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楚風是死是活?
血玉魂牌,一種透明的玉質牌子,它可以保存修者的血液,與修者構成聯繫。
主要用途,就是用來感知修者是否還活着,能探明修者的生死。
如果修者身隕,那麼血玉魂牌就會直接破碎。
眼下,這枚保存楚風血液的血玉魂牌,卻碎裂開了。
楚雪愣了一下,腦袋懵懵的,空白一片,兩耳嗡嗡,聽不見外界任何的聲音。
為了確認,楚雪還把碎成碎片的血玉魂牌,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哥那麼機智,怎麼會沒了……”
楚雪想不明白,也不相信,為什麼血玉魂牌會碎。
少女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也不管那爐正在煉製的丹藥,她向院子裏跑去,她想去找別人問個明白。
走着走着,少女的眼眶裏的淚水,如同泉涌一般,瘋狂湧出,光滑白皙的臉蛋上,也劃出了一道淚痕,下巴處,淚水如雨,拚命地往下落。
楚雪最先看到的,就是在給妖獸餵食的伊落。
“伊落姐,我哥他……我哥他……他……”
楚雪捧着血玉魂牌,聲音哽咽,說著說著,突然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伊落看到楚雪這般模樣,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慢慢說,是哪個壞蛋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伊落抱着楚雪,安慰道,說到最後,還揚起小拳頭,要給楚雪報仇雪恨。
楚雪捧着血玉魂牌,抽泣道:“我哥的……碎了……”
伊落看清楚雪手裏的東西,頓時驚呆了。
“你是說,隊長的血玉魂牌碎了?!”
楚雪眼淚汪汪,點了點頭。
“嗯……”
伊落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並且拍了拍楚雪的後背,安慰道。
“不可能,隊長老謀深算,不可能出事。”
楚雪低頭看着手裏的血玉魂牌,抽泣道。
“可是……它都碎了……”
說著,楚雪又咧嘴哭了起來。
伊落繼續安慰道:“血玉魂牌碎了,主人也不一定會死,就比如……你不小心把她弄碎了,或者是它材質太劣質,自己壞掉了,反正不一定會死。”
“這樣,咱們去叫大家來商討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楚雪看向伊落,淚眼朦朧,抽泣道:“是這樣嗎,是我把它弄碎的嗎?”
“肯定是的。”伊落拍胸脯說道:“反正隊長不會死的。”
楚雪聞言,勉強點了點頭,贊同這個她相信的答案。
伊落心裏五味雜陳,她也不願意相信。
“希望隊長真的沒出事。”
伊落心裏想了下,她輕嘆了一口氣,就攙扶楚雪,向大廳走去。
不一會,大廳的長桌邊,有八道身影坐在那裏。
眾人原本都會修鍊,伊落一聲大吼,就把眾人叫了過來。
楚雪已經泣不成聲,伊落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下。
眾人原本還在有說有笑,聽到隊長可能沒了,頓時臉色大變。
錢曉詭、衛子雨和竹夭,他們三人,聽到伊落說完,都傻住了。
血玉魂牌很少出現誤測,現在碎了,其主人真的可能會隕落。
伍十三最先否認道:“不可能!隊長絕對不會出事。”
當初隊長,可是能安全出入紫金蟻巢穴,那可是有十五萬隻,並且還把它們全部屠殺了,怎麼會在時蝸島翻跟頭。
蠻熊咬牙切齒,拍桌子說道。
“到底是誰害了隊長,俺要殺了他!”
蠻熊心性耿直,這個時候,率先想到的就是報仇。
東門戰面帶冷意,眼神微寒,攥緊拳頭。
“要報仇,算我一個!”
東門戰最講義氣,隊友生死不明,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楚雪聽到蠻熊和東門戰都準備要去報仇了,頓時又大哭了起來。
伊落白了蠻熊和東門戰一眼,兇巴巴地說道:“你們兩個胡說什麼呢,隊長不會死的!”
伍十三也在一邊附和道:“那些小人,不可能是隊長的對手!”
伊落安慰了一下楚雪,又看向衛子雨,“小雨,這事你覺得呢?”
衛子雨是他們這裏最聰慧機靈的人,她的判斷,也最有說服力。
衛子雨回過神來,抿着嘴唇,眼睛一直眨動,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我……我不知道……”
衛子雨紅唇顫抖,小聲地說了一句。
少女內心柔軟,心思細膩,平時再足智多謀,在這時,也因為要失去某件最重要的東西,而慌了神。
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是因為楚風,才讓今後,有了新的曙光,可眼下,那個讓她生活充滿光彩的少年,卻有可能不在了。
伊落看到衛子雨也哭成了淚人,她轉過頭,把目光看向竹夭。
“小夭,你說句話。”
從聽到楚風可能死了,到現在,竹夭是眾人裏面,表現最冷靜的人。
她臉色依舊如往常那樣冰冷,冰藍色的眸子,也如同寒冰一樣,散發著冷氣。
竹夭作為刺客,見慣了生死,在成為刺客苗子后,她幾乎每一天,都能見到血和屍體。
竹夭聽到伊落的呼喊聲,她扭頭看了眼伊落,又把頭轉了回去。
伊落見竹夭一言不發,又問道:“你也相信隊長不會死,對吧?”
竹夭再次看向伊落,冷冽的眼神,如同冰原上的寒風,能夠刺破一切。
“誰再要說楚風死了,別怪我不客氣!”
竹夭根本不願意接受,楚風死了這件事情。
少女正是因為楚風,才有竹夭這個名字,才感覺到生命的多彩,才體驗到家庭的溫暖,才明白自己是活的女孩,而不是一件冰冷的武器。
從少女叫竹夭之時,就已經表明一切,她這輩子,已經和楚風建立一根不可斬斷的羈絆。
竹夭已經把楚風,當作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如今告訴她,楚風可能死了,她又怎麼會接受呢。
要說誰最離不開楚風,當屬竹夭。
如果楚風沒了,少女恐怕會再次冰封心神,成為一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兵器。
楚雪把血玉魂牌碎片放在桌子上,抽泣道:“那……這個怎麼辦?”
這些紅色的碎片,堆放在桌子上,卻顯得格外的扎眼。就像是鐵一般的事實,讓人無法爭辯。
眾人盯着血玉魂牌碎片,一時間,都默不作聲。
幾秒鐘后。
衛子雨抹乾凈眼淚,故作沒事地笑了一下。
“拿給我看一看。”
“血玉魂牌自己碎裂和別人不小心弄碎,所產生的碎片狀況,是不一樣的。”
衛子雨此時把希望寄托在,血玉魂牌是楚雪不小心弄碎的。
儘管她知道,血玉魂牌材質堅硬,如同鐵石,很難被外力摧毀。
伊落趕緊把這堆紅色碎片,推到了衛子雨的面前。
衛子雨看着這堆碎片,輕呼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擺弄起來。
她要把這些碎片,重新拼成血玉魂牌,然後再從碎裂的紋理上,去推斷事情的真相。
眾人目不轉睛地看着,都希望衛子雨給出一個讓眾人滿意的答案。
伊落像是個大姐姐一樣,不斷輕拍楚雪的後背,小聲說一些安慰人的話。
“別怕,隊長不會有事的。”
“你要相信你哥。”
“他是最狡猾的人,別人都怎麼可能害得了他。”
……
在伊落的安慰下,楚雪才慢慢安靜下來。
只是紅腫的眼睛,和紅彤彤的鼻子,還在訴說剛剛的悲痛。
一會後。
一塊完整的血玉魂牌,被拼湊了出來。
衛子雨看了面前的血玉魂牌,眼淚又啪啪地往下掉。
碎裂紋理顯示,是由內部向外擴展的,也就是說,從內部向外面碎裂,而不是外力造成。
眾人見此,期待的心,瞬間掉進了冰窟里。
衛子雨抬起手腕,想要去擦拭眼淚,但手卻顫抖的不聽使喚。
衛子雨看了看自己的手,頓時沒忍住,痛哭了起來。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錢曉詭,這時開口說道。
“我想起一件事情。”
眾人聞言,皆把目光看向錢曉詭。
蠻熊催促道:“有什麼趕緊說,別磨磨唧唧的。”
錢曉詭看了看大家,就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如果修者進入到一種與世隔絕的秘境,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地方,就能斷絕和外界的任何聯繫。”
“像血玉魂牌這種東西,和主人斷了聯繫,就默認主人死亡。”
“靈時海這種詭異的地方,很有可能存在某種秘境,所以我覺得,隊長可能去某個秘境遊歷去了。”
如果說現在誰最冷靜,當屬錢曉詭。
從小到大以來,錢曉詭備受同齡人的凌辱,經歷很多糟心事,心性要比同齡人要堅強很多。
眾人聽到錢曉詭這種說法,眼睛裏都亮起了光彩。
“對!隊長剛幫時蝸族打贏大仗,應該是被時蝸族人,帶到某個秘境享福去了。”伍十三贊同道。
楚雪看向錢曉詭和伍十三,水汪汪的眼睛眨動了兩下,像是期待,他們說的是真的。
伊落也出聲道:“隊長也真是,去其他地方遊玩,也不帶我們去。”
衛子雨小聲抽泣,她看了看大家,輕聲說道:“錢曉詭說的不…不錯,確實有這種情況。”
“但……”
衛子雨想了下,並沒有繼續說。
衛子雨心理清楚,東疆那些大妖族,被拂了面子,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楚風,眼下這種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造成的。
竹夭這時站了起來,她面色冰寒,神色冷靜。
“不管如何,我要去時蝸島一探究竟。”
說完,竹夭也不理會眾人,直接往外面走去。
楚雪也跟着起身,眼神堅定,說道:“竹夭姐,我跟你去。”
隨後,伊落、錢曉詭、蠻熊、伍十三、東門戰也都紛紛應和,說要一起去域外找楚風。
衛子雨也想起身,只是身體彷彿失去了控制,她一下子沒能站起來。
“大家別著急去,去時蝸島並非小事,我們先安排妥當再去。”
伊落小跑到衛子雨身邊,把衛子雨架了起來,自信地說道。
“沒事,我有域外遊歷經驗,有我在,大家不會有危險的。”
衛子雨微微搖頭,“來回得很長時間,我們這麼多人,突然失蹤,學校會出面調查的。”
“這樣,伊落你先去採買域外需要用的東西。”
“蠻大哥,你去天機閣,調查有關時蝸島所有的消息,包括隊長林七這個身份,還有東疆十七族這幾天的動向,總之,消息越多越好。”
“錢曉詭,你去通知牧雲,告訴你,這段時間裏,散盟由他全權負責。”
“伍十三,你去找慕大山慕小水,讓他們看管散盟小鋪的生意。”
“東門戰,你去找老師,給我們大家請假。”
“等這些辦妥,我們再一起出發。”
眾人聞言,紛紛應聲。
“好,我馬上去辦。”
在楚風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很多大事,都是由衛子雨拿主意。
眼下,眾人對衛子雨的安排,自然是不會有異議。
衛子雨吩咐完,就坐在椅子上,眼神飄忽,在那想着關於楚風的事情。
竹夭也被楚雪重新拉回來,再急,也不能不顧一切地離開。
在眾人去忙乎的時候,一時間,大廳里只剩下衛子雨、楚雪和竹夭三人。
等待一段時間,出去忙乎的人,才一一回來。
之後,一行八人,穿起了斗篷。
四個男生斗篷,都是黑色,而四個女生的斗篷,全是白色。
他們離開學校后,便向靈樹廣場走去,在那裏,就有到邊境的跨城傳送陣。
前途未知,眾人無畏艱難,開始了一段萬里尋找隊長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