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鎮秀才
“你倆的猜測是什麼?怎麼這就放棄了?”張警官不死心,還想再問一問。
結果祝由和馬財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回到賓館后,祝由非常鬱悶,距離霹靂大垮岔發佈照片還有三天,可他和馬財還沒有具體可行的應對方法。
祝由正鬱悶發愁的時候,霹靂大垮岔打來電話,說她們公司已經派她們趕往永壽鎮了,她想知道祝由他們的調查結果。
時間緊迫,祝由不敢騙霹靂大垮岔,除了霹靂大垮岔是他們第一個客戶的原因以外,一旦出事極有可能讓霹靂大垮岔丟了性命。
在電話中,祝由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在之前的各種事件中,祝由和馬財能破解各種謎題的原因,並不是他們有多大本事,而是他們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被牽扯其中,經歷各種詭異事件之後,他們才發現影響這些鬼魂的最本質的東西。
現在時間緊迫,祝由認為他們有必要進入異空間進行探查。不過至於如何進入異空間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只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罷了。
通完電話后,祝由讓馬財去找了張警官,他需要張警官的幫助。
晚上十點鐘,馬財帶着張警官提供的資料回到賓館。
打開張警官提供的資料,祝由看到了三名可憐的無辜女子。
第一位受害者名叫傅柔,今年23歲,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去年9月份通過考核后,在小鎮的一所中學任教。孤身在外的她,總喜歡湊些熱鬧。三月十五日晚,她受同事相邀參加另一個同事的生日宴。生日宴結束后,天陰小雨,傅柔微醉,害怕傅柔着涼的同事給傅柔披上了一件紅色的風衣。那晚同事送她到巷子口,結果直到第二天下班,都沒有再見傅柔,更令人感到擔憂和害怕的是,傅柔的電話也再沒有打通過,於是學校報了警。
第二位受害者名叫蕭薔,今年32歲,是本地的一位婦女。為了補貼家用,蕭薔開了一家書店,四月二十日晚,雷雨交加,蕭薔披上了一件紅色的雨衣回家。因為鬼巷是蕭薔每日回家必走的捷徑,而且從未出過事,所以那晚蕭薔依然選擇了鬼巷。最後的目擊者是隔壁巷子的老頭,他是通過蕭薔的背影認出的蕭薔,但沒有搭話。
第三位受害者名叫肖芳,今年31歲,是一位外地的畫家。七月二十七日到達永壽鎮,三十日晚拿着寫生用具和攝像機到鬼巷附近。她失蹤的唯一證據就是她留下的攝像機,攝像機中的肖芳穿着一件紅色的漢服。
通過對比,祝由發現三名女子的受害時間、職業等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言,如果非說有規律,那一定就是這三名女子都穿着紅色的衣服。
“馬財,你說這個惡鬼為什麼非得找這些穿紅衣服的女子下手呢?”
“因為恐怖小說里都只寫穿白衣和紅衣的女人”。
祝由知道馬財這是開玩笑的話,可如果這個鬼真的只對紅色衣服的女人下手,那麼是不是意味着祝由和馬財扮成女人,穿上紅衣,就可以讓鬼把他們拉進異空間。
一想到這裏,祝由的眼睛就盯上了馬財。
馬財感受到了祝由眼神中的不懷好意,接着他用雙手緊緊的護住前胸,身體后傾,一雙眼睛防備似的看着祝由,“兄弟,我感覺你在打我的主意。”
祝由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笑道,“哪有的是,我不是那樣的人。”
正當兩人在互相開玩笑的時候,
張警官敲響了祝由的房門。
祝由打開門后,只見張警官穿着一身便服,手提一袋水果,額頭上還在不斷滴着汗水,可見張警官的到來也是比較匆忙的。
“張警官,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你的好兄弟馬財下午從我這拿走了一踏資料,我想你們可能對這個案子會有些不同的看法,所以忙完手頭的事之後就馬上趕來了。”
若是在以往,祝由可不願意和警察多來往,因為如果警察不是熟人,就很容易產生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可現在不同了,撇過之前祝由與警察打過交道以外,他現在急需和張警官進行交流,他希望可以從張警官那裏獲取更多的線索。
“張警官,之前我和馬財的確有過猜測,可今晚我們已經推翻了那個假設。現在找你要些材料,就是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想法。”
“我們三個一起討論,說不定今晚就能解開鬼巷的秘密。”
張警官的話都說到了這種程度,祝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能先將張警官請進房間。
“哎呦,張警官您坐,這麼晚過來,是因為想我們了,還是想祝由了。”
馬財打趣的話,祝由不能忍,還不待張警官坐下,祝由就把手裏的資料砸向了馬財。
馬財看了一眼祝由和張警官,笑嘻嘻的說“開個玩笑,熱個場,不要介意。”
“你對這個鬼巷了解多少?”祝由不想再開這種有顏色的玩笑,開門見山地開口發問。
張警官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之前關於鬼巷的各種傳聞他倒是聽過,只是他從來都不願意相信罷了。直到三起案件發生之後,他一度懷疑關於鬼巷的傳聞都是真的。
可他畢竟是一名人民警察,不可能借鬼怪的名頭解釋案件。
聽祝由問他對鬼巷了解多少時,他很自然地從唯物主義的角度進行了描述。在張警官的描述中,鬼巷是一個擁有幾百年歷史的老巷子。雖然中途塌過幾次,但當地人還是依照原先的樣子進行了復原。
近年來,旅遊業發展迅速,當地政府就決定圍繞鬼巷打造一個古色古香的旅遊景點。可誰曾想,這項工作還沒開始,小巷裏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人口失蹤的案件。現在鬼巷的確已經很有名了,但卻背離了當地政府的初衷。
聽完張警官的話,祝由皺了皺眉頭,這個結果他應該早就料到才對,警察可不會跟他談一些怪力亂神的事。
馬財搖了搖手裏的資料,笑着說“張警官,你說的都在這呢,有沒有這裏面沒有的內容。”
如果可以,張警官可不想把這件案子與鬼怪聯繫到一起、
祝由盯着張警官說道“我們懷疑有人借鬼神之說,掩蓋綁架殺人的罪行。之前去鬼巷驗證的,就是這個。”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不知道與鬼巷相關的鬼神傳聞,我們根本什麼都驗證不了。張警官,我們現在的困境,我想你應該是理解的。”
張警官想了想,“關於這個鬼巷的傳聞我們之前倒是收集過。我先申明,這個傳聞只能在這裏說說。”
接着張警官就向祝由和馬財講述了一個關於鬼巷的故事。
民國時期,秀才名頭已經不值錢了,可偏偏永壽鎮還有一個秀才。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姓張,與其他秀才不同,他的秀才之名是鎮子裏的其他文人墨客給他的稱號。張秀才長相清秀,又有過人的才情,所以鎮子裏有很多仰慕他的女子。
一次春遊,張秀才遇到了讓他傾心的女子,恰巧那名女子也是他的仰慕者。他倆的關係發展很快,沒過多久,鎮子裏的人總是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兩人。張秀才畫畫,他心儀的女子彈琴,讓人好是羨慕。
這名女子的父親是個大財主,他要給女兒選夫婿,就非得是有錢或者有權的主。而張秀才只是一個兩袖清風的窮秀才,根本達不到女子父親的要求。
後來女子的父親知道了張秀才和女兒的事,於是他橫加阻攔,可他低估了這倆人的決心。
一日女子乘着父親不在家,偷偷跑出家門,她想和張秀才私奔。
可他倆並沒有跑出去很遠,很快就被女孩父親逮了回去。
女子私奔這件事徹底惹惱了她的父親,所以他做了一個很殘酷的決定,那就是將女兒遠嫁外地。為了不再出岔子,這個老父親並沒有把他的想法告訴女子。
這時候,女子還傻傻地跟張秀才策劃着第二次出逃的事,他倆約定在下一次出逃時,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他父親不認也得認。
到了約定的時間,女孩穿着嫁衣,戴着蓋頭從後院出來。張秀才帶着女孩走進了鬼巷,走過幾個台階之後,女孩伸出了一把刀子。
第二天清晨,人們在鬼巷中發現了瞪着雙眼,早已死去的張秀才。
再後來,那個巷子就成了女孩和少婦的禁地,尤其是穿紅衣服的。
直到現在,小鎮裏還有類似於“天陰夜雨着紅裝,不見佳人出鬼巷”的說法。
“那個女孩呢?”聽完張警官的故事,馬財趕忙問了一句。
“關於那個女孩的說法有很多,有些人說女孩遠嫁,至死都不知道張秀才被殺的事。也有人說刺死張秀才的人就是那個女孩,刺死張秀才之後,她殉情了。真相到底如何,根本沒人知道。”
從這個故事來看,祝由知道那個惡鬼的執念就是那女孩,可時隔一百多年,那個惡鬼的執念應該怎麼消除?
不久之後,祝由和馬財送走了張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