦子也不夠用了，司徒晏打從回京，就沒隱瞞過自個兒不喜讀書的事實。昌武帝怎會突然叫他作詩，作不出來還挨罰？好半晌她才吐出一句話：“父皇今兒怎麼有這興緻了？”

自個兒子什麼樣兒心裏沒點數嗎？

真要助興，作什麼詩啊，叫他舞個劍打套拳才比較靠譜吧。她拍拍司徒晏的肩安撫道：“無事，反正你不喜讀書之事滿朝皆知，因這個被罰也沒啥要緊事。對了，父皇罰你啥了？”

司徒晏吐出口氣，怨念更加深重：“罰我去翰林院跟二叔讀書。”

陸念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