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叔
我蹲下身子把妹妹放在地上,媽媽問:“浩明,想吃點什麼?”
天真的妹妹笑着說:“我想吃羊肉串!”
媽媽聽完妹妹的話笑笑沒說話,一雙美眸依然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覆,我說:“就吃羊肉串吧,我很久沒有吃肉串了。”
繼父笑着說:“好,我們就吃肉串。”
繼父帶我們母子走到一家羊肉燒烤攤前坐下,他一次要了五十串羊肉串,又要了一些蔬菜烤串。
老闆娘很快把三十串羊肉串給我們送來,放在桌上說:“你們先吃着馬上烤好!”
媽媽說:“謝謝!”
繼父抓幾根羊肉串放在我面前的空盤子裏,妹妹吃醋了,看着爸爸說:“爸爸,我的呢?”
我媽笑着抓幾根羊肉串放在我妹妹面前盤子裏,笑聲說:“傻閨女,你哥哥的醋你也吃。”
我從前在爸爸媽媽面前也曾經這樣受寵過,我很久沒有在這種美好氣氛中吃過飯,只有在媽媽身邊,才能讓我找到往日的一絲溫暖。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這不是嫂子嗎,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
我聽着說話的聲音非常耳熟,我不看就知道是三叔來了。
“原來是三弟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蘇宇軒,她是我女兒,浩明就不用介紹了吧?”媽媽停頓了片刻繼續笑着說:“老公,這位是浩明三叔。”
繼父站起身和三叔握手,笑着說:“原來是三弟呀,快坐下一起吃吧,我們弟兄倆今晚喝個痛快?”
“謝謝,我在那邊剛吃過,你們慢用。”三叔停頓了片刻繼續說:“嫂子,能和我單獨談談嗎?”
媽媽笑道:“當然可以。”
媽媽跟繼父說了聲去去就來,和三叔一起向馬路邊走去。
媽媽和三叔站在路燈下談了很久,我猜也能猜出他們談些什麼,他們說的話題無非是我。
很久三叔離去,媽媽回到我們身邊坐下,繼父問:“他跟你說些什麼?”
媽媽笑道:“他能說些什麼,無非不想讓浩明在家跟着他后媽受氣,建議我把孩子接回來撫養。”
繼父說:“我也曾這樣想過,你明天和他爸爸商量一下,就把孩子接家裏吧?”
媽媽含淚說:“談何容易,浩明他爺爺奶奶那裏就說不通,算了,不說這些了,快吃飯吧?”
媽媽從來不喝酒,今天晚上破例要了一瓶白酒,一會就把自己灌醉了。
我最能體會到媽媽此時的心情,他是對我后媽的憤恨,對爺爺奶奶的無奈,對命運的無助……
我們吃完夜宵,繼父買完單,把喝醉酒的媽媽從坐椅上扶起來,他把媽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頭上,一隻手攔住媽媽的腰離開夜市攤。
我蹲下身子背起妹妹,跟在媽媽繼父身後向家裏走去。
我在媽媽家裏住了兩天,星期一媽媽開車把我送到學校門口,她說:“媽媽不能留你常在我家裏住,長期住在媽媽家裏你后媽更會挑理,晚上放學直接回家吧,啥時候想媽媽去家裏住兩天?”
我看着媽媽點點頭,媽媽溺愛的撫摸着我的頭,她說:“快去吧,不然就遲到了。”
我晚上放學回到家裏,繼母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她說:“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以後少在你爸爸面前咬我的舌頭根子。”
我剛想和她頂嘴,我突然想起爸爸的話:‘你就不能躲着他們母子嗎?’
我把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晚上爸爸下班回到家裏,繼母抱着妹妹又是哭又是鬧,哭着說:“你兒子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我這個當后媽的在家怎麼做都不是,我還不如死了呢。〞
爸爸又是一頓安慰才算平息。
她在我爸面前理直氣壯,她把我當兒子看待了嗎,我弟弟浩生半年前把妹妹的胳膊都給摔傷了,也沒見她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敷衍的說了他幾句,可見我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當年十一長假,十月二號爸爸開車帶我們一家人去百裡外風景區遊玩,我哪裏知道,這次出外遊玩卻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中午我們從風景區出來,爸爸開車去飯店吃飯。
爸爸把車停在路邊飯店門前,我們下車走進飯店。
飯店的主食牛肉拉麵,正是節假日,遊客很多,況且正是飯口,中午吃飯的人特別多,我爸排隊打飯。
我與李浩生坐在桌前,繼母抱着妹妹坐在我們對面等候。
我拿出包里的微型遊戲機打遊戲,這個遊戲機是一個月前爸爸給我買的,他一次買了兩個,我和李浩生一人一個。
我正玩到興頭上的時候,浩生說:“浩明,讓我玩會。”
李浩生從來沒叫過我哥哥,總是叫我的名字,我說:“你的呢?”
李浩生說:“我的今天出門忘帶了。”
我說:“行,你稍等會,我把這一關打完給你。”
我們同樣都是孩子,誰沒有一顆貪玩的童心,我這樣做已經不錯了,沒想到我這句話差點引來殺身之禍。
浩生平時在媽媽的教唆下,早在他幼年的心靈里注滿了對我的不滿,他受母親的教唆,更沒有把我這個哥哥當人看,怒道:“你不打完這一關會死嗎,別給臉不要臉。”
我聽完李浩生刺耳的話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怒道:“李浩生,我怎麼就不要臉了,你再罵一句試試?”
李浩生站起身罵道:“我罵你不要臉怎麼了,我還罵你是野種呢?”
李浩生一番話把我的肺都給氣炸了,他們母子無論如何對待我都無所謂,他不該罵我是野種,更不該侮辱我媽媽。
小孩子懂什麼,我不用想都知道這些都是受他媽媽的教唆,我也是十四歲的孩子,十四歲的孩子懂什麼,如果他媽媽不在背地說我是野種他會說嗎,這些都是連鎖反應,張翠不該這樣侮辱我媽媽的人格,她這樣做更讓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