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靈力球罩
出了城門,楚安走到寄存馬匹的驛站,在付給看守馬匹的夥計十個銀幣后,三人這才騎着馬,揚長而去。
和早上來的時候一樣,楚風和楚雪同騎一匹馬。
和早上不同的是,下午的時候,陽光溫暖,微風輕柔。長發飄逸的楚雪,也沒再因為寒冷,緊貼在楚風的後背上。
雖說楚風騎馬的技術一般,但到目前為止,相安無事。
楚風說是自己技術進步了,而楚雪則道,是馬兒比較溫順。
就在兩人談話間,在前面帶路的父親,他座下的馬匹,突然間嘶鳴起來,向前栽倒。
眼見父親也要跟着馬匹,栽倒在地,楚風卻在這一刻看到,父親手指間,有淡藍色的靈光閃動,隨後一個渾圓的靈力球罩,就出現在楚安的周圍,把他籠罩在裏面。
在馬兒狠狠摔在一旁的地上后,楚安才站在靈力球罩里,緩緩落地。
靈力球罩,一種用靈力施展的防禦靈技。這種可以全方位防禦的靈力球罩,看起來像是氣泡。這種靈技,幾乎每個靈者都會選擇修鍊。
見此場景,楚風暗想道,“父親騎馬也有跌跟頭的時候。”
而下一秒,他的屁股下的這匹馬,也突然向前猛跌,眼看就要步了父親的後塵。
就在這時,剛剛落地的楚安,手指尖再次靈光閃動,三個靈力球罩瞬間而至,把他們連帶着馬,都保護起來了。
見他們安穩落地后,楚安才讓靈力球罩消失。
隨後楚安瞥了眼身後的絆馬索,和那匹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馬匹,才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四周,去搜尋四周可能出現的敵人。
“看來遇到了殺人劫財的流匪,小風,劍給你,保護好小雪!”
楚安從儲物袋裏拿出那把他常用的靈劍,扔給了楚風。
儘管事發突然,但楚風立馬鎮定下來,接住父親扔過來的靈劍。
隨後,楚風就看到,十三個大漢從一旁的草叢裏,跳了出來。
楚風拿着劍,做出防禦的姿勢。瞧對方一群人的兇悍樣子,他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眼神。
領頭的是個刀疤臉,滿臉橫肉,肩頭扛着大砍刀,還弔兒郎當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至於其他流匪,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都有,不過有一個共同點,修為不高。
哪怕是刀疤臉,也才二階武者,至於他的手下,四個一階靈者,還六個一階武者,甚至還有兩個沒有修鍊過的普通人。
用靈力探查了一遍,楚安心裏便有了數。
在他看來,這股流匪實力還算是不錯的,對付一般低階修者,綽綽有餘。
但這些人想要劫殺自己,楚安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是一名三階靈者。
通往清河鎮的這片荒野,實力強的流匪很少出沒,原因無他,來往的人少,沒什麼油水可撈。
而實力強大的流匪,會盤踞在那些人口經常路過的地方,截道掠財。
俗話說,螞蟻多了咬死象,何況是狡猾的流匪。
面對眼前的情況,為了保護兒女,楚安絲毫不敢懈怠。要是他倆出現什麼閃失,楚安後悔都來不及。
平常一個人,他要是遇到這些流匪,能殺就殺,殺不完就跑。
可現在不行,他要是跑了,就是等於讓楚風二人送死。
這時,刀疤臉把嘴裏的狗尾巴草吐到一邊的地上,看了眼身邊的流匪,吼道:“兄弟們,發財的時候到了!幹完這票,咱們到城裏喝花酒!”
聞言,那些流匪們,都滿臉興奮,在那振臂高呼。
干他們這行,圖的就是錢財和女人。
說時遲那時快,楚安施展了一個大些的靈力球罩,籠罩在楚風二人身上,隨後就向人群衝殺而去。
在楚安看來,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有了靈力球罩的保護,在短時間裏,楚風二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要做的,就是在流匪擊破靈力球罩前,殺光他們。
只見一個水球,從楚安手裏拋出。那枚靈球速度極快,朝離他最近的那名匪徒飛去。下一秒,這枚閃着藍光的水球,瞬間洞穿了匪徒的心臟。
在匪徒還未倒地,楚安腳步挪移,快速繞過他,一掌轟在另一個一階靈者身上,他這掌力量很大,直接把流匪的內臟,都給震得稀碎。
而這名匪徒倒向地面的過程,體內的鮮血夾雜着內臟,不停地從他嘴裏,往外噴洒。
短短兩秒的時間,就有兩個手下陣亡,刀疤臉可謂是怒火叢生。
他吩咐兩個不是修者的流匪,去把楚風二人擒來,要以此挾楚安,而自己則帶着手下,圍攻楚安。
領到命令后,那兩個一臉兇相的流匪,便手持長刀,朝靈力球罩砍去。
而在靈力球罩裏面的楚風,一手持劍,一手把妹妹護在身後。
他看着眼前靈力球罩上,因為匪徒擊打,不斷波動的靈力,眉頭直皺。
“這樣下去可不行。”
雖說這個靈力球罩,比之前救他們落馬時的那個要渾厚很多,但它總有能量耗盡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靈力球罩被攻破,他還無動於衷,就是在等死。
眼下,趁着有時間,不如找些機會,試着去反抗。
在看到不遠處地面上的石塊,楚風想到一個對策,他想用魂力,控制石塊,然後砸死這兩個歹徒。
石頭很重,楚風不斷地往裏面浸入魂力,在差不多時,他意識轉動,想要把石頭舉起來,砸向歹徒。
可他發現,自己沒有挪動石塊。
“難道是石頭太重了嗎。”
想到這,楚風又繼續往裏面輸送魂力,同時還嘗試,用意識去操控石塊。
十幾秒后,百來斤的石塊,終於懸浮起來。之後那塊石頭,就在楚風的操作下,鎖定其中的一個歹徒,極速砸了過去。
而此時,那名歹徒正盯着身前的靈力球罩,奮力地砍着,他顯然沒意識到,會有東西從背後襲擊過來。
只聽“嘭”的一生,石塊直接砸中歹徒的后腰,隨後滾落到一旁。
而歹徒就像跟甘蔗一樣,突然被人用力從中間掰斷,然後貼着靈力球罩,慢慢滑倒在地上。
另一個歹徒看到,表情漠然,繼續攻擊靈力球罩,他沒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
在他的眼裏,這位同伴,就是楚安殺死的。他要做的,就是趕緊抓住楚風二人。
就當楚風想要再次用魂力控制石塊時,靈力球罩逐漸虛幻起來,兩三秒后,便被擊破,在那一刻,碎片閃動着藍色的光芒,凐滅在空中。
看見靈力球罩破碎,歹徒大喜,他提着刀,叫囂着:“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爺爺就用手裏的刀,送你們上路!”
面對歹徒的叫喊,楚風充耳未聞,他轉而看向驚嚇過度,兩眼淚汪汪的妹妹,說道:“趕緊往後跑,我來應付這個歹徒!”
楚雪好像沒聽見似的,她躲在楚風的身後,拽着他的衣服,渾身顫抖不停,像個受驚的小鹿
見此,楚風只好握緊手裏的靈劍,硬着頭皮,沖了上去。
自從六歲開始,楚安便會在每天的早上,教他們練劍,起初的《青陽劍法》,楚風在練習一年後,就能耍的有模有樣,儘管有些瑕疵,但在兩年之後,便可以完美地施展這套劍法。
隨後楚安又教了一套身法和拳法,都是容易學的簡單武技。
看見楚風手持長劍衝過來,歹徒不驚訝,反而殘忍地笑了起來。
只見他舉起刀,狠狠地豎砍下去,似乎想要一刀,就把楚風劈成兩半。
楚風向一側閃躲,可刀下落的速度太快,他完全躲不開。
於是乎,他雙手握緊劍柄,橫擋在身前,試圖擋住下落的大刀。
只是一瞬間,刀刃碰撞到劍刃上,迸濺出一圈火花,而在這一刻,楚風就感受到劍柄上傳來的巨大力量。
也是在這時,楚風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歹徒的力量差距。這個歹徒的力量,起碼是他的好幾倍!
容不得他多思考,下一秒,楚風就被大刀帶來的衝擊力量,砍倒在地,在那股力量下,他又狼狽地翻滾了五六下。
塵煙瀰漫中,躺在地上的楚風,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當他扭頭,看到身後不遠處妹妹,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楚風忍着疼痛,把劍插在地上,撐起自己的身子。
歹徒可不會給他表達感情的機會,就在楚風剛剛站起來,他就拿着大刀,豎砍了過來。
楚風拖着劍,只能向一側翻滾,躲避這一擊。
還未等楚風直起身子,大刀又橫掃過來,他只好再次向後翻滾。
連續五次這樣后,歹徒有些惱怒,在他眼裏,楚風就像個癩皮狗一樣,不停地在地上左右翻滾,躲避他的攻擊。
就在他再次揮動大刀時,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破空而來,直接砸到他的太陽穴上。
石頭的力道很大,那片被砸的地方,鮮血夾雜着碎肉,向四周迸發。歹徒的身體,也在石頭的抨擊下,向一側拋倒。
隨着“撲通”一聲,歹徒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楚風大喘着粗氣,嘴裏慶幸道,“還好我是名魂者。”
而那塊擊倒歹徒的石塊,也是楚風在危機關頭,施展魂力馭物,控制石塊高速移動,撞向歹徒的。
要不是有魂力救場,僅憑他的三腳貓功夫,和孱弱的力量,最多再躲兩次,就會被歹徒用刀砍死。
等他站起來,看了眼父親的那邊戰場,見父親佔據上風,便又重新回到妹妹身邊。
楚安這邊,就剩下刀疤臉在苦苦掙扎着。
刀疤臉有着二階武者的實力,再加上皮糙肉厚,身法瞭然,不然的話,早就像其他匪徒一樣,命喪黃泉。
不過此時刀疤臉也好不到哪去,就在他用刀擋住,如鞭子般抽打過來的水柱時,楚安周身靈力涌動,眾多像月牙般的水刃,在他身前凝結,然後射向刀疤臉。
刀疤臉像是見多不驚,一邊揮砍可能傷到自己的水刃,一邊雙腿邁動,向楚安極速靠近。
就在這時,一把疾馳而來的劍,向刀疤臉的腦袋刺去。
他詫異了下,瞧見是從楚風那裏飛過來的,又惱怒了幾分,也就在此時,一片圓盤似的水刃,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刺穿了他的胸膛。
帶血的圓盤,在穿透刀疤臉的身體后,便潰散在空中。而附着在圓盤上的血液,卻拋灑在不遠處的地上。
刀疤臉心有不甘,他看了眼胸口直冒血的傷痕,才直直地向後方,傾倒過去。
剛剛那會,若不是他分心向楚風這邊看,楚安也不會有一擊致命的機會,那時,他或許還可以多活一會。
射向刀疤臉的那把劍,正是當初楚安給楚風的那把靈劍。
楚風安慰了下楚雪,便用魂力馭物,操控靈劍,向刀疤臉殺去。
眼下這結果,正是楚風所想的那樣,自己干擾刀疤臉,讓他分神,然後讓父親抓到破綻,再擊殺他。
和打掃戰場相比,楚安選擇快去跑過來,安撫兩個孩子。
在他眼裏,兩個十歲的小孩,從來沒見過打打殺殺的場面,更別說直接參与其中。
楚風還好些,他心智成熟,眼下的情景,只是讓他有些不適應。
倒是楚雪,被嚇的不輕,在看到楚安過來后,便撲倒在他的懷裏,痛哭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她還說著“爹爹你沒事吧……”之類的話。
緩和一會後,楚安才帶着他倆,同騎一匹馬,向清河鎮奔去。