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落站台因禍得福,越異世重獲新生
嘗聞天下奇事,自古有之,光怪陸離,匪夷所思者,數不勝數,京城有人,姓徐,名橫溢,少時,好讀古卷經籍,怎奈,百無一用是此學,其年過天命,未有得志,常自嘆懷才不遇,方一日,站台候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多有推搡,其站立不穩,跌落站台,命喪輪下,怎知因禍得福,它世重生,好一番作為。
此等異事,欲與君言,且觀一詩,再做細談。
詩曰:
生的聰慧有天資,年少喜讀聖賢詩。
通明百家諸子法,佛儒道卷亦有知。
情真性善厭逐利,寡言懷才難得遇。
與人不爭長與短,惡語常從身後襲。
博學多智五車富,難覓知音相傾訴。
紅塵囂雜三十載,不得天命心哀苦。
候車之時多不慎,跌落站台染塵土。
命喪金輪莫嗟嘆,穿今越古禍轉福。
“怪哉,這娃,怎半點哭聲未有”,接生老嫗擔心是死胎,忙抱起孩子看上一眼,見孩子微睜二目,氣息平緩,這才放下心來,老嫗將孩子抱到床榻旁,向一個滿頭大汗的婦人道了聲喜,“恭喜,恭喜,是個男娃”,
那婦人面帶焦慮,問道,“我這娃怎未有半點哭聲,該不是……”,
老嫗回道,“你莫要擔心,這娃氣息平緩,臉色粉嫩紅潤,未有甚不妥,卻是不哭,我亦不知何故”。
“這便好,這便好”,婦人道,她看向床邊嬰兒,見孩子正望向自己,這才舒展眉頭,輕嘆口氣。
“我這是在哪兒,我記着剛剛不是被列車給……,難道我投胎轉世了……”,徐橫溢心下駭然。
“這不是在夢中吧”,徐橫溢多有不明,心下呢喃。
此番場景太過詭異,徐橫溢自是尚未接受,心道,“怎麼沒有護士和醫生,這老太太怎麼還穿着古服”。
此時,一壯漢推門而入,抱起徐橫溢,大笑道,“孫大娘,是男是女”。
“恭喜老三,是個男娃”,孫大娘道。
來人正是這家男主人徐老三,“孫大娘,俺娃怎地半點哭聲沒有”,徐老三問到。
孫大娘道,“說也是怪,我接生這多年,還未遇過這檔子事,不過你家這娃,白白胖胖,雙目炯炯有神,看也不似有啥怪異,生伴異像,將來,許是個大人物”。
徐老三乃是個本分人,聽了孫大娘所言,心頭一熱,便哈哈大笑道,“謝孫大娘吉言”,言罷,便跑至床塌前,仔細端詳起自家娃娃。
“老三,你可曾給孩子想好名諱”,婦人問到,徐老三手握婦人,道,“恩,方才門外等候,俺便想了,咱家世代務農,俺肚子裏,也是未有半點墨水,俺可不願咱這娃如我這般,需是將來有些個出息,取個好名兒,得些個彩頭,若是能成為一幫之主,武林揚名,那時最好,不若,就叫徐武藝”。
那婦人噗嗤一笑,道,“老三,你怎這般實誠,這名字哪有彩頭,徐武藝,聽來怎地像個幫主,倒像是走街串巷,演武賣藝之人名諱”。
“你這一說,到也是了,俺不似你,給富家小姐當過兩年伴讀丫鬟,懂些個文墨,小蓮,那你說起個啥名最為妥帖”,徐老三道。
“依我看,莫管以後做甚營生,都需有些個資質才華,不若,便叫咱娃橫溢,正是取個才華橫溢的彩頭,怎樣”,婦人道。
“徐橫溢,徐橫溢,好,好,好,小蓮,你不愧是見過些世面之人,
這名字,取的甚好”,徐老三稍作思考,便連叫三聲好。
夫妻倆正是好一番對話,卻是忘了身後,還有個孫大娘,孫大娘見不得搭話,自是咳嗽一聲,徐老三聞得咳聲,方才想起這屋裏還有個孫大娘,他轉過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塊透發微藍幽光的小石頭,遞與孫大娘,道,“孫大娘為我家接生,多有辛苦,這些許靈石,還望孫大娘莫要嫌棄”。
孫大娘接過那小石頭,忙揣到懷裏說道,“不嫌,不嫌,鄉里鄉親,本該照應,說起來,你徐老三也是福氣,娶了小蓮這麼個大戶門庭里出來的丫鬟,徐橫溢,這名字甚有文氣,可比鄉里那些,鐵棍,狗蛋,二狗子好聽不知多少倍,行了,既母子平安,天兒也不早了,我便回去了”。
“本該留孫大娘您吃杯酒水再走,但這家裏,也沒個閑人,俺就不留您了,您慢些個回去”,孫大娘和徐老三客套幾句,便告了個別,回自家去了。
此刻,徐橫溢正自沉思,“這一世我還叫徐橫溢,而且現在到底什麼年代,靈石是什麼,我怎麼不記得,哪朝哪代用靈石當做貨幣,而且我這父親也真是江湖氣,不指望家裏出個王侯將相,居然希望自己兒子當什麼幫主,看這周遭環境,估計不是農戶,就是販夫走卒之流了,哎,還真是,都已經投胎轉世了,卻還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徐橫溢心中嘆道,“不過也算幸運了,投胎轉世,好在沒喝上一碗孟婆湯,上一世的記憶還在,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沒想到兩世為人,也真是禍福相依了”。
“老三,咱這娃,怎剛出生,便會思考一般”,徐母見自家孩子似有沉思,頗覺疑惑,便向徐老三問道。
聽聞徐母此言,徐老三倒是不甚在意,卻是驚醒了徐橫溢,“糟了,我還是個小嬰兒,要裝的稚嫩些,別讓人把我當成了什麼妖怪,古人這麼迷信,再一把火把我燒了,以後可要謹慎點,還是好好裝作小孩兒,後面的事,等我搞清楚情況再說”。
“哇,哇,哇,哇”,思罷,徐橫溢便嚎啕大哭,徐母忙拍其背,慰道,“橫溢不哭,橫溢不哭,我就說,哪有出生不哭的娃”。
自家中添丁進口,徐老三每日,真叫個精神抖擻,便是下地幹活,都自覺多了幾膀子力氣,逢人便言說自家孩子名字起的俊,這日子雖一如平常,但家中,卻是增添許多活力。
徐橫溢乃是有心之人,逢人來自家串門,亦或是父母背他於村中閑逛,他便側耳傾聽眾人言語,不至一歲,他已對這方天地,有了些許了解,這方天地,亦是遵從天干地支之法,亦有二十四節氣之說,所用文字語言,亦是如古,曉得這些事後,徐橫溢平日裏思考,便也循了古法,一改現代言語習慣,他自是算計,若是此刻不改,待得日後言語,一口現代白文,旁人聽了,必覺怪異,他自是不想鶴立雞群,惹人矚目,好在,他前世喜讀古文書卷,用起古語,也沒甚難的。
徐橫溢出生之地,名曰李家村,除他徐家外,全村人皆是姓李,之所以獨樹一幟,乃是因其父多年前,曾與一大戶人家做長工,勾搭上了那家小姐的伴讀丫鬟,兩人相好不久,那丫鬟便有了身孕,二人怕被主家發現,為保此胎,這才決定遠走他鄉,做了對兒亡命鴛鴦,至這李家村定居。
一日,徐父于田間耕作,徐母背他去送飯,待得行至田間,徐橫溢便見其父托起兩大缸水,正自澆地,那兩大缸水,少說也要二百來斤,徐橫溢何曾見過如此場面,心中頗為駭然,多日思索,卻百思不得其解,后聽得村東頭老漢閑談才知,這方天地靈氣充盈,自是非前世所有,靈氣可滋養人身,普通之人,被靈氣自然溫養,長到成年,便可力達五百斤,若是些練過武功典籍,已洗髓伐毛,脫胎換骨的武行人,更可有千斤萬斤的巨力,豺狼虎豹亦可徒手獵之,徐橫溢這才釋然。
徐橫溢雖不至一歲,卻是三十載記憶猶在,整日沒得事做,也是煩悶的很,但知曉靈氣武功一事後,便常暗自揣度,“洗髓伐毛,脫胎換骨,我倒是不甚了解,不過,我熟讀各類中醫古籍,道家經典,丹書法卷,對些個脈絡穴竅,道家修身養性的法門卻是清楚地很,聽聞那老漢言說,可用靈氣滋養身體,不妨一試,《黃帝內經》有雲,恬淡虛無,真氣從之,不知這真氣與靈氣,可為一物,且不管他許多,便當靈氣為真氣,我先靜心感悟靈氣,對,反正人小無事,常言道童子功,童子功,我年不足一,便是再純粹不過的童子”。
自此,徐橫溢便常趁父母外出之際,小腿一盤,靜心打坐,初時,還沒甚感覺,忽有一日,他正自打坐,周身上下,似墜落水中,他驚醒道,“原來,這便是靈氣,竟真可被人感悟,方才周身,如水環抱,好叫個清爽,怪哉,前世我亦循着道家法門修鍊,卻從未有過此感,莫不是因前世未有靈氣之由,我記《素問卷—上古天真論》有言,提掣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我便再試試”。
而後數日,徐橫溢不斷嘗試,依靠呼吸之法,引似水靈氣於體內,他只覺,不論吸入多少靈氣,皆會原數呼出,似並未有被身體吸收,他心道,“怪哉,若非靜心感悟引導,這靈氣便不會隨呼吸入體,且呼吸吐納靈氣,也未覺有甚變化,只是些許發熱發燙,頭頂冒些個水氣白煙,哎,便是只靠上一世那點學識,想要理清靈氣一事,着實不易,反正無事,且先依照此法練習便是,待等年歲大些,想些個辦法,弄本武學典籍,許會有所幫助”,思罷,徐橫溢便又開始打坐起來,他哪知,他所吸入之靈氣,並未真箇全被呼出,只是身體吸收太少,他感知不到罷了,且如他這般呼吸吐納靈氣,若是被習武的高手知曉,定會將那人驚的一身冷汗,只因尋常人若如此練法,早已是爆體而亡。
真箇是:
三十載春秋如夢,落站台禍福相依。
生死間好番輪迴,怎道個越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